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Kismet》波板糖哒爱意

68、Chapter 68

　　窗外陡然下起大雨。
　　已经是接到最后诊断书的四天以后，在医院做了最后的调养和整理后，坐在窗边，秀一的车正在往这里赶，刚刚把阿笠博士一行送到机场，他们在得知最后的消息后才安然回国。平次和柯南在一旁收拾物品。
　　望着窗外的雨，树叶像是被翻新一般透着亮绿，雨水随风倾斜，像丝丝绸线织就着美丽的春日清晨。哗哗的声音仿佛天使的召唤，亲切而渐渐深入人心，玻璃窗上渐渐蒙上一层水珠，想伸手将它抹掉，才发现是窗外的痕迹，只好作罢，越来越多的水珠，又仿佛上天馈赠的琼浆玉露，她微微笑了起来。
　　“在想什么？”抬头又见他。站在身边，同样望着窗外，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扶着她坐的椅子，又转而微微弯腰，低头看着眼前的她。
　　二人对视，仿佛天长地久。
　　“没什么，你们又不让我干活，只能发呆了。”她微微耸肩，望着他的眼镜，不由得觉得仿佛一个转身，十年间的经历尽不算数，仿佛大梦一场，如今又是两个年轻人，再无工藤和宫野。细数起来，觉得好笑，又觉得温暖，这幅眼镜，当年平稳了自己的心，如今拉扯了两人的命。
　　柯南蹲下，直视着她，右手从口袋中拿出那日因为住院而取下的蓝玉髓手链，深蓝色的玉髓发着幽幽的光，像既定的命运，对，他们的命运：“半年没戴了，可能一下子戴上有些不适应，慢慢就会好了，记得我当初的话么，等你康复，我要亲手把它戴回。”持起她细而白皙的手腕，将手链小心翼翼带上，蓝色玉髓和象牙般白的手腕相映成辉，柯南仿佛很得意自己的眼光。
　　而她只是笑笑，仿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实际上犹如戴上婚戒般庄重幸福。
　　平次在一旁嗤嗤地笑了起来：“果然灰原一好，工藤你就开始肉麻了，我以后也是要回大阪的人，让我羡慕？休想得逞！”柯南扭头看他，露出无奈的目光，帮他将饭盒放进行李箱：“什么时候准备回去？”
　　“我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当然是越早越好，本来庞贝的事情解决就要走的，但又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不顾义气离开呢？所以现在，终于让我省心了，也算是一半的心愿达成了，也该离开了。”
　　她突然想起红子，她也说自己身后满是支持和祝福自己的人，她突然明白了此话的根据。平次自日本到美国来，解决案件，一起奔赴庞贝，无论是危机关头的挺身而出，还是在她和柯南之间的劝导、支持、鼓励，包括自己生病期间的照看跑腿，他是工藤的好友，也是自己的伙伴，他自一开始就看出了自己的一切思想和行为动机，鼓励自己去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无论如何，他在这大半年间，包括十年前的战斗前后，都帮了很大的忙。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微微一笑：“尽早回去吧，别让远山再隔海念人了。”平次微微脸红：“她那家伙怎么会想我。”“结婚了还这么嘴硬，你们啊。”柯南擦擦脸上的细汗，略觉无奈，平次只嘻嘻笑几声：“你们都安顿好我就走。”
　　“你走了就没人和我斗嘴了。”柯南挠头，看着比自己大十岁的人，不由得还是觉得年龄误事，对方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而自己才十八岁。平次突然眼前一亮：“那你们都回日本呗。”
　　哀和柯南对视。

　　雨还在下，秀一开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平次正往车上塞着行李，柯南举着透明的伞，稍稍往哀的方向倾斜，抬头能看见雨滴的汇聚，滑下，坠落，仿佛如时间一般随意逝走。她看着他另一个肩头微微淋湿，把伞扶正，微微勾起嘴角：“你又这样。”
　　柯南一愣，又笑起来。
　　也许现在的时刻最能让人勾起对往事的回忆。
　　从帝丹小学出门便遇见大雨，元太护送步美回家，光彦留校值日，天越来越阴，路上行人的脚步也匆匆忙忙起来。
　　“就知道要淋雨了。”她大大方方地从避雨的地方走到天空之下，雨水冰凉的触感打在身上，恍如变小的那个夜晚无助地走在瓢泼大雨中，心中被笼上一层浓雾。忽然感受不到雨滴的凉意，她猛地抬头，头顶上是带有毛利侦探所广告的雨伞，毛利二字大得有些夸张，思绪突然被拉到爱大笑的某位大叔。
　　男孩的声音忽然悠闲地想起：“早上出门兰说今天有雨，顺便带了一把伞来，怎么样，还是有用的吧。”她低头浅笑：“姑且算吧，大侦探。”“我送你回博士那里，正好可以和他聊聊滑板的改进。”
　　街道上的人稀稀疏疏，行走速度因为忽然来临的大雨而加快，只有他们慢吞吞地走着，伞并不大，两个人完全被遮住是不可能的，他将伞微微倾斜，又毫无在意地和她讨论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让她自己往里走点，或者告诉她把伞往这边倾斜，向她这样要强的人是不会接受的。
　　但她还是发现了，毫无意外。
　　扭头，微微皱眉，看着白色T-shirt微微被雨水打湿的一个肩头，颜色略深像是撞上了厚厚的灰尘，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上，后者微微一愣，下一秒手腕就被对方扶正，二人肩头都有些小部分潮湿。
　　“怎么这么倔啊，男生是不能让女生淋雨的呀。”明知被发现但还是义正言辞，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这就是他的处事原则，他永远会为他人尽自己所能。
　　“把这一套留给你的小女朋友吧，”她顿了顿，看向雨伞，“这把伞太重了，我承受不起。”说着离开伞的庇佑下，但随即被他追上：“毛利大叔虽然为了做广告而做了个这么显目的伞，但还是比较轻的的。”
　　“……”她无可奈何，只好作罢。
　　情商为负的家伙。

　　如今想来，倒不必再去拒绝所谓的正义感。
　　好吧，如果这样的情况的话，在这个情商为负的家伙面前，过高的情商反而永远成为输者。“工藤，回去换身衣服。”
　　他微微点头，嘻嘻笑着，把伞再次倾斜，而她再没有异议。
　　平次和秀一微微笑了起来，想起那句，相聚离别，仿佛一个转身。他们一直在，命运的承接，二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转身的距离，便再次相遇，是心与心的相遇，不怕走到海角天涯，两人便分离不见。
　　四人进车，又是一辆黑色的雪弗兰，一切皆回到原样，秀一还愿意保持原来的感觉，而他们亦是。车快速行驶在被雨水冲刷过的干净的街道上，哗哗的声音从未停止，便由耳入心。肩头仍是微微的潮湿，却包含千言万语，抑或风情万种的甜言蜜语。
　　总之，一切都很平淡，平淡才是真。

　　仿佛再也不需要过多的交汇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情，不需要过多的客气和刻意地保持距离以求得双方不相牵挂，不需要很多的顾虑去告诉自己他是有青梅竹马的大侦探，不需要过于小心翼翼去应对自己的内心，更不需要去用自己的思考应对对方为负的智商。
　　没错，一切在爱来临的情况下，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没有那么麻烦。

　　（对没错这章毫无进展，作者在拖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