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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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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泽依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打扮入时的流连于百乐门和大都会。
大概缘分尽了,要遇上都很难。吴恪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同泽,有关于她的消息,仅仅是那几页离婚诉状。上海滩还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起诉书轻而易举就拿回来了。他掂在手里,心平气和的归归拢,夹在文件夹里。
同裳在房间就听见楼下的琴声,不紧不慢的《致爱丽丝》,每个音符像水一样流淌萦绕。
她料着大概是同泽在家,便开门下楼。寻声而去,走到琴房门前往里看,弹琴的人有双骄矜的眼睛,却是吴恪。
有一霎她很尴尬,大剧场的回忆仿佛兜了个圈,重又填满她的大脑。
曲子弹至尾声,势必有个圆润的收梢。在她怔忡之间,他已经阖上琴盖。
他走过来,低头看她,“你怕我么?”
她乱成一团麻,隔了半晌才道,“我不怕你,你又不是坏人。”
他的嘴角带着寡淡的笑,“我不是坏人……感谢你还能这样看待我。”他越过她往大厅里去,忽然顿住脚踅过身,“同裳,陪我走走好不好?”
她应该对他有戒备的,但是她答应了。
吴恪带她出了公馆,背着手,在林荫道上缓步的踱。外面刚刚下过雨,傍晚的天空是橘黄色的,空气里有泥土的芬芳。夏天来了,间或荡过两三声蝉鸣。
他说,“同泽起诉离婚了,你知道么?”
她虽然听同泽说起过,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她不言声,他又道,“那个秋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同泽跟了他,将来不会有好下场。横竖他们是这样了,我只不放心你。”
同裳听了他的话,隐隐有些不安,调过头望着他。
“你要跟同泽走,就会落到秋启手里。”他显得忧心忡忡,“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不说你也知道。”
其实他颇为惭愧,怕换了别人会打她主意。自己做她的姐夫,结果还不是一样!同裳害怕起来,那个秋启她见过,就是为爹爹操办丧礼的。场面上做得漂亮,到处放交情,但绝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担心你。”他也不看她,径自道,“若是她和我离婚,我把你的监护权讨过来,你反对么?”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低头绞着手指,衣服上的宝相花纹让人晕眩。
他两只手插在裤袋里,歪着头打量她,“那你讨厌我么?”
同裳慌忙摇摇头,“怎么会呢!”
“上次那件事……”他说得有些艰难,“是我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
摊开了也好,同裳反而轻松了。她抿嘴笑笑,“姐夫说的是哪件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微讶,然后沉淀下来,点点头道,“不记得,便不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