108、选择【补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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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选择
“三千世界，森罗万象，世间的选择何止千千万，你的一生中会经历无数个岔路口，每一个都至关重要——错一步，步步错。”
这是，曾经养育奇拉的那位大妖怪曾经教导过的话语。
“那么，人类这种生物还真是活得很累啊。”
那时的奇拉这样回答道。
“奇拉，你也是人类。”
“可是，我是不一样的。”
还是孩童的奇拉笑着。
“我是妖怪先生的孩子啊。”她说，“所以我是例外~”
“即使时间存在着千万歧路，于我而言，也只有仅仅有几个是决定命运的关口。”
没错，真正决定一切的关口只有几个，其他的，不过庸人自扰。
——所以没有必要在每一步迈出时谨小慎微，只要在关键的时候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就好了。
这是已经失去了家园失去了妖怪先生的奇拉依然相信着的事情。
或者说，因为依然相信着这些，才是奇拉。
而此处，京都，大概会是奇拉人生中的另一个节点了。
京都很乱。
妖怪，阴阳师，通灵人，哦，如果可以算得上的话，她奇拉算是一个训妖人。
而这个所有的势力都要掺一脚的混乱是由一个叫做安倍晴明的人制造的。
安倍晴明。
麻仓叶王。
【耶】。
麻烦的关系，麻烦的事情。
这些都与奇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又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前者是事实，而后者则是奇拉心中世事的最佳形态。
本是戏中人，却时时刻刻不在以观众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切，这就是奇拉。
——很奇怪啊，这明明是矛盾的。
舞台上有谁能够做到这样的事呢？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对了，是有的。
道具是做得到的。
有心便会被牵绊住，有心便会被世事纷扰，所以，奇拉把自己当做了无心的道具。
夹在麻仓叶王和【耶】两个人之间的话，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明智的决定。
如果只是道具的话，就不会被怀疑是否忠诚了不是吗？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可以了。
【耶】，或者麻仓叶王。
曾经的双选题变成了绝对的单选题。
正如前言，东京很乱，像是一个漩涡，会将路过的所有生物都卷进去，可是奇拉并不想被卷进去，那么只要乖乖的做一个听主人话的道具就行了。
所以【耶】让她带着暮她就带，【耶】让她在京都龙脉所处埋下不祥之物她便埋，【耶】让她监视暮杀掉那个女孩，她便看。
不用思考自己想要做什么，也不去顾虑自己心中的罪恶感与同情心。
暮是绝对无法杀掉那个女孩的。
这一点奇拉非常清楚。
要说为什么的话，杀死，这个动词的释放对象仅限于依旧活着的东西而那个女孩早就已经不能算是处于“活着”这样的概念之中了。
所以，“杀掉”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如果连她奇拉这个半外行都清楚的话，【耶】自然是不存在不清楚的可能的了。
那么“杀掉”这个命令又算是什么呢？
转换一下思路吧，用【耶】的视角来考虑一下事情——能够看到未来的话，达成目的的方法不久又多了一个吗？
——没错，利用因果。
种下因，自然会结出果。
那么想要结出果，只要制造出因就好了。
——如果，所谓的“杀死”并不是【耶】个人的目的，而是他所想要达成的目的“因”呢？
那么……想要利用“杀死”来诱导出什么呢？
刚刚接到任务时的奇拉对这件事情的思考仅止于此，就像解密游戏，没有关键的线索，再怎么思考也是无济于事。
直到，名为爱的女孩，倒在名为陆生的少年的怀里，直到，被称为暮的少年彻底的倒下直到，诡秘之星罗睺提前降生在天空之上。
直到，女孩的胸口逐渐的显现出一个巨大的血洞。
原来……如此啊……
好厉害……好厉害啊，【耶】大人！
全部的一切，都在你——您的掌控之中吗？！
原来可以看到未来，是这样可怕的能力吗！？
并不是为了“杀掉”，而是为了让那个女孩回到被“杀掉”时的状态。
正如前文所述，爱是已经死掉的人，死掉的人是不应该以活人的姿态存在在世间的。
灵的话也算是在规则以内，但是这样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让她不符合常理的理由便是这个了，地狱少女的这个身份。
所以，只要这样就好了。
让已经抛弃这个身份的少女尽快从特别的存在变为普通的存在，需要让她回想起死亡。
曾经杀掉她的人又一次要杀掉她，曾经被杀掉的自己又一次触碰死亡。
——于是地狱少女就彻底消失了，留下的，仅仅是那个在前年前就早已失去生命的女孩。
真正的死亡即将来临，不过，晚了一千年。
轮回的法则是公平的，在泰山府君被安倍晴明封印的此刻，无人再能操控它——不再特别的女孩终究要为这延迟的一千年付出代价。
死，将不再是她的终结。
——或许连奇拉所能想象到的最残酷的灰飞烟灭都无法用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这样的话，【耶】的目的就达成了。
混乱被创造出来，铺往胜利的路被构筑。
这是分成两半的世界——地府与通灵王之间的矛盾构成的漏洞，只是奇拉所不知道的。
奇拉笑了。
在安娜警惕的时候，在叶呆怔的时候，在暮倒下的时候，在陆生重伤的时候，在爱垂死的时候。
这是不属于戏中人的笑，更不会是属于一个道具的笑——这是属于奇拉——或者说名为奇拉这个观众的笑。
太有趣了。
无意义的，却又恶劣的，没有恶意，却又恶意十足的。
这是属于旁观者的发言。
更有趣一些就好了。
残酷的令人发颤。
但是，身为道具的奇拉是不会这样笑的，所以，那个笑容在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发觉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对待女孩即将到来的结局，奇拉应该是同情的。
所以白衣的女人神情变的肃穆起来。
当陆生察觉到怀中少女身体中流出的液体时，爱胸前的血洞还在扩大。
少女和少年的鲜血混在一起，在一片殷红之中凝成一片一片的黑色血斑。
少女还是闭着眼，紧紧地，就像永远都不会再睁开。
“怎么会……不可能……”
攻击明明被挡下了，可是……
“爱……爱！”少年来不及去考虑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睁开眼……睁开眼……睁开眼！”
他的声音是如此颤抖。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安娜,然后是叶。
二人目光交错，便确认了彼此决定帮忙的决意。
如果说身为半妖已经无能为力了的话，那么身为通灵人是能够做些什么的——但是必须要明确的是，他们做不了太多，至少，眼前少女的性命他们无法挽留。
于是他们走上前，送上自己的那一份帮助。
奇拉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去，将暮属于人类的身体毁掉，然后继续完成【耶】吩咐的任务——既然是监视者，那么就要看到最后。
拯救那个女孩的方法是否存在呢？
存在的。
拯救那个女孩的方法是绝对存在的——只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了。
那么问题来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不找的着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叶王大人了不是吗？
可是……叶王大人在哪里呢？
就算找到了，他又会愿意在这里出现吗？
麻仓叶，阎魔爱，还有奴良陆生——这并不是一个合适此刻的他出现的场合啊。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方法……
然后，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那个选择降临了，那个在奇拉的观念中被认为是人生之中仅有的几个至关重要的选项降临了。
“救爱。”
那是属于麻仓叶王的声音。
能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一瞬间就精确的将奇拉裹挟。
“你救得了她，所以救她。”
那个声音是奇拉印象中第一次带入了愤怒，这样不可思议的情绪。
“这是命令。”
没错，那个方法，就是奇拉活着的方法。
几百年前就应该死去，却依然活到现在的，属于奇拉的，投机取巧的办法。
——但是这样的话就必须要选择一边了。
【耶】要杀掉的人麻仓叶王要救。
所以无解。
这是一个没有办法装做道具，站在中间的选择。
【耶】？叶王？
其实没有必要犹豫的。
每一个重要的选择之时，奇拉都会选择最明智的那一个，就像能够看到未来一般，从来没有出过错。
虽然在两个通灵人的帮助下，女孩胸口的血液流逝的已经慢了很多，但是终究还在流淌，这样下去的话……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即使只是延迟，也要全力去做。
叶，安娜，更不用说是陆生想要救这个女孩。
这个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
一股似乎一直在附近的，甚至没有引起安娜注意的气息靠近了。
“打扰一下。”
那是一个白衣大姐姐。
“这个女孩，我可以救。”
她说。
作者有话说
第108章 选择【补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