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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九章 越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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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想了,那什么狗屁公主说的话也能信?她说你哥也是你害成这样的,你也信?”
言澜桐受不了了,这潮湿阴暗的地儿真不是人呆的。更何况归来翊还在那里一副被打击,一声不吭,这样下去闷也闷死了。
归来翊埋头深思,丝毫不顾言澜桐急躁地走来走去的样子。好半响过去,她才突然抬头,
“有了!”
“什么有了?”言澜桐停下脚步,凑过来去摸归来翊的肚子,“该不是咱们大西国有储君了吧……”
⊙﹏⊙
归来翊拍掉她的手,猛地站起来,“我想到法子了,今晚我们就得逃出去。”
“你想到办法了?”言澜桐兴奋得跳了起来,“哎哟,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打垮,嫂子没看错人!”她猛一拍归来翊的肩,豪声大笑起来。
=_=!!
归来翊忙捂住她的嘴,“想把守卫引来你就再笑大声点!”
言澜桐忙摇头,正色然。归来翊这才松开手,悄步行至门口,言澜桐忙轻手轻脚跟了过去。
“怎么逃啊?”言澜桐悄声问。
归来翊目光死死盯着出口方向,那里有不少看守,正传来欢歌笑语的闹腾声。
她回头对言澜桐说了两个字。
“色-诱!”
“啊!”一声高亢刺耳的尖叫划过监牢,打断了还在赌酒的看守们。
面面相觑之后,守卫们立马奔往牢房而去。
“怎么了,瞎叫什么?”
看牢房里的两个女子背靠着墙壁,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守卫颇有自豪感。
“没,没事!”言澜桐回得断断续续。
守卫们对视一眼,凑近牢门,往里探看。
归来翊忙伸手去铺稻草,似乎在掩盖什么。
“那是什么?”守卫果真起疑。
“没什么。”归来翊声音极低,显得含糊,更让侍卫们起疑不已。
“快说!,究竟是什么?”
守卫越是逼问,归来翊和言澜桐越是左顾右看,支吾不语。眼看着守卫就要开门进来,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欣喜。
“等等!”一个守卫拦住正要开门的守卫,双眼警惕地扫了眼牢里的两人,“不要上当了,走,谅她们也玩不出什么幺蛾子!”
言澜桐气得跺脚,归来翊看了她一眼,然后猛地一脚踩下去。
“啊!!!”言澜桐吃痛地蹲下,眼泪都快出来了,娘啊,下脚也忒重了,把你嫂子我的脚都踩肿了……
刚迈出步子的守卫又回头了。
“嚷什么嚷,大半夜的,再嚷就把你扔出去喂狗!”
归来翊又将稻草铺了铺,才深深叹息道,“她快死了,是绝症,要是差大哥刚才说的是真话,就把她拖出去喂狗吧,只要不怕把狗毒死!”
“……”
守卫面面相觑,过了半秒,就听牢房里传出口吐白沫的呕吐声来了。
“差大哥!”归来翊踹了脚言澜桐,便飞奔到牢门口,伸手求救,“快把她拖走吧,再晚,她就真死了!”
“死了正好!”见归来翊一副索命的样子,守卫往后退了几步,“反正公主回中京之前没说要死要活,我管你死活!”
归来翊攥紧双手,脸色稍暗即逝,“那倒也是!我们的死活无关紧要,可你们,不怕死吗?她得的绝症,可是会传染的,她若死在这里,你们,”归来翊的声音像是会喋血一般,闻者心惊,“也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守卫脸色顿时骤变,却依旧道,
“少吓唬人,我警告你们,别想耍花样!”
归来翊再不理他们,转身将稻草扒开,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看清里面是几只死老鼠和虫子。
她扶起言澜桐,两人对视一眼,走到牢门口。
“看清楚了吗?”归来翊双目如炬,“下一刻,你们的下场,便和它们一样!”
“不是说色-诱吗?怎么下那么重的毒,我差点也死翘了!”
“你去-色?”
“去!你自己说色-诱的!”
“我说的是下药,你听错了。”
“放屁!我明明听见你说的是色-诱!”
“你回去色-诱吧,我不拦你!”
“……”
汀州的茶馆,在晚上可是人声鼎沸,昼夜不息。
“听说国王已经不行了,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唉,好不容易除了羽丰秀次那家伙,现今反倒……”
“不过好在少主殿下回来了,这些年在外面定是受了些苦。”
“是啊,只要少主在,咱们这些老百姓,也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是啊是啊,没啥担心的了……”
归来翊和言澜桐对视一眼,又慢慢喝起茶来。
汀州离中京,骑快马也要有两天的行程,她们必须得在县官和公主发现她们逃跑之前走得越快越好,不过比起骑马,水路是个不错的选择,不仅相对安全,也省得让不会骑马的人在马上打转得好。
在码头找了个船家,言澜桐跟人家讨价还价一番,最后老人家很不情愿的以低价载她们上路了。
“你干嘛跟一个老人家那么计较,能让他载我们去便求之不得了,你还……”
“你这就不知道了,这就叫过日子!”言澜桐一边数钱,一边看向舱外,“银子可不能随便花,我将来要持家的,又不像你,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
“你愁吃愁穿?言家亏待你了?我哥将来会亏待你?”
“那可吃不准,将来的事谁知道,反正我得省着花,不能浪费!万一相公将来惹妹夫陛下不高兴,罚俸几年的,那我们不得喝西北风啊!”
归来翊深深叹了口气,想得真是又多又远啊!
言澜桐数着数着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归来翊正翻着随身携带的医书看,久了也觉得乏了,便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披风给言澜桐披上,转身出了船舱。
天色已近黄昏,海面上泛起一层泠泠彩光,甚是美艳。
“老伯,明日便可到中京了吗?”
老人戴着斗篷,披着蓑衣,回头看她,“若是顺利,明日黄昏便可到了。”
“有劳了。”
“女娃不是扶桑国人?”
“不是。”
“可是要去中京寻亲?”
“正是。”
“唉,这几日可不太平,扶桑国内忧外患,国王就快不行了,朝政不稳,高丽国又趁火打劫,唉……”
“严……你们少主不是回来了吗?”
“是啊,也多亏了少主,扶桑才没那么快变成一盘散沙。不过,现在扶桑国四分五裂,德柴家族的四家将有三个支持二公子,少主怕是没那么容易…唉,这些年少主不在,二公子也积蓄了不少力量…”
“可少主不是有心让贤?”
“二公子做人表里不一,明着不屑皇位,实则……”老人说着说着便停住了,似乎是嫌自己话太多,说了不该说的。
归来翊也没再多问。一个划船的老头竟知道皇室宫闱里的诸多政事,这倒让人感到蹊跷!
回到船舱,归来翊趴在桌子上,听着身边言澜桐均匀的呼吸声,和着外面海风海浪的呜咽声,闭上眼,黑暗里,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人,正身着龙袍,笑意弥漫的看着她。嘴角慢慢上翘,带着满足和幸福,她沉沉地睡去。
是夜。
扶桑国皇宫,灯火通明。
国王的寝殿灯火未歇,严于柯衣不解带的守在榻前,却在国王醒来的那一刻,拂袖而去。
“少主呢?”国王的声音虚弱无力,双眼却迸发出闪闪光芒。
宫人们面面相觑,少主离开时交待过不许对国王说他来过。
“少主在自己的寝殿,殿下!”
国王哀叹一声,重重闭上眼。
“殿下,二公子求见!”
国王没有说话,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