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躁动的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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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嫣有黑暗恐惧症，扶着墙边努力靠脑海中的地图前行，边用冷笑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背后帝虚即缓又稳的“啪、啪”脚步声一声一声敲在心里，竟奇迹般的让她的黑暗恐惧感渐渐消除。
乌嫣心中觉得好笑，明知他是宿敌，可就因为这黑暗之中，只有他二人，竟觉得他是个可靠的同伴。
使劲甩了甩头，甩去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乌嫣步伐不觉加快。
终于走出那天昏暗的隧道，乌嫣大喜过望。再穿过一条隧道，游一条河，走一段小路就到了花念所言约定之地。
花念的内丹之地、花念的修为再加上自己的所知，天时地利人和，帝虚似乎很难逃过一劫。
乌嫣想及此，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竟不自觉地放缓了步子。
本来坚定的脑子里也蹦出了天使和恶魔两个小人。
天使说：看帝虚虽然顽皮些，但毕竟从未真正伤到你。就在刚才蛇妖面前，他还首先自己的背后留给了你，又在你腿软的时候抱起了你。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恶魔说：他是宿敌！看似他在巨蛇面前保护了你，但若没他，你也不会掉进花念元丹中，况且此处乃花念元丹，他内丹中饲养的妖兽又怎会伤人？杀了他，以绝祸患！
天使恶魔争斗个不休，乌嫣头疼欲裂，纠结抚额大喊道：“啊！”
饶是信步走着的帝虚也被乌嫣突兀一声晃了一下，“怎么？”
“啊，妖侠，我没事！”乌嫣迅速回道。
帝虚一挑眉，“那便好，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客人的又要自作主张逛元丹了。”
墙壁上的水晶散射着微弱的光芒，乌嫣已不需扶墙而行。空出的两只手抓了几把头发，乌嫣无视帝虚语气中的冷嘲热讽，咬着下唇，“您说的对，我一定坚持到最后！”
鬼才会为了要不要杀他纠结这么久！
“不过这元丹世界果真有趣，来此一次，不探个够总觉有些遗憾。”帝虚好整以暇，捏着下巴打量着又换了格局的隧道。
乌嫣手一抖，艰难地扭头，“妖侠，以后机会还有很多。”如果你被封印在这儿的话，以后绝对会逛个够！
“我只对一样东西好奇一次。”帝虚顿了顿，瞥了眼正认真拨弄头发的乌嫣，意味深长道，“不过或许会有个例外。”
“啊？奥。”她心不在焉缩回手，回道，“说到好奇，在下想请教妖侠一个问题，当然也是因为好奇心作祟。”
不知不觉中，乌嫣已从帝虚身前退到身边。像刚进元丹一般，两人又重新并驾齐驱。
“但闻无妨。”帝虚双手背在身后，对两人并驾齐驱的现状很满意。至少这样他就不用只盯着乌嫣那颗扭来扭去的脑袋看个不停，前路顿时宽阔不少。
“妖侠为何要抓我？”乌嫣攥了攥袖中的双手，终于把压在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们伤了我大哥，老子便打算来灭了你们蜀山。”
“但是大哥说杀无所谓但一定要留下一个人，他想亲自折磨这个人。”
“老子好奇那人是谁，结果大哥只跟我道了一句话。”
乌嫣眨巴着眼睛，用最纯洁无害的目光仰视的帝虚，心中又不好的预感。
“他说那人叫‘金乌拂晓水嫣然’，”似乎回忆起当时情境，帝虚耸肩嗤笑，“你许是不信，我兄弟二人闲聊一向爱喝酒。听到这看似深意实则傻气的名字，老子竟没忍住，猛的将口中琼瑶仙酿喷入坛中，硬生生浪费了一坛子好酒。”
乌嫣：……
好奇心杀气心都能杀死九条命的猫为什么就还不杀死你啊！喝酒怎么没呛死你啊！
王八蛋！竟然把她当做茶余饭后下酒话料啊！
“再后来呢？你这是要杀上蜀山？”
“老子上了蜀山，用法术一变身便问出你的名字。哈，明明是蜀山救命恩人，却被蜀山人待如罪人。人只道我们妖魔邪狠毒辣，却不知你们本身便是毒虫。”
乌嫣：“……”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她也很气愤，感情上不想反驳。
“所以你这次不杀我们蜀山一众了？”好歹都是她的儿子闺女，不能说死就死啊。
帝虚听罢微微皱眉，倏地直直盯进乌嫣的漆黑如葡萄的眼睛中，似要看进她的内心，“到现在了你还想着你们蜀山的安危？”
乌嫣：“可以这么说。”
“你这样的人，在我们妖魔界叫做傻子，在你们人间界似乎叫老好人？”
乌嫣：……
因为他们都是老娘手底下写的孩子！乌嫣郁结在心，没想到短短几天，除了收到玄长老的好人卡外，乌嫣又收到了帝虚的好人卡。
太囧了吧。
打开了话匣子，帝虚侃侃而谈，“你道我为何在这元丹之中法力无效还敢这般大肆游走？”
乌嫣摇头，“不知，但好奇。”
“因为对付你们，老子根本无需法力！”帝虚狠狠一收尾，手握成拳，手背随手在路边洞壁上一敲，顿时路摇地震。
乌嫣重新抓紧帝虚的胳膊，闭眼缩头靠在帝虚身上。
伴随着镜路摇晃，一个东西“啪嗒”掉在前方，地猛地狂震一下，终于歇于平静。
“哈，看吧，又一个不怕死的。”只听见帝虚道了一声，乌嫣都还没来得及看，只觉帝虚的袖摆抽出后又重新落回自己手中。等睁开眼，只看到两人眼前一团绿幽幽的圆球口吐白沫，伸长舌头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乌嫣瞧着那白花花的沫子，腹中作呕，便把身子缩到帝虚身后，“妖侠，这是何妖怪。”
“千年牛蛙。”
……这个明明只是一团绿色圆球啊，难道是被帝虚打肿成这般模样的？那刚才帝虚抽袖落袖的动作，其实应该是：
抽袖——手起拳落无数次打青蛙——回到乌嫣旁——放手落袖？
再次见识到帝虚的锐不可当的威猛之力，乌嫣求救似的心中大呼花念：“二师父，您老人家真的确定能降得住他吗？”
乌嫣听心头一声叹息，得到了答案：“他没有法力的话，我们在伯仲之间。”
“可他即已说此次不会为难蜀山一众，那便放我们出去吧，师父。”
又是一声叹息过后，花念才徐徐道，“也罢，为师刚迈入合体期不久，此刻已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你放心，出来的一瞬间我会拉住你，到了出口处你切记要离那魔头远一些站。”
乌嫣坚定地点头，“是，师父！”
传音完毕，乌嫣仰头对帝虚妩媚地笑，“那我们继续走吧，妖侠。”这次的笑带着几分真心，她虽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此刻无需对战帝虚，乌嫣心中竟轻松欢愉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躁动的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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