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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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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林青桦薛墨弦的两位宝贝妹妹,水瀚宇的球球妹妹,还有钟荁的亲亲爱人水溶,都被困在宫里,还刚巧被困在同一个地方——老太妃的寿宁宫。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不顺眼的歪瓜裂枣子桥也得过了河再拆,四只对视,达成统一战线:先把自家的宝贝救出来再说!
为了维护联盟的稳定性,钟荁甚至对着世子殿下坦陈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当然,也是为了联盟的稳定性,钟荁将自己企图陷害水瀚宇的过程瞒得严严实实,甚至对于引发皇帝怀疑水瀚宇的冯紫英之事,都一股脑儿推到了皇帝身上,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养嘛~
对于这种标准的见风使舵的行为,林青桦拍了拍世子殿下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提醒道:“世子殿下啊,你放心,尽管放心,你面前这只还是有人性的,见死不救是分时间地点人物的,过河拆桥也是看四季轮回沧海桑田的!”
水瀚宇抽着嘴角看向薛墨弦:“解释一下?”你家这只疯子说的是人话吗?
薛墨弦挑起了半边眉毛,忽然伸手,帮自家笨蛋拢了拢衣襟,意有所指道:“天凉了,准备让王家破产吧。”
“……”水瀚宇抽嘴角抽得都快神经性抽搐了——请问紧密相连的两句话之间的关系是因果关系呢?还是因果关系呢?
钟荁咳嗽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你们确定能制住王子腾?他可是九省提督。”
为什么要制住王子腾——四只“亲爱的”都在宫里,用热气球飞进皇宫救人显然不现实,恐怕还没着地几人就被层层叠叠的禁军给射成刺猬了~而且,万一皇帝狗急跳墙把都宰了,那他们到哪儿哭去?为今之计,必须让疯疯癫癫的皇帝感到威胁,意识到杀了水溶和几个小姑娘后患无穷,这样才能暂时保住他们的命。
所以,必须继续采用钟荁的“步步相逼”计划。水溶的兵符虽在皇帝手中,可他的副将等将领都早已被钟荁“策反”——所谓“策反”,也就是,准备造反了,那兵符还算个屁啊!
东平王死后,原本归他管辖的军将们被皇帝扔给了水瀚宇“监视看管”,现在是特殊时期,皇帝不可能信任他们。在发生罗金失踪之事,连密探都让皇帝怀疑——所以,现在,那只“剩上”能用的、能信的,也只剩下一个王子腾。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控制的,也只有一个王子腾。可是,王子腾身边时刻跟着一堆手拿刀枪戈斧弓钺的大头兵,怎么能把他引出来呢?
林青桦再次皱鼻子,继续鄙视钟荁:“您可是千万年罕见的稀世珍宝,见了您的稳坐莲台不动如山,王子腾估计得吓哭!”王家也是拔萝卜带出一身的烂泥,就说王子胜惹出的那堆子破事儿,也足够皇帝砍了王家满门!当然,王子腾亲妹子王夫人的宝贝儿子贾宝玉还是太子的宝贝嫡子……被钟荁纪录在案重点盯防的“精彩往事”,王子腾恐怕还不知道呢!
钟荁没有否认他的“恭维”,却也没有答应:“我不能出面,皇帝现在疯得不清。我若忽然出现,恐怕会刺激他杀了水溶。”
谁让你是水溶的“情人”呢?标准的:“自作自——嗯,您当然不是受,您功德无量,万寿无疆!”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万寿的是哪个……您自己掰手指头脚趾头慢慢算吧!
水瀚宇皱了皱眉,忽然站起身来:“我去引出王子腾,他正在找我。”
三只扫眼过来,异口同声:“不行!”如果说钟荁对皇帝的刺激是隐性的、泼凉水的、夜里扮鬼般阴魂不散的;那水瀚宇对于皇帝就是标准的热锅滚油炒蚂蚁——黑漆漆、乱糟糟、粉末渣滓的,糊吧劲脆的,从里头焦到外头的!
“难道是你们?”水瀚宇嘲笑地瞪着自家大舅子,意思很明显:你俩有那么好心?你俩不是标准的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吗?
“咳咳……”林青桦低头,摸了摸鼻子,然后继续瞪钟荁,“皇长孙,我都恭维你那么长时间了,还藏着掖着做什么,酒好也怕巷子深,命硬也怕壳子嘣脆,‘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不能全用来做缩头的那个啊!”
钟荁抱着手,似笑非笑:“主意确实有了,但是很危险,而且是你们的危险——而且,你刚刚是在‘恭维’我?”比骂人祖宗十八代还狠,这口德,真缺了大德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为怀推己及人胸有丘壑海纳百川了?”这次真的是在恭维了,难道说天下苍生有福了?那估计是今天的黄历改信基督了,还是释迦摩尼版的基督。
“我只是不想被你们背后捅刀子。”钟荁懒得继续跟林青桦耍嘴皮子,看向东家,“贾家人全部寄住在薛府。”贾家的危险就是薛家的危险。
薛墨弦摇头:“无所谓。”
钟荁略为惊异地挑了挑眉,林青桦笑眯眯地摸着自己挺翘的鼻梁:“都决定造反了,还矫情个啥?”
“……”半头雾水的世子殿下其实很想吐槽,你们两只唯恐天下不乱的货死撑到现在,终于肯反了,难道本身不就是一种矫情?
既然别人都大方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系在秋千上随风摇摆了,钟荁就算受之有愧也却之不恭,温和一笑,如春风化雨,说得话却有那么点缺口德,估计是被传染了:“罗金那个狗奴才还有那么点儿用处,至少,他的人可以提醒半死不活的老皇帝,皇帝打算对他的宝贝金孙贾宝玉下手了。”至于真相……等太上皇跟王子腾磕起来,不是真相,也胜似真相了。
“所以说自古皇家偏心眼,这偏心眼的,都缺心眼了!”林青桦揉着鼻子凉凉地吐槽,“不过俗话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没准一提到贾宝玉,太上皇就原地满血复活了呢……喂喂,你干什么?”自家美人儿那张漂漂亮亮的脸儿什么时候凑得那么近的?
“喂喂喂,还有人的,顾忌一下……”林青桦张牙舞爪着挣扎,不等旁边两只吐槽几句,薛墨弦直接做了个凶残的动作——双手捏住林青桦两边的太阳穴,微微施力。
中西医结合有疗效,太阳穴是死穴之一,林青桦果断消停了,世界清静了。
“七次。”从四人坐下来开会到现在,这只笨蛋已经揉了七次鼻子了,薛墨弦扒开他的眼皮对着光,看了良久,医生大人才沉痛地宣布:“你的角膜属于敏感质,被鸦片的烟尘刺激了,至少再要修养两天才能恢复。”
“不会吧?!”后知后觉的某人抱着脸惨叫——体质特殊不怕药,这也仅限于五脏六腑!没看过电视里抽大烟的都是眯着眼儿享受的嘛,眼角膜这么金贵的东西,受得了毒|品的熏陶吗!这不,后遗症来了!
“谁让你想出熏鸦片的鬼主意的……”医生大人叹气,旁边两只看戏。
在底下撒泼打滚的某只顿时直立,义正言辞:“男子汉大丈夫,小伤小痛的不算什么!”
一哭二闹三上吊,比女人还能闹……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还得另说,但是,如此小伤小痛,在某个确定的时间点,还真的不能被忽视!
忽悠了太上皇回光返照,为了宝贝孙子贾宝玉天天给王子腾添麻烦之后,四只赶紧出京。因为,水瀚宇的那帮大头兵,还都在京外“办事”。
正是三更半夜,鸡鸣狗盗。
郊外荒野,偷偷摸摸连灯都不敢点的几只牵着一根长长的麻绳,跟个糖葫芦串串似的溜着走——视力极佳的水瀚宇打头当司机,后跟着习惯了暗箱操作的钟荁小BOSS,薛墨弦牵着绳子的最后押尾,聚精会神不放过任何一个疏漏:某只夜盲症患者跌跌撞撞、脚下一歪一滑,把自己摔个四脚朝天或四仰八叉的疏漏。
“靠——我擦!”又一个猛的踉跄,林青桦差点儿直接跪倒在地,幸亏身后的情人夹住他的腰把人拖了起来。
绳子是串联的,前头两只不得不停下,皱眉鄙视:“地下没东西。”刚刚被他们踏过的路平平坦坦,就算真有什么凸起物或者凹陷坑洞,第一个人没踩中是运气,第二个人没踩中是和平,偏偏第三个人踩中了——套用一句上帝的话:就该你的!
林青桦勾着他家美人儿的脖子,迎风流泪:“呜呜呜,我不活了,谁都欺负我,连老天都欺负我,嘤嘤……”
薛墨弦把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拧着脖子逼过去看那双红通通的大眼睛——跟兔子似的,比薛蟠还水润光泽有弹性。掐两把,薛墨弦叹气道:“要不,我背你吧?”
“不要!”以熊瞎子状坚决摇头,“你比我瘦,我不能欺负你!”
“……你继续往我身上撞,才是欺负我。”他不是铁打的,这只笨蛋却是个十足十的肉弹!
某只垂泪掩面:“你当我想撞啊,你全身绷得跟铜像似的,我都撞得疼死了……”
即使情况危急,前头带路探路寻路轧路顺便不走寻常路的两只也忍不住掩面了,水瀚宇忍无可忍地问钟荁:“他俩到底谁在上头?”
钟荁纯良地眨巴着温顺的眼睛,良久才摇头道:“就我看过的那几次,貌似是东家在上头……”
“——你偷窥?!”缺不缺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