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情人》繁荣的头发

2、第 2 章

　　慕枫的帐篷可不是那种用几块布几根杆子搭起来的简陋玩意儿，万恶的X二代用的是帝龙星上生产的超豪华星际旅游帐篷，运用最新空间技术，将包括客卧卫厨共两百平米的标配空间折叠成女士手提包大小，使用时点开按钮即可还原，即使折叠也无损于内部物品，相当于随身携带一百平米的空间，可以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豪华版旅游帐篷除了必备家居和医药，还自带一台小型太阳能发电机来满足帐篷内所需的供电。慕枫走进帐篷先是打开了电灯让窗户过小的室内更加亮堂一点。
　　一号作为跟了慕枫十几年的机器人，也有不少作为医生助手的辅助程序设定，将黑衣男子放到了床上，它找来剪刀，小心地将那身被血粘在伤口上的黑衣一点点地剪开。
　　机器人看上去高高大大粗手粗脚，实际上它的动作比人类要精细准确得多，除此之外，它还有扫描内外伤的功能，不仅比人类医师来的方便精确，还不用翻动受伤的病人。
　　慕枫对他的老助手显然很放心，待对方被剥得清清溜溜以后，机器人很快也吐出了伤情的报告。
　　慕枫仔细浏览了一遍，这个星球的人在大致构造上和帝龙星人相差不大。对方身上较轻微的零碎的割伤砍伤不计其数。比较严重的伤口有三处，最严重的一处在后背居左，是穿刺式的伤口，擦到了脾脏，好在裂口不大;一处在前胸，被利器从锁骨出斜斜地砍到近胯骨的位置，要是伤口在深上几分，这男人恐怕就要被开膛破腹了;最后一处是左边的肩窝处，一枚带倒钩的铁质小箭深深地陷在肉里。
　　慕枫无奈地笑了笑，本来以为只是失血过多，包扎止血就可以了：“现在看来得动手术了。”好在以前外科医生当久了，只要有条件他手边都会带着手术用具。
　　一号将从消毒柜里拿出的手术刀放在慕枫手边，然后上前为病人注射麻醉剂。就在它靠过去的一瞬间，昏迷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慕枫愣了一下，这颗星球的医学水平并不发达，看到这一排锋利的刀具，这个原住民恐怕会接受不了，他刚想上前解释安慰两句，却见男人只是在看到那排“凶器”时愣了一下，随即就闭上眼睛没有了任何反应，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唯有紧紧握起的拳头显示了他内心的紧张。
　　不是吧？这么认命？慕枫虽然不解男人的反应，但还是柔声用这个星球的语言解释道：“不用怕，我只是要把你伤口的利器挖出来并且修补你的内脏破损。放心，打了麻药之后就感觉不到疼了。”
　　男人睁开眼睛，呆呆地抬头看了看慕枫，神情有些惶恐和疑惑，慕枫见他并未有过激的反应，便让一号注射麻药：“放心，这种麻药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睡一觉，起来你就没事了。”
　　麻醉剂的效果很快，男人很快就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慕枫喊了他几声，见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再度确定了药效已经发作，慕枫这才取过手术刀开始手术。
　　***
　　“邢默，你知道此次任务便是朕让你去送死，可还愿意去？”高高在上的帝王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卑微地跪伏在他脚边轻轻点头。
　　为了保守皇家机密，手下的死士都是从小被毒哑了嗓子，只会用皇室特殊密语写字的，平时帝王问话也只用摇头点头来回答。
　　帝王早就习惯了死士的沉默，接着问道：“那你可知，为何？”此次任务完成容易，全身而退却难，按道理来讲，是不会派出这批花了无数人力钱财才培养起来的死士去的。
　　他心里隐隐有了个答案，但依旧摇了摇头。
　　精致的龙靴伸到他面前，帝王抬脚，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他顺从地抬起头，看向帝王晦暗的眼。
　　“死士没有感情也没有过去，而你，有了感情和牵绊。”帝王冷冷地道，“丞相是你未曾谋面的父亲，你知道了不是么。”
　　“朕永远不会让你们父子相认，让你做回那风光的丞相之子，此其一。丞相位高权重，又和朕起了嫌隙，有一天朕必杀他，你会为此对朕心生怨怼，此其二。朕不会去赌这善变的人心，所以……”你必须死。
　　他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他很想说，属下不会有认亲这样的非分之想。他还想说，属下为陛下赴汤蹈火，绝不会因此有所改变。但他不能说话。
　　他当然也可以把这些表忠心的话语用密文写出来，但最终，他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是，如果那是您的希望，那属下就去死。
　　帝王神情复杂地看了他良久，终是叹了口气：“也罢，既口不能言亦不会写字，那这回，你若侥幸未死，朕便放你自由，从此，只要你安安分分不出现在朕的视线里，皇家便再不束缚你。”
　　他点点头，内心面对帝王仅剩的仁慈无所适从：即使侥幸未死，从小便被训练得只懂得服从的死士一旦被主人抛弃，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