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爱于信》岚雪

2、第二节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样死的？”荣乐王再次开口问道。
　　“……你这种问法真是令人讨厌。”对于这种好像咀咒人的说法……好啦，我确实是已经死了，谈不上咀咒什么，但本能反应都是觉得讨厌。
　　“我只是打算问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你的尸身找来给你重生用。竟然这样鄙视我，真教我伤心。”说着这话的荣乐王非常“明显”地“伤心”着，真是一个敬业的戏子。
　　“……看怕你也没有可能找到，即使找到我也不想要。”
　　“为什么？”
　　“因为我是溺死的，泡过水的尸体我才不想要，而且又是湖中心溺毙，很难想像你可以用什么方法把我的尸身捞上来。”说着这话的自己，亦不免为自己伤心。
　　一直以为自己只会被饿死或打死，怎想到竟然会溺死，果真是死了也没有人收尸。
　　“你是水鬼？”一直在旁的冰山难得开口，想不到竟然说了句废话，难道上位者和权贵都只懂得说废话。
　　“有什么不妥吗？辉夜。”听到同伴语气后，荣乐王反问道。
　　那位叫辉夜的男子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望了我一会儿后才道：“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水鬼理应无法离开自己死去的地方，所以我没有预料到会捉到水鬼，感觉有些意外。”
　　听到对方的回答后，荣乐王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望了我一眼后便转移话题。
　　“既然尸体问题无法解决，那么我们现在要解决其他问题了。福公公，请你过来。”
　　“奴才在。”被唤作福公公的人恭敬地走上前来。
　　因为刚才被他挡着视线的关系，所以一直没有留意到，原来在荣乐王身后的窗前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大约四十出头，脸貌平庸，稍微弯着腰，一直带着微微笑容，看似恭敬却无法分辨是否出于真心的男子。
　　貌似他一直存在于此，想必是原本便服侍皇帝身旁的太监。那么，应该算是自己人。
　　“皇上，这位福公公是一直服侍你起居饮食的人，想必你不会忘记。”眼前的荣乐王真懂得演戏，看似“恭敬”地和皇上说话，实则就是告诉我“他是皇上身边的人，这个人会监视你一举一动，你自己好自为之”啦。
　　“记得，当然记得，啊…”既然已经成为俎上肉，我也只能跟着演下去。但我望着眼前人，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
　　“皇上，未知对小福有何吩咐。”啊，这个人不愧为皇上身边的人，我还未想到怎样说，他便知道我的意图，看来要在他手上逃走应该不易。
　　“小福…………我肚饿。”但即使是皇上身边的聪明人，想必亦没有猜到我会这样说。
　　“奴才明白，奴才立即为皇上准备膳食。”但这个人反应亦是极快，只是呆了一呆便立即恢复如常。
　　看着他退出门外后，我便开口道：“他也知道皇上的情况。”
　　“当然，因为他一直在皇上身旁。”福荣王回道。
　　“那么，你们有没有想到，皇上出了事，可能是他被收卖而动了手脚。如果真是这样，我岂不是很危险。”
　　“他不会。”福荣王只是单单说了这三个字后，便什么也没有再说，看怕亦不打算解释，分明没有我质疑的余地。
　　“咳，话说回来，我…我是指皇上往时是怎样称呼你们？如果我说错了的话，可能会令人起疑的。”既然无法得到答案，那么只有转移话题。
　　“想不到你也有些智慧。”看着荣乐王那个“意外”的眼神，真想冲他的脸上打上一拳，不要以为长得比较帅，老子就不会下手，老子只是肚饿无力才没有动手的。
　　“既然是“皇上”当然有智慧，但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对外，有其他官员在场时，皇上会称呼我“荣乐王”，而他则是“祭司”。而私下，皇上会称我为“庭钧”，他是“辉夜”。”
　　“荣乐王…祭司…庭钧…辉夜…那么你们姓什么？”
　　“有必要知道吗？”冰山终于再次开口，难道做祭司的要惜字如金的。
　　“知道总是比较好，不想说也罢。”
　　“看来，你真对我们毫无认识。我是刘庭钧，他是叶辉夜。照道理，附近城镇的居民应该有耳闻过我们的名字。看来你住的地方应该是远离京城。”刘庭钧摸摸下巴说道。
　　“我四处为家的。”
　　不待刘庭钧问下去，我又再问道：“那么“我”到底要做什么？该不会要我上朝执政，接见百官吗？”
　　“可以的话，当然不希望你出现朝上，但看怕很难避免。”刘庭钧略皱着眉说。
　　“……如果给我上朝，我可以下旨斩杀所有官员吗？”
　　“你到底看哪个官不顺眼。”刘庭钧略带好奇地问。
　　“所有。”
　　“包括我？”刘庭钧笑着说。
　　“…………原来你是官。”难怪那么多废话。
　　“我的样子不像是当官的吗？”这句话是向叶辉夜说的。
　　“像，像狗官。”叶辉夜继续冷淡地回道。
　　“鸣，又欺负我，人家好歹都是刑部侍郎，竟然这样损我。”
　　望着眼前这位如戏子一般，自称为刑部侍郎的荣乐王，真心地觉得我们的国家没救了。
　　“总之，你放心好了，只要跟随我们指示去做便可。”刘庭钧恢复正经地道。
　　“……难道我可以选择吗？”在我白了对方一眼后，敲门声响起，未待我有任何反应，叶辉夜便去了应门。
　　带头进来的是刚才的福公公，他身后跟着几位服饰一样的年轻男子，想必是其他的小太监，只见每个都手捧着东西，看来我的皇帝大餐到来了。
　　正当我想下床去好好品尝皇帝大餐时，刘庭钧却阻挡在我身前。
　　“皇上请容臣下服侍你用餐。”眼前人微微弯腰，非常恭敬地说着。
　　“………好。”只是想吃个大餐，用不着监视吗？唉，寄“鬼”篱下，真是处处受掣肘。
　　待他们布置完毕，逐一退下后，屋内便只剩下狐狸、冰山、公公和我了。原以为可以放怀进食，结果狐狸一句要教我用膳礼仪，我立即有种食不下咽的感觉。
　　但我做人的宗旨是不浪费食物，所以狐狸有狐狸的授课，我有我的品尝。
　　虽然这一餐并不是什么大排筵席，而且只是八小碟菜。但宫廷菜果然与平常的不同，每一碟即使不是山珍海味，但都是精致美食。美中不足的是菜肴由御膳房送到这里，大都变凉了，幸好现在是夏天，如果冬天也是这样，叫我怎样吃下去。
　　…
　　……
　　不过想必我也没有可能留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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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