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灼华的判断和直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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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灼华的判断和直觉
一向以逻辑思维超强并冷静自持而闻名的前行者灼华大人，今次居然发呆了。
虽然表面上依然维持着那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无论是笔直坐在办公桌前的体态姿势还是环绕着他的整体氛围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在其他任何人看来都看不出任何和平时不同的痕迹，只觉得他在认真迅速地处理着公务……但毕竟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当回过神来的灼华发现时间竟然在他不知不觉间滑过了两个小时，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今天第二次的奇妙感觉。
这算什么？这种难以言说无以名状的“感觉”，从他自实力测验考场回来就一直紧紧缠绕在心中。今日的工作强度并不大，即使临时增加了当考官的工作，对拥有过人体质的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所以应该不是疲累感所致；精神上的负荷的确比平时稍大一些，原因自然是出自林明雅险些让人措手不及的冒险举动，但相对前行者的精神韧度来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灼华概括了下当天的行动，排除了许多他认为不可能的原因后，最后有点奇异地发现，致使他出现这么反常的状况的原因似乎是他自己。
——难道是由于当时不受控制的那阵颤抖导致的吗？
虽然轻微到几乎肉眼都无法看见，但不管有多微小，却是实实在在太过陌生的初体验，也许是全新的感触激活了前行者身体中久未运作的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探知系统？所以才会让他整个人都……嗯……用蓝星人类的语言来表述就是……“怪怪的”？
试图用理性来思考的灼华对自己不曾接触过的情感系统几乎可以说是如一张白纸一般无知无识，所以很容易地就走入了误区，擅自将其引发的后续连锁反应自行演绎成另一种推论。
不过即使是谬论好歹也算有了定论，灼华（自认为）理清思绪后感觉精神上清爽了许多，集中精神开始处理被延误的要务，直到晚餐时间都过了很久后才终于觉得这个时间伊丝蒂娜差不多也该做完今天的工作了，打开通讯仪联系她立即过来。
不多时礼貌的敲门声便已响起，当得到灼华的允许后，中性的伊丝蒂娜以一副帅气到极点的姿态大步迈了进来，恭敬地问好：“灼华大人，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坐。”灼华冲对面的沙发点下头，示意她坐下后，才开口问道，“叫你来的原因很简单，前些天检查SC、TC系列的数据清单时，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伊丝蒂娜闻言猛地一凛，挺直腰板答道：“没有，这两个系列的数据清单上都记载得非常详细，没有任何遗漏，甚至就连当时维修的部分和后来改造升级为其他系列的数据都完整地保存了下来，从清单上来看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她仔细地回忆了下，有些疑惑灼华为什么会那么问，“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查不出任何遗漏吗？”灼华再次确认。
“对。数据显示得清晰明确，录入得非常完美。”伊丝蒂娜毫不犹豫地答道，她对手下人的工作态度和结果都相当自豪。
“完美吗？”越是这样才会让人觉得更虚假吧，不要说蓝星人类极易犯的种种错误了，就连看似相对完美的前行者也达不到这种标准——否则就不会出现残次品了。灼华想了想，继续问道：“全部数据的录入和清单的核算过程中，除了亚瑟·G·贝什米特这个主要负责人外，应该还有其他人经过手吧？”
“灼华大人，恕我直言，就这件事而言会不会是你多虑了？”伊丝蒂娜表现出对下属的充分信任，“我认为参加过这些操作的全部人员的可信度都达到了最高级别，不太可能出现私自更改数据清单这些动作。”
“……伊丝蒂娜，我跟你一再说过，不要感情行事。”灼华对手下基因上的先天缺陷非常清楚，但是清楚并不代表就要纵容姑息。他打开手中的全息投影仪，随这动作立即有大量图片资料附带文字说明显示到两人之间的上空：“原本作为统战部的最高负责人，你应该比我先收到过这些汇报才对吧。”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片随着他手指的动作在空中不断变换延伸，但亦足够双方都看清其中的内容，灼华冷静地看着原本因他的责备露出些不开心表情的伊丝蒂娜重新阅读这些调查报告之后迅即严肃起来。
“若是每一个人都可信，那么要怎么解释调查报告上的结果？”灼华并不是要居高临下地批评她，而是摆出事实循循善诱，“要相信事实证据，然后才是自己的理性判断。”最后格外强调了“理性”二字。
全息投影里显示的不是其他，正是上次林明雅遭受袭击后，统战部的善后和检查部队对此次事件进行的详细调查与总结报告，其中明确地指出了他们收缴的袭击者所用工具，正是伊丝蒂娜口中所有数据完全不存在任何漏洞的SC和TC系列。虽然当时所有袭击者最后都以自杀式攻击为手段全军覆没，但通过他们的武器、弹道路径、自裁伤口等一系列调查，不难判断出部分真相。
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即使是倔强的伊丝蒂娜也无法再找到什么借口来替属下进行掩饰。刚刚才说过的绝对信任，此时想来只变成一场笑谈。
“灼华大人，我为我之前的不当言论进行道歉。”伊丝蒂娜总归是个果断的人，绝不推诿，承认错误也承认得痛快之至。
灼华听到她的话则摆了摆手，丝毫也不在意，进一步引导道：“那么现在，你又觉得如何呢？”
伊丝蒂娜几乎不用思考，瞬间脱口而出她的结论：“这么看来，大概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有人篡改了数据，要不就是有人泄露了制造技术。”虽然她认为后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错。”灼华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她的判断，但随即又补充上一点，“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篡改数据和泄露制造技术是同时发生的。”
“怎么可能？”伊丝蒂娜这次真的吃惊了，不可思议地望向上级，“就算技术比较容易泄露出去，但SC和TC系列的制造材料都非常特殊，涉及到母星上才有的天然物质，蓝星人怎么能做到？”
然而灼华只用一句话就堵住了她：“既然都有能力篡改武器的数据了，那么顺便篡改下原材料库的资料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伊丝蒂娜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却再也不能反驳。
“好了，不是你的错。”灼华盖棺定论，下达最终指示，“你从这几方面都下手去查查，有可能碰到数据清单和技术资料的人，要格外注意。”
伊丝蒂娜立正敬礼：“遵命。”
★★★
自从林明雅装作若无其事地询问过SC和TC系列后，这件事就被列入他需要关注的事项中了。连她都能发现的问题，灼华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现在总算解决了一件事，那么还剩下一件事待办——悠岚和阿瑟的背景究竟如何。
虽然忠随者在加入之时就会调查过往经历和背景，尤其悠岚在被晋升为林明雅的贴身护卫时又格外再次确认过一次履历，但现在想来他们还是太过大意了。
——因为他的背景和履历太过完美，所以大意了。
如今当然会觉得那么完美的履历本来就从头至尾充满着一种不可相信的虚假气息，但当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意识到这个不自然的问题。
灼华印象中的林明雅，一直以来都是优雅淡然的代表，总是落落大方的待人接物，保持着平和安稳的状态，不但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甚至就连思维上的强烈波动都很少出现。换个说法的话……也许该称之为冷漠到了一定程度才对。因为对其他事物都抱持着事不关己的无所谓态度，所以才会永远那么从容不迫。
不拒绝，不接受，不偏向，不介入，是为不关心——真正意义上的不关心。
而就是如此冷漠的林明雅，却在今天的实力测验中做出了与其一贯风格完全不相符的举动，怎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这样冲动行事的她，灼华还是第一次见到。而，能令向来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林明雅激动到几乎可以称之为气急败坏程度的人，又怎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虽然当时场中有两个人，但灼华就是清楚地知道让林明雅变成这样的人是悠岚。
或者说从他的潜意识中，相较于只和明雅见过两面的阿瑟，他更倾向于是天天陪护在她身边的侍卫悠岚。
只是这个时候，灼华并不知道，他的判断有很大程度上，都来自他认知上所没有的“男人的直觉”。
——背景和履历都干净完美得查不出任何问题？
那又如何？
灼华看着调出的悠岚资料，不假思索地下达了判断。
既然林明雅和悠岚显然是双方互信的“熟人”，那么，相信只要从五年前林明雅尚未来到“都市”区域的时候查起就行了。
只要调查她生活在贫民窟的那段时期……一定能查到什么线索。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灼华的判断和直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