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陆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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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把斩魄刀都有自己的名字，镜花水月，这是斩魄刀赋予他的谶言。
「恭喜您荣膺三席。」
虽是不祥之名，但他的斩魄刀一路披荆斩棘，以诡秘的森罗万象折桂五番。而今，他距离最后的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不着痕迹收敛起志在必得的微笑，一一向前来道贺的队众谦恭还礼。只是当触及那个倚在墙角淡然微笑的少年，他微眯双眸。
「那孩子是……」
「蓝染三席指的是银吗？」
身边的鹤本六席顺着蓝染目光望去，若有所思地微微颌首——
「刚入番的孩子，听说在灵学院是个风云人物，仅用一年就学会所有的鬼道。」
「哦？天才吗……」
与少年视线胶着片刻，忽尔——
原来是当年那个冲撞他们的孩子。
忆起当年情景，蓝染了然微笑。诚然，这是张让人过目不忘的面孔，仿若历经沧桑般拥有超脱年龄的成熟，纵使阅人无数，仍难以从那狡黠细眸透悉少年内心，若能收归己用，假以时日，这孩子或许可以成为得力的左右手……
婉言推却六席的酒约，径直走到少年面前。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面对眼前男子无形的威慑，少年仍是一派波澜不惊。
「当然。那日不慎冲撞两位，不胜抱歉。」
不卑不亢的应答令蓝染平添一抹欣赏，两人对视半晌，少年忽尔垂眸低笑，欠身道别——
「恭喜蓝染大人荣膺三席。不过，请容我先行失陪。」
隐藏在那温文面具背后的是一张企图心强烈的不羁笑脸。父亲的野心理应不止于此，他会继续冷眼旁观这个男人如何一步步迈上权利的颠峰……
少年正要转身离去，却蓦然被身后的男子喝住。
「你叫「银」是吗？」
微微侧首望向男子，少年轻扬唇角，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
「是。我叫银，市丸银。」
毫无悬念地在男子的表情因为他的姓氏而稍显诧异，不着痕迹地冷冷一笑，颌首致意之后，翩然离开五番的队舍。
虽一再恳求收回将他分入父亲所在五番的调令，但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他和乱菊历经磨难，方进得静灵廷，断不会因为这等变故而沮丧……
微微弯了弯唇角，银加快脚步走向位于静灵廷南侧的真央灵学院。当望见频频引得异性回首的美艳少女正慵懒地侧倚在正门，悄声绕到她的身后环上纤腰。
「今天你好慢啊！」
浑然不觉这较平日更为亲昵的举止有何不妥，少女只是侧首睨向身后之人抱怨道。
「抱歉，番中有位大人升迁三席，就耽搁了。」
不着痕迹地收紧自己的手，微启细眸透出冷光，虽仍是一派笑意，却已令一众男性目不斜视地绕道而行。
「真羡慕，不知我何时才能穿上番队的死神装。」
并未察觉异样，乱菊莫名地耸了耸肩，转过身去仰视高出自己一头的少年，再垂首望向灵学院红白相间的和式制服，不禁沮丧轻声一叹。
「你的鬼道还欠一份火候。」
银则是不易察觉地宠溺一笑，轻抚橘色柔丝——
「不过勤加磨练的话，明年应该就可以从灵学院结业了。」
「是吗？如果我有银一半的天资就好了……」
不出一年，银便以鲜见的天才之姿掌握所有的鬼道缚术。而今入得五番，并已谋得席位，不知同期进入灵学院修习的她该是羡慕他与生俱来的才能，还是怒己不争……
摇了摇头，挥去沮丧之情，对着面前的少年微微一笑——
「到时，我会请求老师将我分入五番。」
「不行，你不能进五番。」
向来对少女有求必应的银破天荒断然拒绝她的提议。一丝受伤和不解自秀美的脸庞稍纵即逝，乱菊低下头去——
「银…不喜欢和我朝夕相处吗？」
明了自己决绝的话语或许触及乱菊屡遭遗弃的敏感，银低垂眼眸，平静应道——
「别胡思乱想。入暴戾的十一番亦胜过五番，若非木已成舟，我根本无意入那个龙潭虎穴。」
「为什么？五番不是被公认为十三番中最和睦的番队吗？」
不知内情的乱菊困惑问道。银悄然收敛起惯有的微笑，轻启细眸，神色颇为凝重地望向面前的少女——
「世间万物皆有表象，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正是最安全之地，反之亦然。五番未来会成为左右尸魂界命运的危险之地，我只是不想让你以身涉险。」
乱菊微怔，半晌过后，黯然垂眸。
「有时，我当真不明白银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是她看待世事太过单纯。相依为命的数年，仍无法完全洞悉面前少年的真实心意，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是少年对待现实的写照，亦是她唯一知晓的事实……
「乱菊只要知道这世上，我唯一不会加害亦不会堤防的人是你就好。」
纵使尚未给她名分，但居于流魂街之时，他已然默认住民们的调侃。她是他的妻，世上唯一可以不加设防的亲人……
见少女仍是一脸沮丧，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走吧。回去后我教你新的缚道，好让你尽快实现夙愿。」
很自然地牵起乱菊的手，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中，向着他们在静灵廷的小屋走去。
「银，无论你去哪里，都别抛下我好吗？」
凝望少女澈蓝的眼眸，细眸悄然化为幽邃。
「即便是万劫不复，你也愿意和我一起堕入深渊吗？」
「是，只要你不会独自离开。」
听闻她毫无犹豫地作答，少年释怀一笑。
「好。我答应你。」
阖眸轻笑，仿若暗许誓言一般，握紧手中的柔荑。
倘若万劫不复，我们就一起灰飞湮灭……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陆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