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谋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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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完东西，小野在座位上叹了口气，因为除了自己都是二年级的前辈，只能独自回家。
“啊，下雨了呢。明明下午天气还很好的。”小野自言自语着走出了教室。这时候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小雅回头确认还有没有人时发现赤司君和白部学姐正在说着什么。
诶，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野疑惑地看着他们，随后耸耸肩，离开了。
嘛，学霸，哦不，学神的世界我永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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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部立花在参加这个竞赛班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赤司征十郎这个人。即使她的同桌，括号男，给她普及了一下此君在初中的辉煌成绩后，她也只是一点头表示了解后，不为所动地继续看手中的棋谱。她的同桌尝试用多种不同的叙述方式都不能让她感受他内心对赤司学弟强烈的崇拜之情之后，只能连叹三声，高声说“孺子不可教也！”后，出去打球了。
白部可以理解青春期的男生精力旺盛没有地方发泄所以选择各种激烈的运动，但是她有点看不懂赤司征十郎。一方面是篮球队队长，另一方面却精通多种棋类。一个是需要团队协作的热血运动，另一个却是单枪匹马的脑力游戏。如果一个人两样极端的东西都玩得很好的话，这个人果然是人格分裂吧。
要问她怎么知道赤司下棋也是一把好手，还需回顾上周补课的时候。休息的时候白部正研究围棋谱来着，经过身边的赤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棋谱，没有马上离开。白部感觉身边一直站着个人，就奇怪地抬头一看。唔，好像是同桌一直跟她说的那个人，是叫赤字（あかじAkaji）还是赤司(あかしAkashi）来着?
“请问赤字君有什么事吗？”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记错了，俯视她的男生眉头皱了一下，而坐在周围的人有的忍不住笑出声。
“额，不好意思，那是赤司君吧。”白部放下棋谱，站起来鞠躬表示歉意，“我不太擅长记名字。”
“你会下围棋?”赤司没有纠结名字问题上，他拿起白部看的棋谱，翻到刚才白部看的那一页，“吴清源，现代日本围棋界的标杆啊。”
“不过说到底还是中国人罢了。最近几十年日本棋坛后继无人，已经很难和中国韩国的棋手抗衡了啊，只能看看吴先生的棋谱聊以慰藉。”
“如果可以，希望能向白部学姐讨教一二。”赤司放下棋谱，异色的瞳仁闪烁着认真的光芒。这让白部心里又是一惊，实在看不透这个一年级后辈的性格。时而高傲，时而危险，时而又显得挺谦虚。
白部面上笑道：“不敢当，我的棋艺一定会让赤司君见笑的。”
“没有人可以拒绝我。”赤司的脸突然凑近，在白部耳边轻声说道，处在变声期的男生声音已经很低沉，加上刻意降低的声音这才让白部有点体会到他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实际十分厉害的事实。
旁人看起来十分亲昵的举动只有白部知道其中的惊心动魄。白部立花下意识地勾起嘴角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你或许很厉害，但是我也不是好对付的。
“那就一言为定了。”白部拍拍赤司的肩膀，绕过他走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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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从来不关心弱者。他的世界里只有胜利，只有胜利才能证明一切。
也好在白部立花根本不是弱者，所以他才有了征服的欲^望。【想歪的都去面壁……
他知道她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她性格乖张，常常语出惊人，让很多老师难堪。这点在参加竞猜补习的时候已经略见一二。
这个时候他会观察，想发现了有趣的猎物一样，分析特点，习性。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旁观，直到猎物自己露出破绽。
那次在路边的偶遇，白部的举动让他似曾相识，也许是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每一次的反击就像在面对另一个自己，如此不是陷入了死循环么？如果自己是不会败的，那如果战胜了另一个自己，是不是同样意味着自己的败呢？
他的眼里难得出现了疑惑。一直追求者胜利，保持着胜利的自己，站在最高处俯视，却发现那些曾经的败者小得如同玩具。如果没有了敌手，连能站在一个平面的人都没有，这样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本来这间教室就是围棋部部活的地方，他们从教室最后的橱里拿出棋具，放在一张课桌上。
“就一盘。”
“我执白。”赤司不由分说的拿走装白子的棋盒。
一上来就给对手施压么？白部没说什么，拿过了黑子：“每一手思考时间30秒如何？”
赤司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时间就在一来一往中慢慢流逝，两个人本就同样的心高气傲，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等保安来赶人锁门的时候，这盘棋仍没有下完。
“似乎要和棋了。”白部把手中的黑子轻轻投进盒子，看着棋盘，不用数目也可以看出双方势均力敌。即使真有一子半目之差在他们两个人看来也没有意义。
“可惜没有记录没法复盘。”赤司似乎低叹了一声，再一看已经是在整理棋子了。
门口的保安大叔又来催了，两个人快速了拿好书包走出教室。临走前白部不忘对保安大叔叮嘱一番：“大叔听说这间教室深夜闹鬼，你千万把门锁锁好了。”
走在街上闻到小吃的香味才意识到肚子已经扁了。白部没好气的和赤司摆摆手想赶紧走人，却被叫住了。
半转回头的白部立花看到赤司的眼中闪着莫名的亮光，
“白部学姐打算去什么大学？”
“诶？”她被这么突然的问题一下子给问住了。眯了眯眼睛，想猜透对方的心思，“没想过，怎么了？”
“是吗？”赤司弯起嘴角，不再说什么，直接道别。
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吗？白部立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执着地想推断出什么结果，但是再一次的，就像上次那本书的塑封一样，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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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随身带着一枚将棋，当手伸进裤袋的时候就可以碰到。提醒着他人生的意义所在。
刚被将棋社社长缠着厮杀了一盘，走在去体育馆的路上，他想起了上周和白部的那盘棋。
人们常说字如其人，而对于会下棋的人来说，下棋风格更能看出一个人日常伪装起来的东西。白部的棋风的确如他所想一样锋利，但是也会同时为自己留有后手。从本质来看她并不嗜竞争。
奥数竞赛班（姑且称之为一个班级吧）每两周有一次测验。前文提到了，每所学校的队伍六人是上限，也就是说到第三个学期，有一半的人会被刷下去。听说在这学期结束的时候就会根据期末考试情况和他们每一次的小测验来进行名单调整。从一开始这间小教室就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虽然表面上平静，但背后大家卯着一股劲死命学习也是常事。一周在一起上课的时间不过就三个小时，互相聊家常什么的还是算了。
小野看着刚才做的习题有点不明白，她看看左手边的白部学姐，在看什么书好像很忙的样子。又看看右手边的赤司君，正在理卷子应该有空吧。虽然没怎么说过话，但是作为仅有的两个一年级，赤司君应该会助人为乐的吧？
很没有底气的小野瑛子拿着卷子递到赤司面前，说：“赤司君，这个题我不是很理解，你有没有空帮我讲解一下……”
赤司停下手里的事，略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很久没有人会来找他请教问题的，班里的都很忌惮他的样子，所以即使他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的宝座，也只会去请教学习委员。
他接过卷子，看着女生手指的地方：“这道就是一个导数含义的证明题。画个图通过几何意义来了解会比较容易。”
一边说，一边在草稿纸上画出示意图。
“这样可以看到函数曲线的切线斜率就是导数，实际上导数就是变化率。”
“哦，所以它的定义式是一个极限啊。”小野恍然大悟，“谢谢赤司君！”
赤司笑了笑就继续自己的事了。小野坐回自己的位子。看样子赤司君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嘛。
然而真正的可怕可敬之人并不露于外表，内力深厚的人往往容易被忽略。白部看着刚给小野解答的赤司，其实真的除了他的异色瞳之外没有什么能引人注意的地方啊。为什么现在对他这么好奇呢？越是接触的多就越感觉他不同于同龄男孩子的心智成熟，不过有些举动又显得有些孩子气。
白部想着想着扑哧一笑，发现旁边的小女孩不明所以地抬起头看着她，只能摆摆手说：“别理我，只是突然想到比较好笑的事情，不好意思。”
说完还有所指地看看赤司，对方只是礼貌性地看过来并没有要说什么的迹象。
“这孩子真不可爱。”白部轻声吐槽了一句，随即转而和小野聊到，“没记错你和赤司一样是一年级的吧？很厉害呢，能进这里。”
“诶？啊，没有没有，只是运气啦哈哈……”小野对白部立花这样主动地和她说话很惊愕。这位学姐感觉一直都很我行我素，上课的时候和老师呛声也好，刚下课别人还坐在位子上她就抓起书包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也好，似乎在这个只有沉闷和哗哗的翻书声的教室里白部立花就是一个鲜活的存在。你可以看到她的棱角，她的好恶，她的性格。
“你的名字是……小岛？”
“白部学姐，我是小野，小野瑛子。”刚刚还很感动的小野顿时哭笑不得。
“哦，对。我不擅长记人名。”白部承认地很爽快。她吸吸鼻子，仔细地盯着小野看了一会儿，在小野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的时候，说出了一句惊人之语，“小野有喜欢的人吧？”
“诶诶诶诶？！”小野这下是彻底地惊呆了。这个话题转变得太快了吧？这个走势是怎么回事？
“嗯，果然。”白部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满眼亮晶晶的东西也只有思春的小女生才会有。”
什什什么？小野瑛子双手捧着脸也不能阻止脸颊温度的上升。
“不过难得你这样成绩还能保持。”
我哪样了啊？小野现在已经无力反驳白部的话，或者说她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白部学姐，发试卷了。”这个时候赤司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及时终止了事态向奇怪的方向发展。
“赤司你真没劲。”白部不满地撇嘴。她没能再说什么，因为老师抱着卷子重新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谋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