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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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接住了凉子，如果事情就此结束那真的是皆大欢喜，但是很遗憾的是，Scepter 4的室长、青之王宗像礼司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凉子。
“周防，把那个女孩交给我们。”他将武藤信彦交给一边的部下，自己上前一步和尊对峙，“她作为杀害政府要员的嫌疑人我不能放任你们就这样带走她。”
尊停下了脚步，四目相对电光石火之间似乎已经进行了一场交锋，两个王强大的威压感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瑟缩了起来。
“如果我拒绝呢？”不紧不慢的发出疑问，尊看似毫不在意的说着，脸上带着狂妄的笑容，仿佛自己说出的只是一句平常的问候语。
“周防！给我承担起作为王的责任！”宗像怒喝，“那个女孩子必须由我们Scepter 4进行保护，万一她下次再次暴走没有人能负得起责任！更何况政府要员杀害事件必须要有一个人负责，她……”
“你想太多了。”
毫不犹豫的打断宗像的话，尊依然保持着懒散的状态：“宗像，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啊……但是这家伙是我们HOMRA的人，你们没有权力从别的王处抢人——当然，你也可以抢抢看。”
越听越觉得不妙，感觉如果尊再继续说下去会大事不好的草薙连忙上来打圆场：“如果是那件政府要员杀害事件的话，那边那个，”他伸手指了指被丢弃在地上的绫子干枯的尸体，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不是正好可以负责吗？本来就是她干的对吧。至于凉子……我们HOMRA会负起责任来看管她，呐，尊？”
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了尊，草薙说着。宗像也看向了尊，被两人这样盯着，尊皱起了眉头，但是并没有反驳。
这已经是底线了。
Scepter 4不可能放任一个可能造成危害的异能者在脱离他们的管辖，即使对方已经加入了别的王门下也不行。凉子已经有了一次前科，宗像能够放过她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好吧，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考虑到就这样和赤王闹僵并不是双方乐意见到的，退了一步，宗像严肃的警告他们，“像她这样的危险人物，如果流窜到社会上的话会变成什么样……你清楚的吧，周防。”
当然清楚。
十束会看报纸，每天都会读一些新闻里那么多的异能者引发事件最后被逮捕的消息，让尊不想听也得听。那些大多数都是流窜出去的异能者，不属于任何一个王也不属于政府的管辖，异能者的身份使他们无法融入正常社会只能做一些犯罪活动，既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满足他们扭曲的心。
虽然不知道凉子在加入HOMRA以前都是靠什么来生活，但从Scepter 4从来没有发现过她这么一个异能者的情况来看并不是在做一些犯罪活动，尊也无法想象她会去犯罪。
天野凉子拥有无比积极向上的正确三观，这一点还得感谢教导了她一段时间的武藤老师。
“……你真的很讨人嫌啊，宗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旦开始思考就无法停止下来，想到了凉子作为一个异能者之前一直过着的生活，尊隐隐的感到了一股焦躁感。
正因为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了解——被人以不安、惊恐、畏惧的眼神看着，表面上被人阿谀奉承事实上却被人当作异类。那种感觉很不爽。
而宗像却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件事。
“呵，你不也一样吗？周防。”回应着尊的话，宗像露出了笑容，“彼此彼此而已。”
作为赤之王，HOMRA的老大，尊和赤组所做出的事情已经不知道让Scepter 4头痛过多少回，要说“讨人嫌”当论不让。
这样说起来，两个人的脸上都不由带上了微笑。
赤王和青王能够这样和平的进行对话的次数用手指都能数过来，难得能够好好说一次，没有人愿意打断他们。
——仅限于赤青两组。
在发现两个王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后，原本在被逮捕后就一直保持安静的武藤像是疯了一样的往前冲：“不可以！你们怎么可以放过她！杀了她，杀了她啊！她可是犯人！快杀了她！”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原本制住他的Scepter 4成员手一松，竟然放他冲了过来。被挡在王的圣域之外，武藤徒劳的一边向里面扑着一边大吼：“杀了她！杀了她啊啊啊啊啊啊！！！”
“还不快退下！”淡岛上前一把拽住了武藤，却被他拼命挥舞的手臂打开。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武藤的眼中只能看到被赤王抱着的昏迷着的少女。他看不到少女在昏迷中痛苦皱起的眉头，看不到周围人惊愕看他的眼神，更看不到王权者身边渐渐弥漫开的低压，拼命嘶吼着“杀了她”的少年爆发出了异于常人的力气，打开了所有试图将他拽开的人，强行闯入王的圣域。
伤痕累累的少年朝男人怀中的少女伸出手去，眼中闪烁着疯子一般的狂热，在圣域里他连行走都很困难，但这并没有让他放弃。一个劲的向前，他眼中只能看到凉子。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她毁了自己平静的生活，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的话，如果没有天野凉子的话……
眼前的男人爆发出的威压感让武藤瘫倒在了地上，他用怨恨和不甘的眼神瞪着尊，却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
同时被尊的威压感压迫得不适的凉子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少年。
“信彦君……”只能勉强叫出少年的名字，没有力气动一动身体，更别说站起来。只能被尊抱着的凉子指甲无意识的嵌入掌心，“你不这样做该多好……”
“闭嘴！……你这个杀人犯！毁了我的一切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武藤浑身都在颤抖，即使面前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对他做出任何举动，光是两人身上的压迫感就让他喘不过气来。
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放弃对凉子的痛骂，已经分不清究竟为什么会那么恨凉子，恨意就像是本能一般腐蚀了他的内心。对武藤来说，自从六年前父亲被杀开始，他的人生中就只剩下了复仇两个字。没有将目标对准Scepter 4而是对准了凉子的原因除了他自认的凉子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之外，还有欺软怕硬。
欺软怕硬是人类的本能。
“你毁了我幸福的生活！你害了我父亲！父亲当初为什么要收留你！你这个杀人犯究竟为什么还能够悠闲地活在这个世上！快去死，去死啊！”
语无伦次的吼着，武藤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他咬牙切齿但却无可奈何，看着被尊抱着的、用无比悲哀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女，武藤只能诅咒命运的不公。
他已经疯了。从六年前起就疯了。
默默垂下头，凉子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她并不在意自己被怎么辱骂，因为这些词语无法伤害到她丝毫。只是武藤的话却让她感到无比悲哀，他的疯狂让凉子忍不住想要说出那个残忍的真相——
“害了武藤老师的，是信彦君自己啊。”
这是个无比残酷的真相，被她隐瞒了六年，在今天终于可以说出口。在确定武藤信彦已经无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之后，再也不能忍受只有自己明白这个真相，凉子残忍的将它说出了口。
嘶吼声戛然而止。
不可置信的看着凉子，武藤信彦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头疼欲裂，感到自己下一秒也许又会昏过去，但是这件事不说清楚却不行。死死地咬着嘴唇直至出血，强行使大脑处于清醒状态，凉子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如果不是信彦君为了自我满足一天到晚在学校炫耀武藤老师的能力……Scepter 4的人又怎么会发现。”
害死武藤老师的正是他的独子武藤信彦，然而他本人却浑然不知。当时的凉子希望他能够继续过普通人的生活而对他隐瞒了这个事实，却没想到自己背上黑锅之后会造成这么一个结果。
自己拼命去维护的日常却被武藤轻易舍弃。意识到这一点的凉子感到自己就像傻子一样。
意识在逐渐涣散，凉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伸出手来，绿色的光芒围绕了武藤信彦。
治好他，这一次自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凉子其实是一个非常冷漠也非常小气的人，她对武藤信彦好是因为他的父亲武藤老师，但是对方不接受她的好意，那凉子也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贴上去。
好人做一次两次就可以了，多做了就是傻子。
武藤信彦瘫在地上，任由凉子治好了他的伤然后被几个Scepter 4的成员架走，目光空洞的看向某个点。
简直是一场笑话。
看完了整场闹剧的尊已经非常不耐烦，碍于手上还抱着凉子连烟都不能抽，见事情彻底解决便毫不留恋的带着HOMRA的成员往回走。
没有人敢阻拦他，事实上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尊现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去招惹以暴力闻名的赤王。
目送着尊远去的身影，宗像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了凉子垂下的手上。
他怔了一下，目光一下子变得锐利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那个是？……”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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