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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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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墨弦和林青桦一起出去“办大事”了,临走前,留了道士和尚带着白老虎看门,并叮嘱家人紧闭门窗不准任何人出入。薛家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微妙的紧张,甚至包括呆萌的薛蟠小奶猫,把自己禁闭在小院子里,抱着双腿坐在秋千上,乱乱的长发并着紫藤萝缠在一起,远远看去,好像把自己盘成了一只毛绒绒的团子。
粉嫩的团子鼓着绵绵的腮帮子,软软的小手纠在一起,不知道是跟谁在生气:“讨厌,讨厌,真讨厌……”
——讨厌什么呢?薛蟠蟠是个小呆瓜也是个小傲娇,所以,我们无从得知。
忽然,总管李勤抹着冷汗快步走来,将一个亮闪闪的玉坠子送到薛蟠面前,晃了晃:“二公子,后门来了个乞丐,硬是要把这东西给您……二公子,二公子?”
薛蟠凝着漂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那块晶莹透明的玉佩,玉佩摇啊摇,薛蟠的小脑袋跟着频率点啊点,终于,在薛小呆成功被催眠之前——砰!一声巨响,薛小呆跟个大马哈似的脸儿着地,摔得尘土飞扬,因为藤萝秋千不干了:爷是植物,爷不负责你的重心问题!
“二公子?”李勤哭笑不得,赶紧将蟠蟠小呆猫扶起来,就见漂亮的小正太撞疼了脸儿,眼泪汪汪地吸了吸鼻子,转着蚊香圈圈眼,好久才反应过来——清醒了,立马一把抓过玉佩握在手心,嫩嫩的小牙磨啊磨,都快磨穿了:“这是谁给你的?”
李勤被二公子的瞬间变脸吓得魂儿都快飞了,下意识地以为山中无哥哥,霸王又犯呆,赶紧用手指后门的方向:“是一个乞丐——喂喂,二公子你别跑啊,大公子下过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蟠蟠才不理他,小胳膊小腿儿抡得飞快,眼睛眨啊眨,眨得都是狠狠的小光芒:“讨厌,讨厌死了——那个混蛋怎么没死的?讨厌,真讨厌!”
奔到后门,就见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拦了一个满脸土灰的人,见到小呆猫,眼里猛然迸发出满满的惊喜。
蟠蟠果然没让人家失望,勇敢地冲破层层禁锢、冲破瘦胳膊瘦腿儿的“天资”,凶猛地爆发了——来到乞丐面前,瞧瞧脏兮兮的脸,猛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没小桌小椅小厮撞,但是也可以捶不是:“哈哈,哈哈……你个混蛋,也有今天啊,哈哈……”
“乞丐”同志眼里的惊喜慢慢转变为郁闷,随着蟠蟠蹲地揉肚子笑得涕泪横流,“乞丐”眼底的风暴越聚越甚,终于,蟠蟠笑得趴倒了;终于,乞丐的尊严爆发了!一手捞起蟠蟠的小细腰,就着大头朝下的姿势扛在肩膀上,顺手对着那软乎乎的屁股狠狠就是一巴掌:“你个小混蛋,这是落井下石的时候吗?”
家丁们懵了——哪个乞丐脑残到在皇商家的后门口揍二少爷?
匆匆赶来的李勤懂了——咱们家二少爷尊贵的小屁股,至今只有一个人揍过!
赶紧吩咐众人让路,李勤谨慎地紧闭后门吩咐众人千万闭嘴,那边“乞丐”已经熟门熟路地扛着小蟠蟠回屋了——鸠占鹊巢,蟠蟠的小屋子。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准打我,疼!”蟠蟠的惨叫声越发的虚弱,打屁股的声音却越发的响亮,以至于当蟠蟠被摔到椅子上时,第一反应是抱着小屁股惨叫着跳了起来:“呜呜呜呜,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水瀚宇你个混蛋,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世子版的乞丐,水瀚宇殿下,苦笑着抹去了自己脸上厚厚的土灰,看着小奶猫一副炸毛的模样,叹着气哄道:“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哭不哭?”
“没哭!绝对没哭!”蟠蟠瞪大自己亮晶晶的眼儿,凑近,拼命地向他证明:我薛蟠是勇猛强壮的金刚,是坚强勇敢的真汉纸!
眼圈儿还是莹莹闪着光,但没红,确实不像哭过,水瀚宇捏了捏薛蟠的小嫩脸,恨声道:“你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你才小东西,你全家都是……”蟠蟠忽然僵住了,呆呆的浆糊小脑子始终无法解析空间几何的高深学说——水瀚宇这混蛋的脸怎么越靠越近了,还有,嘴上湿湿润润的,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小呆猫粉粉嫩嫩的嘴唇尝起来不错,化悲愤为食欲的世子殿下亲了又亲,最后几乎把人抱到怀里啃,蟠蟠被打得发麻的小屁股冷不防坐上某人的大腿,过于刚硬的线条跟铜像似的咯得人生疼,蟠蟠终于反应过来,羞愤之下,炸毛模式全开,又推又挤拼命挣脱:“混蛋啊,放开我,不准占我便宜!”
不甘愿地放开小萌物,水瀚宇却忍不住笑了——这小东西,亲了一下,全身就变成粉红粉红的了!
“原来你也会害羞?”从前闻名京城的呆霸王之所以吃得那么胖,除了霸气侧漏的问题,难道脸皮厚度也是一个考量的存在?脂肪厚了,脸皮不也就厚了?
“你才害羞!”蟠蟠的眼睛水汪汪的,粉嫩的小脸儿羞得都染上了一层透明的水雾,却还在拼命地划拉爪子,“讨厌,混蛋,放开我——还有,你怎么没死?”
咳咳……被自家呆萌的小情人(单方面认为的)质问这种话题,水瀚宇的脸顿时黑了不只一层,狠狠掐了一把蟠蟠的小屁股,恨声道:“我拼了半条命才逃出来,你不高兴?”
蟠蟠不高兴地嘟起了小嘴:“从自己家出来还要拼命,真没用,哼!”
“你知道什么?”水瀚宇拎了拎蟠蟠的小脸,叹道,“水瀚明买通我身边的侍卫,在我的晚饭里下毒,可我这几天根本没什么胃口,几天的饭全都倒在井里了。”当然,不敢吃才是主要原因,自从自家老爹病倒,他可以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然后呢?”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是一听故事,蟠蟠立刻捏紧了爪子正襟危坐,连疼得火辣辣的屁股都顾不上了。
水瀚宇耸了耸肩,继续道:“他还在我房里点了迷香,我没防住,被他捆了扔进了柴房。”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听到紧张处,蟠蟠抓紧了衣襟,眼睛一眨都不眨。
说到这里,水瀚宇一笑,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铁丝,在蟠蟠面前晃了晃:“学你的喽,在身上绑铁架子。趁人不注意,我割开了绳子,然后逃了出来。”
蟠蟠自动脑补他的出逃过程,鄙视道:“原来你还会做贼!”
水瀚宇不禁苦笑:薛蟠以为他是拿铁丝捅开了门锁逃出来的?就算他真有这本事,水瀚明,或者说皇帝,也没蠢到那个程度!事实上是,他故意弄出动静引得看守开门进来,然后躲在门口忽然袭击,卯足了全身的劲儿用细长的铁丝把那些看守都勒死了,这才逃了出来!
这种血腥的过程就不说出来吓唬小呆猫了,水瀚宇揉了揉薛蟠的小脑袋,故意默认了他的猜测:“没有这种本事,我就死定了。就算毒药毒不死,他们也会一把火烧个干净。”
薛蟠歪着小脑袋,憋气似的吐泡泡:“你身边的那些个凶巴巴的大头兵呢?都是死的?”
好笑地再次揉着呆萌的小家伙,水瀚宇仔细想了想,措辞严谨而有暗示性:“很‘巧’啊,他们都被皇上派出京城‘执行任务’了;我因为‘家事繁忙’,根本没法抽出身。”
呆萌如蟠蟠也察觉不对了,小小的眉头紧皱着:“皇帝怎么能这么做?他分明是想害死你嘛!”
世子殿下失笑:可不就是想害死我?可惜没找着尸体,估计王子腾今夜有的忙了。
蟠蟠小呆猫自顾自地抱着膝盖生闷气,水瀚宇看着可爱,不禁又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故意问道:“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不赶我走?”
蟠蟠猛然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赶你走?”
水瀚宇故意坏笑道:“皇帝要杀我,一次不成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我留下来,是给你们添麻烦。”
蟠蟠的小脸儿鼓得跟个气球儿似的,恨恨地磨着小牙:“哼,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耻!”
——这只小呆猫实在太可爱了!
忽然,水瀚宇一把把蟠蟠搂在怀里,揉了又揉:“放心,王子腾才来过一趟,不会这么快来第二趟的。”即使想这小东西想得发疯,他也硬是按捺到了王子腾来过,才上门“乞讨”——就是那块玉佩,薛蟠在街上看中了,说是想要用来讨好黛玉小美人的玉佩。
蟠蟠拼命挣扎啊挣扎,脸儿涨得通红通红:“讨厌,放开我……我不是团子不要搓我!”
水瀚宇看得眯起了眼睛:蟠蟠越来越可爱了,不行了,实在太想吃了!
——可根本不能吃。算算看:天时,被皇帝追杀;地利,正寄人篱下;人和,蟠蟠不合作。总之,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占,关键是人家哥哥那张黑漆漆的脸实在太有效果了,黑得都反光了,都黑到骨头了!
薛墨弦冷冰冰地瞪着上门吃自家弟弟豆腐的“该死人士”,声音凉飕飕的:“诈尸?”
水瀚宇抽了抽嘴角,揉揉怀里的蟠蟠,狠瞪一眼——看在你是我大舅子的份儿上,爷不跟你计较!
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坐在人家大腿上的蟠蟠,薛大美人忽然冷哼一声,让出一条道,给别人办“正事”——钟荁小哥儿清清爽爽地上前,和和善善地微笑:“你想活命吗?”
水瀚宇逗蟠蟠的手顿了顿,冷笑道:“什么意思?”
钟荁的微笑无比谦和无比诱人:“想要活命,就跟我合作。”
世子殿下的防范心很强:“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荁想了想,给出一个自己最满意的答案:“我是水溶的情人。”
“……”风中凌乱的世子殿下怀疑自己真的诈尸了。
林青桦忽然窜入,鄙视地竖中指:“秀恩爱,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