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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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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怎么样？”
“看不见。”
“左面呢？”
“也看不见。”
“后面呢？”
“完全是一团迷雾。”弗雷举高手里的油灯，在浓雾中照向凌晨漆黑的山林，一只听上去很像乌鸦的鸟从林子里嚎叫着飞走了。
“好极了。”
“你到底在做什么？”
马奎尔蹲在他身后的石头上，拿着一罐糊状物体，膝盖上夹着一面小镜子，正在往脸上涂东西。
她说：“整理遗容。”
“你在自己屋子里也能这么干，没必要跑到荒郊野岭。我敢说丧钟镇里没有人会大惊小怪。”
“是啊，但是没有一个会被火元素生物烧成这样，帮我望好风，你是不会理解我们女人的。”
“……”
——“事实上，我也不理解。”
【很高兴我的盟友多了一个。】
“再说，卫兵死了很多，他们需要人巡逻。”
“这儿的确还有些丧尸，丧尸灰烬。”弗雷踢了一脚焦黑土地上的的骨头渣子，“你该不会低估了奥下手有多狠吧？”
“当然不会，我们就是出来走走。”
“奥呢？”
“在丧钟镇，照顾你的主人。”
“丧钟镇会被烧光的！”弗雷立刻往回奔。
“等一下，火焰元素生物不会随时随地释放它的元素……”马奎尔跳下石头拖住他，“再说奥早就学会控制魔力了！”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结果是逐日者皇家旧图书馆就是这么灰飞烟灭的！”
“什么？！”马奎尔回望着丧钟镇，想了想又说，“不过现在丧钟镇能烧的都烧得差不多了。”
“这倒是。”弗雷显得如释重负，“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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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着卫兵巡逻的路线往前走了一段，无人的黑暗山林提供了谈话的好场所。
“这几年天灾从未有过这么大规模的袭击，这真的很奇怪。”马奎尔按了按刚补好的脸。
“这几年？如果我记得没错，半年前你还在外域，你一定离开这里很久了。”弗雷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这几年不常有？还是说……现在这个局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什么？不！你为什么这么想？”
“那把剑，就是插在丧尸堆上的那把，你说那是送殿下来这里的人用来威胁你的工具，它上面有阿加曼德家族的象徵，几天后我发现你自己就是阿加曼德家族的一份子。如果你想引起我的警觉，那么你已经成功了。”
“我不得不这样做。”马奎尔无奈地摇头，“因为你。”
“我？”
“当然！逐日者皇家大星术师，凯尔萨斯王子的影武者织星大人在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出现，并且言谈举止大相径庭，看上去怎么都像个战士。我无法确定这到底是你故意的，还是有人模仿你的样貌，我必须试探你，才能把他交给你。”
“试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试探？”
“我生前学过歌剧表演，学得还不错。是的，不管是在他嘴里塞面包也好，掐他也好，那都是演给你看的。如果真的是有人冒充织星大人……相信我，你走不出丧钟镇，只要我愿意。保护他也是我们协议的一部分。”
“看来我应该庆幸我通过了你的测试？”弗雷有些不悦地抬起一边的眉毛，“你提到了我们的协议，现在提起这事不怕我削减你的酬金吗？”
“就因为我同时服务于你们两个？虽然事情最后没有按照你的剧本上演，不过结局至少达成了，你的小王子被带出来了。再说，你扣掉的……你的主人——血精灵唯一的王位继承人会给我更多。”
“呵，我把这个忘了。不过你觉得他现在还能支付吗？”
“我更乐意将其视为——长期投资。我们死人不是机器，如果你是当时和他谈判的人，你也会答应下来的。”
弗雷重重叹息，“我相信我的主人在谈判这方面天赋异禀。”
“我是牧师——很好的那种，好牧师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马奎尔走近一步，“他放弃了一个很重要的机会……换你活下去。”
“真的？很高兴他不是想用火焰把我轰碎。”他不太自然地眨眨眼睛。
“啊……魔法，真是危险。”
“迷人的东西都危险。”
“所以你躲起来了？”马奎尔挑眉，“我的人很久没联系上你，也不敢把他往我们说好的地方送，这儿是临时修改的地点，没有人知道我们会把他带来这儿，几天后你在丧钟镇突然出现，并且从未提起我们的协议，让我不得不起疑。”
“我没有躲着，我的传送法阵在发动时被破坏了，它险些被撕裂了我的灵魂，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开始恢复。在离开风暴要塞以后，我隐藏了身份，替朋友来丧钟镇办点事，但我没想到你也会来。”
“啧啧，上天送你来此，织星大人。”马奎尔从身侧提起一个小包，“你来看看这个。”
“诺拉·飞火的行囊？”
“没错。”
她打开包袋，从里面倒出一堆东西，其中有几瓶药水，几卷绷带，还有一块黑色的布。她抖抖手，让上面的金色刺绣露出来。
“这是什么？看上去是一件战袍。”
“破碎残阳的战袍，纳鲁重组了占星者与奥尔多的残部，这是新的联军。”她从兜里拉出一件沾着血的同样的战袍，这件正是从蜘蛛洞里的死人身上拉下来的。“他们曾经宣布已经把凯尔萨斯的人头挂在了奎尔丹纳斯岛上，所以纳鲁撤销了凯尔萨斯的格杀令，没有人再会去试图杀掉一个已死的人，可居然有人跟踪到这里——千里之外的丧钟镇。”
“谁泄露了消息？”
“我的人没有问题。”马奎尔皱眉道。“情况不太妙，我完全没发现有人跟踪，相信我，我的人都是老手。不仅如此，更奇怪的是，这些破碎残阳的士兵自从三周前就悄悄地在镇外观望，从不正面进攻，这可不像那些骑士们的作风。”
“你是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的答案是：是的。你弄出来的那些墓穴里的血精灵和德莱尼的尸体就是他们，我一个个做掉的。”马奎尔伸手进怀里摸索一会儿，从胸部的衣服里拉出来一堆布扔在地上，十几件战袍洒了一地。
弗雷瞄了她的胸部一眼。
“看什么？！我那儿早烂没了！你不会以为被遗忘者的胸是真的吧？”
“咳……我从未仔细研究过这个问题。”
“幸好你没有。”
“这儿不再安全了，你也离开吧。”
“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追踪到这儿的吗？”
“不用。我在这里了，如果他们再来，正好让我的恶魔们找些乐子。”
“别太自信了。”
“别担心，我能搞定。”弗雷若有所思地笑笑，只有我能根据他抿唇的角度，了解到那是一个苦笑。
——“怎么？很棘手？你已经知道是谁走漏消息了？”
【如果马奎尔的人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出在他身上了。】
——“他自己把你们的敌人……燃烧军团的头子引过来？”
【水晶。】
——“哦……”
马奎尔突然伸手抓住了弗雷的袖子，后者回头，发现她直勾勾地盯着地上。
在油灯昏黄的光芒中，地上绵延不断的、散碎的尸骸有了明显的走势，它们从某个地方呈扇形散布开来，似乎是在从某个地点出来的时候，被凤凰的火焰燃尽了。
弗雷紧走几步，在焦骨消失的地方——地上隐约出现了一个法阵留下的痕迹。
“这是一个法阵？”马奎尔问道，“但是我看不懂它的魔法语言，你能看懂吗？”
弗雷抹去上面的土渣，用小石子理清了一些线条。
“恶魔语。”他说，“你看不懂是因为这不是术士们使用的魔法语句，整个艾泽拉斯能读懂的人不会超过二十个。”
“告诉我你就是其中一个。”
“如你所愿，女士。”弗雷丢掉石子，指着法阵的外圈：“这是魔鬼们使用的魔法结印，这几句是跨越位面的咒语，然后中间的这几句……它们通常代表着催化、激怒，然后最后几句，毫无疑问，指出某个坐标。”
“恶魔在诱导亡灵？！这怎么可能呢？它们明明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
“恶魔们擅长谈判，巫妖王虽然不会过多理会恶魔，但是如果魔鬼们想和克尔苏加德的诅咒军团①达成某种临时合作，还是轻而易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