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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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楼至韦驮的语气平静，但是却让魔皇莫名的感觉不耐。这一副天大地大，苍生最大，一切以天佛原乡为重，楼至韦驮为轻的模样，说到底，魔皇看的并不顺眼。魔是直接的生物，和佛属于两极。佛无畏的很，但是魔却并非如此。
看着楼至韦驮沉静的面庞，魔皇越看越是觉得厌烦。就是这副庄严静美的样子，但是内心之中的算计却是一点也不少。分明这个人的内心之中也知道佛乡存在的污秽，但是却依旧如此的热衷于献身，这种感情魔皇一点也理解不了。
若是让他为魔城献身，他定然是会做的。魔城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当时妖魔厉三族为厉族独大，而妖魔为轻。他到得苦境之后整合了当时的妖魔两族势力，由此而成魔城，对于魔城自然是感情深厚。而魔城也并没有辜负他的期许，如今也算得上是安然了。
魔族妖族，狡诡如何，这是他亲眼看着成长的所在，感情自然是深厚无比。至于天佛原乡，藏污纳垢的地方而已。
“如此重视那个所在，当真是一个痴佛。你走吧，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天之佛楼至韦驮，当真是无论做什么都令他厌烦。偏偏这个人暂时还打发不走，断灭还在龠胜明峦，而现在还不是将人质换回，而后开战的时机。
魔皇的语气不善，而楼至韦驮也自然不会当着魔皇的面去观察目前魔皇的举动。于是收拾了纸笔离开大殿，正好和前来魔城的矩业烽昙擦肩而过。
两双蓝眸对视，彼此都看见了对方眼神之中的不善。莫名的敌意，相同的看法。擦肩而过之后楼至韦驮并没有再回头，但是矩业烽昙却回头看了楼至韦驮远去的背影，内心莫名的再次笼罩了一层阴霾。
“碍事的人离开了。”抬眼看了看矩业烽昙，魔皇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而矩业烽昙心中有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再加上对于魔皇莫名的情绪，一时之间倒是让整个大殿之上的气氛显得分外沉默。
随即魔皇抬眼，看向了在殿下的矩业烽昙，然后微微的叹了一声。叹息的声音分明轻，但是却让矩业烽昙觉得格外的沉重。矩业烽昙攥紧了袖中的手，他明白，魔皇也明白，天佛原乡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个人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他们分别被绑在了名为天佛原乡和天阎魔城的战车之上。分别代表了两个立场，而最终的结果，可能是鱼死网破。
“吾这次前来……”沉默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矩业烽昙虽然心中依旧矛盾，依旧不甘愿，但是想起了和兄弟一路禅之间的谈话，矩业烽昙依旧微微的沉下了脸色，而后缓缓的开口。他是佛乡审座，而佛乡的决定，想必也是经过多番考量了的。只是这件事情，需要他回到佛乡之后再从长计议，不可因为魔皇是魔族便一概而论。
“乃是为了天佛原乡的决定而来。”还没等矩业烽昙说完，魔皇便已经接过了话茬。
他还是那种并不在意的表情，神色之间还是一挂的冷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矩业烽昙却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不是为了刚刚离去的楼至韦驮而失落，却是为了他的决定而莫名失落。
“若是你不愿，佛乡那边吾会想办法帮你周旋。”看出了魔皇的想法，矩业烽昙的话语脱口而出，随即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妥。无论如何，他都是佛乡的审座。他自然也有身为审座的责任。但是……
但是如果让他为了佛乡却算计眼前这个人，他想这也有违初衷。
他想，他挂心魔皇。魔皇，分明是那般的相遇，那般的经历，但是却不知道在何时在他的心中占了一个位置。不是兄弟的位置，但是却莫名重要。
“不必。”本来是失望的。但是在听闻了矩业烽昙一席话之后，魔皇的神色却也慢慢的缓和了过来。他明白矩业烽昙的苦衷，虽然不会为矩业烽昙的决定感到高兴，但是毕竟也是理解。而且那句脱口的话，也颇有意思。
魔皇不害怕算计，身为红潮的化身，他所惧怕的东西本就不是很多。矩业烽昙能有这份心就好。他不指望矩业烽昙能够做什么，就像是他从不指望别人的力量一样。
这个世界上，从来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剩下的，很多时候就连亲人也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这是他来到苦境之后就明白了的道理。
“前些时日，吾听闻北武林有莫名的邪气，前去调查的人却没有一个回来。而若是吾没有猜错，天佛原乡怕是想让魔城打头阵吧。”天佛原乡的心思魔皇向来猜的准确。或者说，像是天佛原乡这样的佛门组织，其目的用意总是昭然若揭。损耗魔城的有生力量，然后为他们提供相应的情报，佛乡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精了。
而且，魔城也不是没有去排人手打探，只不过打探的结果也和那些没有回来的人一样。而魔城，无论如何不能再消耗有生力量了。魔城的魔，是他的子民。而既然是他的子民，那么他们的性命便不容被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最宝贵的东西是性命，无论有着怎样的豪情壮志，要是没了性命就什么也没有了。
“既是如此，吾也不便叨扰了。”虽然来之前已经决定了某些事情，但是他毕竟不是真正愿意接下这份差事的。如今魔皇拒绝，他也巴不得快些离开。每次面对魔皇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那些算计入不了这个人的眼，就像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的恩将仇报一般。
不过几番探查，也并非是一点信息也没有得到。虽然这份讯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交给矩业烽昙，让他带了消息回佛乡复命也未尝不可。终归他是不愿意做白工的人，如今权当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省得的两边为难。
“吾让你离开了么？”矩业烽昙转身欲离，但是魔皇却并非是那般好说话的。他对矩业烽昙是宽容的，尤其是在这种面对天佛原乡的时候格外的优容。对于佛乡，他没有什么好的观感，能够佛乡造成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他乐见其成。
“既是魔城不愿出人，吾自会为你周旋一二。毕竟虽然是两方合作，但是却并没有只有魔城出面的道理。”对这份佛旨，矩业烽昙本也具有疑问。
他，并非无知少年。
“那团邪气，无人知晓来历。只知晓它成型而为凶兽，成兵则为邪剑，而武功稍弱者只要略微靠近，便会爆体而亡。而且……”微微的顿了一顿，魔皇勾起了一个冷漠讽刺的笑容，“而且不知为何，就连魔族的身体也无法接受那股邪气。不过嘛……”魔皇稍稍思考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矩业烽昙闻言略微张大了双眼。他并没有想到魔皇竟然会将这种消息告知他。而且……
“多谢告知。吾这便告辞了。”魔皇对于佛乡的敌视，轻蔑一贯如此。不过这并非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魔皇并没有说出的那些事情。他总觉得魔皇知道些什么，但是却并没有告知他。
一瞬间的失落，随即又觉得魔皇有所隐瞒也是正常，毕竟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他矩业烽昙便是带着佛乡审座身份前来的，而并非所谓的私人身份。
不存在没有立场的关系，他和魔皇都是如此。
“矩业烽昙……”就在矩业烽昙即将离开的时候，魔皇唤住了他，就像上次一般，“提醒你一句，天佛原乡的水，比你想象的还要深。”随即，魔皇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如此说。按理说，他和矩业烽昙的关系似乎也就是如此，这句话，已经颇有了交浅言深的感觉。
佛乡的事情，也是他这些日子和楼至韦驮打交道所了解到的事情。虽然只是说了一些琐事，但是魔皇却隐约的感觉到，佛乡之中似乎存在了一些什么不合常理的东西。
这些没有必要告诉矩业烽昙，再说下去，可就真的是说来话长了。
“吾，明白了。”微微顿了顿，矩业烽昙迈步离开，并没有回头。他何尝不知道佛乡似乎有些什么已经变调，但是既然是佛乡的审座，那么他就应该做一个审座所做的。魔皇的好意，他只能心领。
矩业烽昙的样子，分明便是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目送矩业烽昙离开，魔皇的心中莫名的焦躁。天佛原乡，那种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全是如此。
“哼，全是痴佛。”不屑的轻嗤了一声，魔皇也说不上自己为何会对楼至韦驮和矩业烽昙的选择如此恼火。
或许只是因为这些人罔顾了他的好意？魔皇想了想，心下的躁动略微平复起来。
天色慢慢的黑下去，魔皇走上魔城最高处，俯瞰。
阴沉的夜色，压抑沉重。不知为何，魔皇总是觉得要发生些什么。
“吾皇，闍皇来访…..”闍魇那迦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平静，同时也让魔皇皱起了眉头。
闍皇？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