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地道争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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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泠奇谈点着下巴：“其实中国一句古话叫做，床头吵架床尾和，不过这里说好像有些早了点~”
“没有什么、我是说……”爱德蒙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终于吐出话来，“我想我是要说，我最近正好看到了一些有关于北欧的文字，虽然只是只字片语，却似乎有了些兴趣，想要了解、学一点。”爱德蒙已经缓和了自己的表情，能够十分镇定地回答着了，完全看不出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战斗，更加使人难以察觉他前面站着的人就是他的看守大人，爱德蒙平和得就像和他同伴在说话。
“你、你真是……”德维特看着爱德蒙一脸正经的样子哑然失笑，半饷之后，才蹦出了一句话，“你实在是……怎么说好呢？太爱学习了？爱德蒙，你已经学得够多了，几乎囊过了拉丁语系的大部分语言，法语、英语、西班牙、葡萄牙语……现在要换成北欧语种了吗？天哪！我觉得我知道的都比你要少啊……”
“亲爱的大人，您要知道，我可是个海员……哦！”爱德蒙被德维特瞪了一眼，便改口，“是的，我的朋友，你要知道作为一名海员、曾经的，总要知道些各种各样的语言，让我们能够在各个港口与当地的人们交流，而且，我也是正好对这方面有点兴趣而已，再加上，现在确实也很空闲，我……”
“啊，我明白的、我明白的，就和我之前还羡慕那些会拉小提琴的人们，如今，自己也能够拉上几个曲子，心中自然是非常畅快，还想要多练习练习钢琴的，只可惜来了这里也就没有机会了，倒是小提琴的手法更加熟练了，”德维特用近乎哀叹的语调连连叫了几声，然后，呵呵地笑起来，“确实很空闲，所以总觉得做什么都可以，都能行的样子。”
“是啊，似乎真的可以这么想……在这里、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啊。”爱德蒙半真半假地随着德维特感叹，身体肆无忌惮地向后仰躺，在一阵阵微风中，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够进入梦乡。
而德维特脸上透着和煦的笑，已经半阖着眼睛，即将进入小憩状态，整张脸都深深地陷入他浅金色的头发当中去了。
“好像……就快要融入到阳光中去了……”裘德一走上平台就看到躺在草垛上的两个人，特别是自己的典狱长，那副样子就知道已经睡着了，他小心地念了一句，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立即吼了起来，“大人！德维特大人！真是的……”
“啊？裘德？”德维特迷迷糊糊地回着话。
“你这样是准备感染上风寒，或者让肺炎的病毒找上门来吗？我们可是没有‘多余’的‘闲钱’请什么大夫上岛，别忘了这里是伊夫堡！可是没有什么医生愿意来的地方，或者是你已经存够了‘私房钱’能够请一名、两名的样子。”
“没、没有！”德维特匆匆地披着衣服坐起身，摸摸鼻子，“阿嚏！”
裘德一脸“果然是这样”地看着德维特：“我就说吧……你的外套？”
“这里。”刚刚一下子失去踪影的爱德蒙将自己手中的瓦隆剑藏了起来，其实也就是塞进了草垛当中，他从角落里捡起了深驼色的外套递了过来，却没有直接送到德维特的手中，相当有眼色地将外套放在裘德的手中，立刻得到对方赞许的一眼。
裘德一边将呢子外套披在德维特的肩上，一边对着爱德蒙说：“想不到你还是挺管事的，如果不是……做个从属官倒是挺不错的，大人这里的事情还真是缺个人天天盯着。”
裘德对此其实颇感头疼：早几年的时候，他都是作为贴身侍卫一样待在德维特的身边，而他们优秀的典狱长大人也是一副认真、上进的样子，万事亲力亲为的，还相当注意自己的身体，可接下来的时间，当一切事务都上了“正轨”，自己和老洛克更多地在处理伊夫堡的工作之后，他们的典狱长彻底地撕开了“乖宝宝”的皮子，露出懒散得令人发指的里子……
“头疼啊……”
德维特奇怪地看着裘德：“头疼的话，还是回去休息休息，是帮忙的人少了？”
裘德对着爱德蒙挥了挥手让他下去，转头看着德维特的时候全是咬牙切齿的脸，嘴里却说着：“没有，只是觉得看着这样悠哉悠哉的大人，心中是如此的‘愉悦’！”
“哦、哦……”德维特对着已经退下去的爱德蒙点了点头，再看裘德才发觉情况不太妙，胡乱地回应几句的同时，反复回味了他刚才的话，才瞪大了眼睛，“没有、真的没有啊，我现在马上穿好了，去休息……”德维特急匆匆地将衣服套到身上，快步地走了起来。裘德则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德维特一直觉得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多事情都从不习惯变成了一种自然，像是在冬日晴朗的下午和爱德蒙比剑，或者是晚上听到难以忍受的叮叮声，他想这或许就是一种情感的积淀。
刚刚接到上任文书，查阅资料的时候便觉得裘德是个异常谄媚的人，接触之后，才发觉其实是个婆婆妈妈喜欢照顾人的家伙，老洛克可能有些看不上自己，到头来，却欣赏着努力做好分内事的自己……爱德蒙邓蒂斯只是个犯了政治性错误的年轻海员，关在牢狱里有超过五年时间了，可是接近了便知道，这个人似乎充满了智慧，像是一本有趣的书，每翻开一页就会有新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到这么多的东西？他似乎就像块海绵，比孩子们还能学习新的知识……
“啊，孩子啊……”宁静的夜晚，德维特果然还是能够清晰地听到从墙壁当中缓缓传来的敲打声，他从回忆着来到伊夫堡之后和其他人接触的每一个片段，忽然呢喃着从穿上直起身来，“对了，孩子、孩子、孩子……”他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喜欢反复念叨着同样的东西来提醒自己想做的事情，于是乎，德维特嘴中念叨着词语，手里已经将烛台点亮了，翻着属于自己的小书架，最内侧一本陈旧的书籍，封面已经被摸索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他笑眯眯地看着这本书，手指再次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随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从一旁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看上去像是儿童启蒙书籍的小册子包好，单手拥在胸前。
德维特放轻了脚步，就好像是清晨掠过海面的白鸥，在长长的走廊中行走，烛光在慢慢地晃动，将石墙照成温暖的黄色，他停在爱德蒙的囚室门口，刚想开口，却已经嘻嘻地笑起来，他发觉将这本瑞典语的启蒙读本送过爱德蒙作为圣诞节礼物将会是个很好的主要。
“这会是个惊喜。”德维特在心底对着自己说，随即用自己的那副钥匙打开了囚室的门。
然而，让他有惊没有喜的是——整个囚室空无一人，床单位掀开，露出床下方黑黝黝的坑洞，德维特觉得这似乎应该是出现在过去自己看过电视中的场景，却出现在自己管理的监狱中，就连手中的小布包掉落在地也没有发现。
他无法控制地发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从他的心底开始往上冒，他瞪着眼睛，深深地吐气，直到空气中安静地能够听到有节奏的敲击声，他退出了囚室，开始跟随着他以前从未探求过的声响，向前走着，接着他看到那似乎是第三十四号囚室或者其他，很熟悉……
他抖着手翻出同样被磨得泛光的钥匙，哆嗦着往空洞了送去，小心地转动不让钥匙发出多余的声响，这个囚室似乎比刚才那个更加明亮一点，敲击声从墙体中传出来，德维特看着自己熟悉的书桌已经移动到了另外一个角落，眼中一阵泛红，原本应该是书桌的位置有一个超过半人高的通道，不知里面究竟有多深，只透着缕缕光线，还有人声传出来……
“法利亚神甫，应该是那边。”
“怎么了？”
“是湿度，我觉得……”
“啊，感觉的真是仔细啊，”上了年纪的声音断了，马上接了上去，“……最近，很积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了。”
“我只是……不想再沉溺其中，这里只是监狱而已。”年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便斩钉截铁地回答。
德维特觉得自己脑中的那根弦崩断了，他怒不可遏地钻进了地道，根本没有看清楚面前的人，或者说根本不需要看清楚面前的人，便叫道：“爱德蒙，你这个混蛋！这里是监狱对的，可是不是地狱吧！我做了这么多把你当做朋友，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德、德维特，你怎么在这里？”
“你这个大混蛋！叫这么亲热干嘛？”德维特讽刺地勾起嘴唇，“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还不如来说说，你怎么会出现在法利亚长老大人的囚室里面，或者说您们两人这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躺在这么一个地道当中？”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想要挖地道的，你不是想要逃跑的，你不是想要欺骗我的吗！”德维特急急地骂着，已经气喘吁吁了。
爱德蒙同样脸色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德维特：“请听我解释，我没有想……”骗你的意思……
“我觉得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你——”
“你们两个——”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地道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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