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德维特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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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大人曾经住过的房子，他帮我买了下来，我让他牵着我的手回家，我想，这个大概就是喜欢了。
我待在威尼斯参加狂欢节的时候，无论他打扮成什么样子，无论我打扮成什么样子，我们都能够认出彼此，我想，这个大概就是爱了。
一直到上了安达米亚号，我才缓缓地清醒过来，我是被救起来了，就算是生活在荒岛上的那段时间里，每天照吃照喝，可是还是一样没有一点儿真实感，或许爱德蒙也会有同样的感觉吧，他那时候还用上了《鲁滨逊漂流记》这样的书来举例子，或许他是不想让我害怕了呢……这样想来，在荒岛上的那段时间，我是有些失常了，总是喋喋不休的，还喜欢依赖人，和在伊夫堡里面有点不一样啊。
门口站着的大胡子对我喊着：“裘德先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总不能还挂着我原来的名字，等着家里那群不要脸的混蛋来追杀吗？反正都已经顶了裘德的名字了，尽管至今为止还是有些不习惯。
“快来帮忙看看这小子啊！”大胡子将他身后的人拖了进来，是个又高又壮的小伙子手上划了一条血口子。
“卢恩啊……”我记得他叫什么名字，轻声说，“坐下吧。”我便回头去取纱布，其实，我也就是知道些许知识，实际操作为零，一看到血手还有些抖呢。
“又是你小子啊！怎么老是喜欢闯出些祸事来呢？还是喜欢到船医这儿来躲懒来的？”我听到那是爱德蒙的声音便没有回头，继续找着高度的酒品。
“没有啊！洛克大哥啊！”
“呐！巴克大叔你就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的，绝对不让卢恩再惹麻烦了！”
“诶，你小子自己好自为之吧。”
“大叔！”
“……德维特你没事吧……”爱德蒙走路总是喜欢不发出任何声音，大概是在监狱里面养成的习惯，这也让我是吓了一跳。
“没事，东西都找到了，现在开始吧。”不过有他在身边就好了。
不知怎么的，似乎任何情况只要有爱德蒙在，我都能过镇定下来的，那时候，我拿着棉花蘸着烈酒往嗷嗷乱叫的卢恩手上擦着，手却没有抖，心里就有了这么一个认知。
在安达米亚号上的时间并不长，也就几个月的样子，不过我们是两个人所以拿的酬劳也不少，再加上我是船医，报酬比起爱德蒙来的还要多，除了帮着安达米亚号上的人看看小病，有时候也会帮着给和船长交好的那些船主、水手看看病，外快也是有一些的。当然下船之后还带上了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一块——卢恩。
之后的事情也相当顺利，比如说上基督山岛找到法利亚神甫留下的那些财宝，计划着复仇的内容，制造一艘漂亮的游艇。当然了，其实有一样我是很喜欢的，那就是购置一些不动产，也就是房子什么的。
不过，这其中也总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像是陪着爱德蒙前往他家的老宅时，看到他那种悲恸万分的表情，我总觉得有些舍不得；像是听他说起过去的事情，每次听到有“梅塞苔丝”这个女人出现，还有这个女人背叛了爱德蒙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些堵得慌，又有些酸涩。
那一定是我已经将爱德蒙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的，深有感触地想着，自己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感觉。可惜的是很多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特别是我竟然不自觉地就听从卢恩的建议，穿上女装坐上马车，去扮演爱德蒙的夫人。
“我不是女人！”
“是，你不是女人。”爱德蒙这样说的时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和平时应付外边人的冷淡表情完全不同。
“嗯，不是啊……”我看着他一秒钟、有一秒钟、再一秒钟，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去，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到膝盖中间去了，“心脏跳太快了，慢不下来了，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靠我靠得很近，我没有拒绝，但总是在逃避。所以，总是将自己弄得很忙，所以，给爱德蒙也找了很多事情去做，所以，听到他说去威尼斯的时候才会这么高兴。
“嘉年华，狂欢节，总之CARNEVALE就是让人们好好玩乐一番的吧。”我如是地说着，爱德蒙也只能笑笑点头，我总觉得被他宠得有点低龄化的发展，过去对着母亲大人都没有做出的事情，现在在他面前表现的有些自然过头，“我、有没有很幼稚！像小孩子一样玩呢！”
“当然没有，这是所有人的节日啊，嘉年华的话，就好好玩好了，图纸我都交去工厂了，等你玩个几天之后再想D&D的事情也没关系。”
“啊。”
“这是能够挥别冬日，迎接春天的节日，我想整个欧洲大陆上就这里、威尼斯是独一份的了。”我看着爱德蒙笑着回应我，到了威尼斯之后，他的表情比起在马赛的时候，要温和得多了。
接着，我的注意力不自觉地被那些穿戴着自己中意服侍和面具的人们所吸引：“白天也在列队游街吗？”有的三三两两地走着，有的人数更多还表演着歌舞，欢声笑语不绝于耳，盛大的嘉年华已经开始了。
“当然了，黑斗篷加面具现在就可以开始的，如果你能够找到巴乌塔的摊贩——啊，看那边。”我顺着爱德蒙指的方向就看到了堆满了“巴乌塔”的摊位，高帽子、羽毛帽子、蕾丝的、小丑面具、半脸面具……应有尽有。
“不买一个？”
“唔……不了，至少现在不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呐，爱德蒙，我想到了一个游戏啊。”
“嗯？”
“我们两个都装扮好自己，然后看看能不能在游行当中找到对方……”我看都不看他直接朝着旅馆奔去，“就这么说定了！”我甚至没有想过找到之后有什么奖励，没找到又该怎么样，我就是想知道爱德蒙能不能找到我。
“威尼斯很大啊……”隐隐约约传来爱德蒙的哀叹，我想到他此刻挂在脸上的表情就一阵好笑，随后想到自己带来的都是一些男式的衣物，如果此刻开始扮成女的，他更加猜不出来了。转身走进了一间成衣铺子就挑了件干净利落的裙装和一件深红色的斗篷，店主热情地还奉送了两块面具。
夜晚才是威尼斯狂欢节的高潮，更多的人走出了旅馆，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他们手持着蜡烛、风灯，跟陌生的男男女女高声歌唱、肆意跳舞，整个威尼斯是不眠的，她被装点得灯火辉煌，我站在圣马可广场的回廊中，望着前方跳舞的人群，都是些年轻人，我却不愿意加入他们。
“……小姐？”又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着，可惜广场上实在太热闹了，我根本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不过，我猜想这应该是第十一个向我搭讪的人了，之前还有很多男人围在我旁边兜了几圈。
我很是不满地撇嘴：“果然是选错了面具了吗？早知道就再买个全都遮住的算了……”我抬头随意地说，“我不是意大利人，我是法国人，听不懂你说什么呀！”接着就愣住了。对方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头，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在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红色的光晕，带着只遮住眼睛的面具，于是就能够看清楚他漂亮的薄唇勾起一个欣然的微笑。
“爱德……”
“呐……我也不是意大利人，是个法国人，所以，我听得懂你在说什么啊。”他无声地张张嘴，看口型就知道是在叫我的名字，接着却说，“小姐！请允许我带你游览这美丽的水上明珠，威尼斯……”
爱德蒙一把就将我从回廊的石头扶手上拉了起来，小心地拥着我绕过人群，时不时地朝着拿着乐器唱歌的孩童们挥手，快步地带着我走着：“站在圣马可广场，能够看到最多的就是狮子的雕像，据说代表的是福音史家马可……晚上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如果是早晨的话，还能够看到那边的钟楼……”
“漂亮的建筑还有很多，一路上我们将看到黄金宫，那涂金的建筑物闪闪发光，曾被称为‘黄金的宫殿’。威尼斯的公爵府，那个也是挺漂亮的尤其是外墙的花纹，可惜，我们可不能光明正大地议论他……”我听着爱德蒙一路走着就一路说着，尽管他说的那些建筑，天太黑，我都只是看得隐隐约约，可是似乎在嘉年华的夜晚也别有一番风味。
“那么终点呢？终点是哪里呢？爱德蒙。”我情不自禁地在询问的时候，叫他的名字。
火光中，爱德蒙的表情看上去快乐而满足：“终点啊……叹息桥，快到了啊……”
“叹息桥？”
“嗯，在总督府的旁边，当犯人在总督府接受审判之后，重罪犯被带到地牢中，那时候可能就要永别人世了，过去临刑死囚走向刑场时必须经过这座密不透气的桥，死囚们只能透过小窗看看蓝天，想到家人在桥下的船上等候诀别，百感交集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发出叹息之声——再向前走便要告别世间的一切了。现在到了……”
“别多想啊……”
“怎么会呢，”爱德蒙的声音转而变得低沉诱人，“毕竟啊，叹息桥还有另外的传说……传说，在叹息桥下接吻的恋人能够天长地久……难得这里是叹息桥下……”
听着他这样的话，我竟然也没有反驳，反而在他渐渐地靠近中闭上了眼睛，微凉的触感在唇上扩散，似乎不讨厌……有点舒服……
我上辈子应该是个直男，这辈子可能是个直男，但是现在却爱上个男人……感觉也不算太糟糕。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德维特番外（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