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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尸山x试炼x黑与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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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12月初，流星街再次进入了盛夏时节。
很难说这个季节难熬还是容易生活，虽然夜间不至于将人冻成冰棍，食物腐败的速度却大大加快。在居民区，各个团体之间的混战频率越来越高。试炼之窟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原因却截然不同。
因为“开放日”的到来。
在试炼之窟登记完毕，约定好外出日期的人们，将在这一天，登上□□提供的飞空艇，阔别他们的故土，驶向未知的命运。
“这就是‘开放日’吗？”流星街唯一的航空港外正聚集起成百上千、来自试炼之窟的人们。
“不超过数额是不可能的，毕竟名额每次都只有一千……”
烈日之下，人群之中，混入了几个披着斗篷，看不起真面目的身影。不过鉴于在流星街，人们可以见识到任何想象中的奇葩打扮，这一群人倒也不是特别显眼。
“高兴吧，你的目的马上就要达成了……”
“……”
几个□□成员费力地推开三人高的围墙上，4道多刺的铁栅栏门。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看起来颇有些地位的墨镜男站在门内高台上，举起一台扬声器：“下面的人……念到号数的，就过来验查身份……”
“452……”
“1835……”
“2691……”
“3517……”
“人还是那么多啊……”斗篷客之一戏谑地说道，“不过围观的也未免太多了点吧？”
“这个是有原因的，”另一名戴着墨镜的斗篷客如是说，“很多是原定下一期会离开的家伙们，等着补缺的……”
“那个又是什么？为什么每个人脖子上都要带个狗牌？”每进入一人，负责放人的□□成员便会在该人的脖子上佩戴一个黑色项圈，上面是该人的号码。
“狗牌……”墨镜斗篷客轻松地笑了，“真形象呢，等一下会解说的。”
“最后的试炼啊……也亏得那些家伙做的下手呢……”
“你是想说，你下不了手？”最矮的那顶淡淡地问。
“你不能否认这种形式的杀人，确实叫人不快，是吧？”他转向最后一顶斗篷，那顶，始终沉默的斗篷。
“……”没有说话，那人的个子是众人当中第二矮小的，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从刚才一开始便一语不发。
几个人说话间，那边已经将人数清点完毕，墨镜男大手一挥，之前的几个□□成员又跑过来，将四道大门重新关上。
“2642人……”墨镜男再度举起扬声器，“都跟我听好了，最后的试炼马上开始……”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知道这所谓最后的试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等一下我放枪，你们就尽全力攻击身边的人，戴在你们脖子上的记录装置，会向我们汇报你们是否死亡、重伤、残废，当装置向我们显示——‘完好无损者仅剩下1000人’，就代表试炼结束，我会再次鸣枪……”
“……1……2……3……”
不要说那些等待着试炼的人们，秃鹫般盯住场地，唯恐补缺机会失落的家伙，就连那几个斗篷客也屏住呼吸——
诺大的广场上，只余下呼呼的风声。
“开始——”
这一声划破苍穹的枪响，愣是将之前和之后的航空港，生生分割成两个不同的地狱——一半是波澜不惊却暗藏杀机的地狱，一半是真正的有来无回的修罗地狱……
一张张扭曲疯狂的面容、飞起的断肢、四溅的鲜血——就这么冲入围观众人的眼中。
一声声的惨呼、惊叫、哀嚎——昭示着所有人都无路可退的命运。
浸满了血液、带着咸腥气息的风吹过肌肤，总感觉粘粘乎乎地令人不快。围观的如果不是试炼之窟的常驻客们，面对这种场景，就算当场趴下呕吐也没什么好奇怪和丢人的。但没有人这么做，
那些旁观的人们，仅仅用一种秃鹫盯住濒死动物的眼神，看向他们的同胞。
——如果他们一不小心死得超额了，自己就有机会。
“那个……我没看错的话，是‘狂牛——比利维斯’吧？”
“啊——没错……”
“奇了怪了——”斗篷客之一颇有点莫名其妙，“他刚才一巴掌拍烂的，不是跟他一起的同伴嘛？”
“所以我才说是叫人不舒服的杀人，”另一个斗篷客语带嘲讽，“同伴至上——从现在开始就没有同伴至上，只有出去至上，帮会至上了……”
“太难看了。”个子最娇小的那人，不屑地说道。
与此同时，斗篷客当中，始终沉默不语的那个，终于也发出了一声轻叹。
“好啦好啦，”最开始发问的那人出语安慰，“你不就是为了避免变成那种样子，才选择跟我们一起的吗？”
“这样说起来的话，大家都是一样呢……”戴着墨镜的斗篷客也说。
像是想通了一般，那顶斗篷点了点头。
这场仿佛没有尽头的屠杀，也不知是在多久之后，终于被第二声枪响划上了句点——时间惊人地
短暂，戴墨镜的看了看表，不过两个多小时而已。
“981人……”墨镜西装男瞥了一眼计数器，“清洁队可以出来了，我现在开始念3月名单的特殊名额……”
一些穿着防护服的工人开着带冰柜的卡车走了出来，开始在地上翻找尸体，找到了之后便塞进车里。还有些躺在地上没死重伤，却无力反抗的，便在脑门上来一枪，跟着带走。
“还真是物尽其用……”
在这个时代，尸体是很贵的东西。不论是将其作为医用的教学/研究材料，还是挖出器官内脏进行出售，均可换取大量金钱。□□在居民区就开设过尸体回收的站点，出价还不算低，但大部分人依然会将同伴和亲人的遗体送去大教堂火化。被拿去出卖尸体的，通常都是没有依靠的人。而收集尸体进行出卖，在流星街也罕见地算不得“正当”职业，同样是实在没有生活来源的——大部分是刚刚离开大教堂，找不到同伴的小孩，才会从事的职业，被一些人戏谑地称为尸体猎人。
而最终试炼，就是□□轻而易举取得大量免费新鲜尸体的机会，每一滴血，每一小节骨头，都能被他们拿去赚取金钱。
“差不多了，”眺望着那些在排队的“特殊名额”，斗篷客们也开始跟着行进，“时机的话……”
“就选在开门的那一刻好了。”墨镜斗篷客轻快地说，迎来一片赞同。
斗篷客们渐渐地，开始渐渐逼近所谓的“特殊名额”。这些家伙和一般人不同，都身负一技之长，要么在某些领域有特殊的才华，要么干脆是一些罕见的念能力者。如果派克当年选择□□这条路，基本上就在“特殊名额”的范畴内。
“干什么呢你们……”一名□□成员内心隐隐觉得不对，手持冲锋枪，起身向斗篷客们走来……
“怎么啦，托马斯？”见他不知为何跟斗篷客中的一人突然勾肩搭背了起来，另一名看守大门的□□分子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没事……没事，几个熟人……”
？！怎么——
“我来帮他们开路……”狂吼一声，托马斯向本来的同伴，以及应该保护的那些“特殊名额”人员，端起了冲锋枪——
哒哒哒的枪响顿时在人群中溅起朵朵血花，就在众人的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突发事件吸引的瞬间，一根银色的弧线划破空气，楞生生在铁栅栏们上瞬间破开一个能够过人的大洞……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啊……”监控室里的众人也不禁发出了惊叹。
“你……你看这个人……”一名监控人员直指屏幕。
“蜘蛛……是蜘蛛……”
屏幕上的少年，将额前的头发尽数往脑后梳去，露出了等臂的黑色十字架——黑色，背负逆十字的大衣，正随着烈风在夕阳下舞动。
“这么杀下去，还真是浪费你我的能力……”
“你就别抱怨了飞坦，”信长悠然地劈出一刀，顿时将扑上来的三人斩为两段，“富兰克林和希娜这不是没法出手么……”
“不如来比谁杀得比较多？”
“我倒是想，就怕来不及啊，芬克斯……”
那年轻人神色淡然地前行着，足踏同伴以鲜血为“他”铺就的赤色土地，身后是戴着墨镜，整个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如同阿拉伯女人般的少年。战局发展到现在，就连那些已经通过了试炼的人们，也惊恐万分、潮水般地向他们杀来。
“杀……对……杀了他们……”监控员们见此情景，个个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说不清是害怕还是被激起了体内的嗜血因子，红着眼睛兴奋大叫大喊，连血丝也爬满了眼白。
“你们……想要杀了谁？”
属于年轻男子的、平静温雅的嗓音在他们耳畔响起——宛如来自地狱的声线紧紧攥住他们的心脏，回首间，映在几近疯狂双眼中的那是……
“动手，拉芙……”
蜜色头发，双马尾的少女，从她的枪口喷出了不同以往白色缎带的黑色子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无暇思考为什么明明此刻应该身在航空港的少年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功夫去理会为什么他的身后出现的蜘蛛成员，都是在数月之前就已经确认过死亡的家伙们……空气中划出的那数条纯黑轨迹，已经直直打中了他，还有他们所有监控人员的胸口。
消失了……
六名监控人员，在被打中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声惨叫，一片衣角，一根头发都没有留下。
“又没有了……”窝金挠着后脑勺，看样子对于他完全没有出场机会感到不满，黑子弹一旦发动，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渣都不剩。
“干净的工作环境对团长比较好。”派克淡淡地说。
库洛洛上下检查了一番，之前跟侠客恶补过一段时间的相关知识，没两下便熟悉了操作方式：“想要战斗的话，随时可以啊……”
“真的？”大块头青年一脸兴奋。
“恩，接下来就看你跟富兰克林的表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