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绽放》摇芙

2、第二朵花

　　和巴里安BOSS的短暂会面好像并未带来什么影响，第二天恢复健康的女仆就再次做起了送餐的工作。阿双也回到了花田——房间的两点一线，连高级干部碰面的机会都不会再有了。

　　她来到巴里安一个月后，春天的气息终于吹过了这片充斥着冷酷味道的土地，花田里有一株枝条悄悄地长出了一个花苞。
　　阿双精心调理，比平时多了两倍的耐心去对待这朵来之不易的娇嫩花朵，看着它一天比一天茁壮，一天接着一天地膨胀起来，直到终于绽放。

　　绽放的那一天刚好是清晨，她看见那粉嫩的花瓣便觉得满心都是快乐，当下就准备回房间找点东西记录下来。或许也是命中注定，她刚走进大厅就看见斯夸罗正一脸不爽地站在楼梯口，对着地上小小的一摊说道，“快点再去重做一份……妈的，然后给我，我送上去。”
　　阿双惊讶地发现地上的正是之前送餐的女仆，不知道经受了什么，现在的样子却是狼狈至极。额头磕破了一块，鲜血顺着脸滑下来混合着她的泪水，糊成了一片。听见斯夸罗的声音，她连忙慌慌张张地答应，急匆匆地跑向了厨房的方向，中间绊了一下也不敢停下。

　　斯夸罗的视线总算转移到了阿双的身上，他眯着眼打量了她半晌才不耐烦地说道，“你来这里干嘛？”
　　阿双微笑，“花田里开花了，所以想要会房间拿点东西。”
　　“……哦，哦。”斯夸罗随口应了一声，对于她口中的开花是一点也不关心，显然觉得这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恰好他通讯器响起来，便自顾自地往门外走了出去。

　　阿双也不生气，依旧乖顺地站在一边看着有仆人上来收拾残局。经受过训练的仆人们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切，瞬间那个高贵优雅的大厅便再次出现在了眼前，仿佛刚刚那一场事故不过是个幻象。

　　“阿、阿双，请问斯夸罗大人去、去哪里了？”

　　细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头来才发现送餐的小女仆已经端着一份新的餐点回来了，她显然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衣服还是皱巴巴的一团，脸上的伤口倒是不流血了，只是凝固的血块凝结在脸上也着实吓人。
　　“他出去了，”阿双温声答道，“你要不要先去洗漱包扎一下，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太好。”
　　女仆委屈地摇了摇头，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小声说道，“不行的，要赶紧给Xanxus大人送上去的。可、可是斯夸罗大人说了由他来送，他为什么又不见了……”

　　“我在这里等他，你去处理伤口吧，再不去的话就要感染了。”

　　阿双不等她嗫嚅就拿过了餐盘，不容置喙地推了她一步，再给了她一个善意的微笑，“放心吧。”
　　反正，只要等到斯夸罗来任务就完成了吧。阿双悠闲地托着餐盘，还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有人来拉她往上走。可惜对方并不是斯夸罗，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仆人。

　　“你还愣着干嘛！快点给Xanxus大人送上去！”

　　他一边催促一边推着阿双走上了楼梯，阿双本来还想解释几句，后面便干脆闭口不言。斯夸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与其这样没有目的地等候，自己帮忙送上去也没有关系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再一次地来到了三楼那间豪华房间的门外，还在犹豫是放在门外还是送进去的时候，和她一同上来的男仆就率先敲响了房门。

　　房门内并没有人应答，仆人对着她使了个眼色，阿双便轻轻地开了口。

　　“您好，我来给您送今天的餐点。”

　　依旧没有人回答，阿双便不再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是和她上次来时一模一样的布置，正对着房门的办公桌上放满了各种需要批示的公文，它们的主人靠在椅背上，双脚叠在一起翘在了桌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休息。
　　虽然姿势更加富有压迫性和侵略感，但或许是那双猩红的眼睛闭上的缘故，阿双感觉这次的男人要平和得多，就连脸上的线条好像也柔和了不少，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男性特有的味道。

　　明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啊。

　　阿双歪着头打量了Xanxus一会，便熟练地把餐盘放在了办公桌上。办公桌上堆的公文太多，她便顺手把一摞挪开来，想了想还是把公文分门别类地放好，顿时整个桌子都清爽了不少。然后把不需要的废纸扔掉，把杯子里的冷水倒掉接上新的热水，把窗帘拉上阻挡中午越来越耀眼的阳光，再把随手脱掉的外套挂好。
　　悄声无息地做完这一切，Xanxus依旧还是维持着闭着眼睛的状态，阿双为难地看着面前的餐盘，今天的餐单是牛扒，再不吃的话，恐怕就要冷掉了。

　　她试探地小声开了口。

　　“……Xanxus？”

　　可惜却并没有回应。Xanxus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阿双绕过办公桌走到男人的身边，凑近了一点，此时她倾着身子，低下头去的时候和对方的距离不过将将几公分，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打在男人脸颊上的感觉。
　　不需要她再开口，休憩的雄狮已经缓缓睁开了猩红的眸。

　　“……是你。”

　　睁开眼的第一秒他已准确无误地辨认出来人，不再是那句冷冰冰的“是谁”，带着肯定的话语包含了某种不明意味的暧昧因素。阿双并未因为他的醒来而来开距离，而是先奉上一个标准的微笑，指了指办公桌边的餐盘。
　　“我来给您送餐，很抱歉吵醒您，不过再不吃的话就要冷掉了。”
　　他视线转过几秒，又转回了她的身上，深色的眼睛里情绪晦暗不明，“今天的女仆又病了？”

　　“不，”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受了伤，所以我叫她去休息，我来送餐。”

　　男人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他特有的冰冷金属味道。他看也不看她，随口说道，“你可以滚了。”
　　“您慢用。”阿双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恍如一场梦般不真实，斯夸罗带着他从未消失的烦躁表情出现，告知久井双她被任命为Xanxus的新秘书。面对阿双显然也非常惊讶的表情，斯夸罗毫无怜悯心地告知她自求多福，没有人有空理她的死活。
　　出乎他的意料，她并没有过多纠缠这件事，反而开口问起了花田。

　　“花田？”斯夸罗皱着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他最开始派给面前的少女的任务，“那玩意……怎么了？”
　　“请问我可以继续负责那里吗？不会耽误Xanxus大人的新任务，因为快要开花了，是非常需要照顾的时段，所以我还是希望可以由我来继续。”
　　“随便你。”斯夸罗不耐烦地应道，“别耽误那家伙的事就好。”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她的房间由最开始的一层后勤所在的位置搬上了三楼，据说是为了保持全天候地处理BOSS交代的一切任务。她的直属领导也由斯夸罗变成了巴里安的第一把手。
　　阿双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压力，相反她做这些工作时的态度甚至让人觉得……她乐在其中。

　　是的，对于秘书的工作她简直得心应手，无论是普通的文书整理还是日程的提醒安排她都从未出过错。总能在第一时间准确做好接下来所有事的安排和准备，当Xanxus看到自己排列好的文件，分门别类的事项提醒，泡好的咖啡散发的袅袅热气时，他也没有办法找出任何一点不是来。
　　斯夸罗终于意识到彭格列派来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十六七岁少女，光看对方熟练的架势，就已经把巴里安一众所谓的文书秘书给比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形下，花田里的花苞也一朵接着一朵地出现了，最开始长出的那一只花苞终于被阿双发现，绽放在了清晨的微风里，还带着湿漉漉的露水气息。

　　那天Xanxus一如往常地来到办公桌前，还未坐下便觉得有哪里似乎不一样。他只扫了房间一眼，便立刻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不知何时放上了一只雕花波纹的玻璃瓶，正插着一株刚刚绽开的花。
　　他下意识地回头，刚好看见坐在另一张办公桌前的少女低着头的模样，黑色的长发从耳后搭下来，衬着那脸颊那一抹粉白益发滑腻温软。他不知为何心里一动，忽然就觉得那粉白的花瓣，像极了此刻少女的脸颊。

　　他莫名地烦躁起来，随手把外套扔上了靠背转身坐下，第一眼便看见办公桌最上方的机密任务授命书。
　　最上方的任务来源处，竟然是彭格列十代首领的标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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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3.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