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碾压之道》紫印纹鸾

29、催情作用

　　第二十八章★催情作用

　　将手中的工作分别布置下去之后，见时间也差不多了，灼华便准备回房去休息，谁料推开房门面前就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

　　他的姐姐、前行者最高领袖法诺殿下，端坐在沙发之上，双腿并拢，身体微微向后倾，靠在沙发背上，正拿着本书在阅读。

　　——这就是他的姐姐，将身为领导人的自觉发挥到极致。即使没有人会看到，也无时无刻不让自己表现出最完美的高贵优雅。

　　见他进来，法诺放下手中的书，颇为冷淡地打了声招呼：“灼华，回来了？今天怎么样，很辛苦吧。”

　　灼华和法诺之间的关系，与其说不像寻常的姐弟关系，不如说是上级与下属的关系更明显，平日里也多以工作上的交接洽谈之类为主，如一般蓝星人类间的亲属交流少得可怜，而像这样特地等他回来慰问的情况……更是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因此灼华对姐姐突如其来的的举动有些不解。

　　“怎么了，姐姐，有事？”

　　“坐。”同样的点头示意，天天下达各种命令的法诺做起来比灼华更是熟练百倍，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此时她们是在自己弟弟的房间中，而不是自己的办公室。

　　待灼华坐下并望过来后，法诺并没有直接开口说明来意：“今天在实力测验中发生的事情我听说了，辛苦你了。”

　　灼华摇摇头，不置可否，他知道这种事对经常要处理反叛者活动的他们算不得什么大事，所以姐姐来找他绝对是别有目的。

　　“请姐姐放心吧，我这边已经都处理好了。”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将今天发现的问题和处理结果都如实告知，“上次的袭击事件的确很可疑，不难查出究竟咱们的体系内部哪里有漏洞；林明雅那个护卫的背景我也让人去深入探查了。这两点相信很快都会弄清楚答案。”

　　“嗯。”法诺从不怀疑自己弟弟面对问题的因应能力，两个人都是从未出生时的基因塑造阶段就已被确定为前行者的领导者，因此基因早就通过种种操作以臻达到最适合的境界。若论到作为一名合格领导者的能力，整个宇宙恐怕都没有任何星系上的生物能与他们相媲美。

　　“你的判断相当正确。”法诺首先肯定了灼华的处置方法，随即又进行了适当地提醒，“只是在处理的时候，还需注意蓝星人类与前行者在感性认知方面的不同，不要以为同样的方式能取得相同的效果。最重要的是，”她用与善解人意的内容完全不符的冰冷语气继续说道，“要多想解决人民提出的问题，不要像他们一样老想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民。”

　　她虽然没有指明这里的“他们”指的是谁，但灼华心中完全有数，受教地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

　　他们并不是对蓝星在位者的处理态度和方式没有微词，只是站在外来者的立场和人道主义的角度上，他们又不能强硬地用武力方式逼迫蓝星接受他们的思维方式与处事方法，充其量也只能进行善意的建议和引导——就这，还是建立在前行者强大的科技文明与军事实力的威慑之下。

　　既然是抱持着友好交流共同进步的目的而来，那么自然要尊重原住民的风俗习惯与行事方式。即使有时候双方合作的进度慢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他们也只能默默接受，选择静静的守候。

　　一时不被信任也无妨，循序渐进吸取经验，终有一天蓝星人民会完全理解他们。

　　不过法诺这次过来，却难得地并不单纯只是为了政治上的意见来咨询弟弟的意见。她来这边，不仅仅是为了上述原因，还有更重要的——私人原因。

　　即使表面关系再淡漠，交流方式再理智，对待彼此再冷静，他们也毕竟还是姊弟，该有的理解和联系并不比任何人少。所以，该关心的还是得关心。

　　思及此，法诺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开口直奔主题：“听说你这些天还总去餐厅食用蓝星食物？”

　　“……嗯。”现在谈到的这个话题，大概称得上是灼华来到蓝星后唯一的一点“偏好”，倒也不会不好意思，只是觉得对母星上营养学家的贡献有点抱歉。

　　法诺听出了他的停顿，盯住他问道：“最近感觉身体如何？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话中颇有深意。

　　这下再听不出法诺的言下之意，灼华也就白白浪费他被塑造出来的优秀基因了。他抬头看向法诺，反问道：“怎么了吗，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法诺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毫无表情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给人颇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上周的惯例体检报告你是不是收到了还没看？我这边也是直到今天才有时间看了几眼。”一边说，她一边掏出携带式微型计算机，按下按钮，灼华的身体资料立即顺着微光投射到空气中，以一个标准的大字型赤-裸地呈现在他们面前，身体的每一处都被标注上详细的体检数据，并附有适当的建议。

　　法诺指着比灼华本人略显透明一圈的全息影像：“灼华，你自己看，你其他方面的数据和上次体检的结果虽有少许下降，但并不明显，应无大碍，可有一项的数据却是头一次出现，而且还非常不稳定。”

　　灼华也早在法诺放出影像的时候就发现到问题所在，心中不由一凛：“怎么会这样……”

　　他当然知道蓝星的食物从健康和营养方面来讲的确相当糟糕，可是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垃圾食品既然存在，就有其存在的理由，蓝星的食物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评判，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美味口感，这也是他之所以会被没有营养的糟糕食物吸引的终极原因。可是再怎么说，除了部分从基因塑造开端就被舍弃的不良因素外，前行者在生理构造上都与蓝星人类几乎达到别无二致的相似程度，所以按理说只是少量进食他们的食品应该完全没有问题才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灼华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数据上他头一次出现并呈现出不规则的波状线，上面正标注着对前行者来说当然可以理解可是却极其陌生的词汇：gonadal hormone。

　　为什么？他们在出生伊始，为了确保今后繁衍的所有后代都能延续到最好的基因程序，应该早就进行过处理，封闭了所有可能导致问题出现的身体系统了才对。那么——所以说……为什么他会分泌出本不该产生的性激素？

　　灼华的脑筋反应极快，迅速反应到之前法诺姐姐问过他饮食相关的信息上。难道，是因为身为前行者的他，吸收系统比蓝星人类也强上许多的关系吗？

　　法诺探查到弟弟明显到几乎任何前行者现在都能感知到的强烈动摇，心底不无同情地解答：“我来找你之前已经咨询过医护人员了，他们的回答一致，原因应该就是出自蓝星的饮食上。”

　　她转述着医护人员们的分析：“蓝星的食物中大概蕴含着几种会刺激到身体机能和分泌系统的毒素，对土生土长的蓝星人并没什么危害，最多就是致使他们发胖或早衰而已，但对于从未接触过蓝星食物的我们来说，因为身体里不存在任何抗体，所以就变成了极其不稳定的因素，轻则导致身体机能的下降，这点你从报告上也能看出，重则就是身体系统的紊乱。医疗机构那边初步估测你应该是比其他前行者都食用了更多的蓝星食物，所以‘病状’出现得也最为明显。”

　　即使心底不无同情，法诺对待问题的看法仍然果断，一口气将所有信息都灌输给当事人，也相信他能以最快的速度消化吸收：“你的身体技能已经开始出现相当明显的下降，最重要的还是从未在我们身上发现过的性激素——严重影响了你身体的平衡。”

　　“你的意思是——？”联系到他之前还曾“惊奇”过的颤抖现象，灼华轻而易举地就判断出目前的状态。不过即使是没什么感觉的前行者，乍一听闻自己出现了闻所未闻的“病症”，多少还是不禁会产生出抵触情绪和抗拒心理，一时间不愿直接接受。

　　法诺没有忽视他微妙的变化：“看样子你自己应该也多少察觉到一些了？”

　　灼华终于理智地点头：“嗯，其实我已经出现过颤抖的情况了。”看来情况的严重性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加厉害。

　　法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发生的？”

　　灼华答道：“就是今天的实力测验上，在我阻止了意外事故后。”

　　闻言法诺沉吟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我听说过，与其说你是去阻止意外事故，不如说你是去保护拉弥雅了更贴切吧。”忠随者测试因为涉及真实格斗和武器，难免会有一些意外，不足为奇。今天的情况特殊就特殊在林明雅突如其来的闯入上，所以将之作为根本原因才最合理。

　　“对。”灼华坦然承认，保护未婚妻是他职责所在，本就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嗯，果然如此吗……”得到弟弟的确认后，法诺再次语出惊人，“其实蓝星人饮食中的毒素对咱们的影响也不会太大，一段时间不再进食后自然会从身体中排出。只是你的情况应该是经由性激素的分泌和刺激，导致你的情感体系也发生了歪斜，出现了类似蓝星人类的感情波动。”

　　“哦。”灼华表现得很冷静，“简而言之，也就是说，蓝星食物对咱们前行者有少许催情作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