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代码》答不溜教授

31、墨非

　　“墨非，来。看看我又给你带来了什么？”刘慕云微笑的脸上写满了温柔。
　　“妈妈！你终于下班啦！”
　　一个精致的大盒子，用蓝色的丝带装饰起一个大蝴蝶结，上面画着可爱的小丑。
　　“魔术道具？”墨非黑亮亮的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这可是从地面特意给你带来的哦。瞒着那些严肃的头头们，才给你偷偷捎上的。”说着刘慕云宠溺地揪揪男孩的小鼻子。
　　“妈妈！爱死你了！”男孩一个大大的拥抱险些把刘慕云撞倒在地。墨非给了刘慕云一个大大的“湿吻”之后，就飞也似地跑去拆包装了。

　　“刘将军，即将开始病毒二次感染，请指示。”
　　荧光屏的光照在刘慕云专注的目光里。“开始。”

　　“妈妈。我怎么没听说过爸爸？”墨非年少的脸上写着不属于这个岁数的成熟。
　　“妈妈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但是妈妈知道你早晚会问的。这么久都让你困惑，你没有怪妈妈吧？”
　　“没有的事，妈妈。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坚强面对的，因为我还有您在身边。”

　　蓝色培养舱中，一个少年闭着眼睛，沉静的表情让人怜爱，细腻的肌肤在蓝光中显得异常妖艳。头脑中一幕幕重现的都是她与妈妈的温情、难忘的画面。
　　随着刘慕云的命令，培养舱中被注入了一丝红色的液体。液体流窜在蓝色培养液里像条小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里面的少年不安地动了动。
　　这不是他第一次回到培养舱了，但是这一次却说不出来得莫名恐慌。
　　“妈妈不是说了吗？只是个常规保健，有什么好担心的。虽说我是人工制造出来的，但是，妈妈对我比亲生还好。有什么担心的呢？”
　　……
　　“感觉身体有些冷，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一会就好了吧，再等等吧。”
　　……
　　“怎么又开始很热？”
　　“眼睛也睁不开？”
　　“集中念力，妈妈说过我是超级人类，一定要告诉妈妈我的感受有些不妙。”
　　“将军！生命指标有些波动过快！心率和血压已经超出正常值三倍了！需要干预吗？”
　　“不需要！如果失败，这个实验体也就废了，没必要花这个力气。到时候处理掉就可以。”刘慕云平静地说完。实验员早已经对此麻木不仁了，多个失败品而已。
　　“妈妈！念力怎么传不出去！好难过！”
　　隐约中，脑海里借微弱的念力终于捕捉到了那个亲切的气息。断断续续的意识传来——“……如果失败……处理掉就可以……”
　　墨非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处理？处理什么？我吗？”
　　“啊！——妈妈！不！我要陪着您！无论您拿我做什么试验，哪怕我变成废人，哪怕不能走路，不能听到，不能看到，不能闻到，不能摸到！我都要陪着您！”
　　脑子感觉一阵眩晕，天地仿佛在旋转，飞速旋转。墨非大脑中的呼喊被内心世界的大漩涡吞噬。
　　脑海里一个声音传来，很陌生：“明白了？可怜的家伙！你只是个玩偶而已。交给我，我帮你把心痛赶走。”
　　突然，培养舱响起了警报，里面的压力急速上升。咣咣的撞击声从培养舱内壁传来，隔着三厘米厚的高分子防爆玻璃都能听得到。
　　观察室里的研究员们开始惊慌起来，不安地从座子上半站起身，预备着有什么意外方便逃命。
　　“有我在！慌什么！”刘慕云很有威慑力地大喊一声，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陶瓷咖啡杯，碎片哗啦啦滚落一地。但是，刘慕云自己心里却也十分没底，因为她很清楚，作为实验体的墨非初始念力是精神控制，单就这一点如果失控，在场没有哪个人能逃走，包括她自己。
　　然而，预料中的“破拆”却没有继续下去，培养舱的响动很快就停止了。
　　一个声音在刘慕云和每个研究员的脑海中响起：“呵呵，作为见面礼。我请各位看场精彩的魔术表演吧。”
　　说罢，培养舱四周凭空出现了五块方形的大木板，然后拼合成一个木箱子。接着，五把锋利的宝剑从箱子中缓慢飘出。
　　众人都吸一口凉气，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木箱反扣下来罩住了整个培养舱。五把宝剑，悬停在五个平面旁边，然后调转剑锋向木箱刺进。咚咚咚咚咚，五声闷响，木箱被刺穿五个洞。
　　“观众们”一声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盯着五把宝剑继续切割着木箱，嗤啦嗤啦的声响清晰地响彻在窄小的观察室中。每个人都捏紧了手心，一位女研究员眼中的泪水无声滑落。
　　宝剑切割完毕，木箱连同里面的培养仓碎成多瓣，但仍保持着原来的样子。随着宝剑咣啷啷掉地，积木般叠在一起的碎块也纷纷塌落。
　　时间一秒秒流逝，里面没有动静，“观众们”不安地站起身子，向里望去。
　　突然，一个脸色煞白的少年站起身子，嘴角微微上扬。
　　“看！妈妈！魔术成功了！”
　　“观众们”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发现少年的脖颈、胸口、手臂渗出了一丝丝红红的血线，身体啪的一下沿着血线的方向移动错位，然后裂成了一块块的碎肉。
　　观察室瞬间乱作一团，研究员们大喊着往门口冲去。可是众人无论怎么拍打按钮，门都无法开启。
　　刘慕云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试验这么久第一次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如果我们被精神控制了，那么刚才看到的应该都是幻觉。定了定神，刘慕云喊道：“冷静！都是幻觉！”
　　众人停下拍打屋门的手，刘慕云继续命令道：“联系警卫！实验区准备戒严！”
　　“将军，接通了！”
　　“好！准备……”刘慕云的话还未出口，超分子材料的防护玻璃被五把宝剑集中于一点刺穿一个大洞。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刘慕云震惊了，航空级的防护措施居然如此脆弱！，只见宝剑鱼贯而出，悬停在众人的头顶。剑锋垂直向下来回盘旋着，随时都可能把下面的目标刺穿。
　　“将军！你们在里面吗？”门外的警卫一边用力捶门一边大声询问。“门好像被什么别住了，打不开！”
　　刘慕云此刻不太确定眼前所见到底是不是梦境，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个梦模拟得太过真实了。正在她飞速思考应对策略的时候，培养舱旁边的那些肢体碎块突然消失不见了。培养舱也恢复了原状，里面的墨非仍旧紧紧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头顶的宝剑也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但防护玻璃的碎片却依然铺满了地板。
　　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一群卫兵跌跌撞撞地栽进屋来。
　　刘慕云惊魂甫定，第一个念头就是：“试验成功了！刚才的情景一定是墨非所为。”
　　为了确定对墨非新能力的猜想，她向警卫们问道：“刚才的通信你们都听到了？”
　　“是的！”
　　“你们一直在撞门？”
　　“是的！”
　　刘慕云心里狂喜：“梦境之神！原来真的存在！墨非啊，你知道你为什么叫墨非？呵呵呵，因为梦神的名字叫墨菲斯。幻化之力，能把心中所想变为现实的力量！哈哈哈哈！”
　　刘慕云的一阵大笑，让在场的部下寒毛直竖，众人经历了刚才的一幕都以为他们的头头疯掉了。
　　刘慕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禁感叹：神农架的遗迹啊，你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