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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可怜的啊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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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妙,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奇终于平静下来,轻轻吻了吻周汝的肩窝,喃喃问道。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
分手两个字那么残忍,你为什么还是说了出来呢?
安静的放下手臂,周汝没有回答,微微扬了扬嘴角:“林奇,我们已经结束了。”至于他的那句老婆,当做没有听到吧,都过去了。
“小妙,看着我。”林奇坐直了身子,握住周汝的双手。
周汝温顺的抬头,直视他。
“小妙,我们从十六岁相识、十七岁相爱,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年。”
是,周汝想点头表示同意,无奈头还晕着,只好眨了眨眼睛示意。
林奇接着说下去:“小妙,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只是,后来的这几年,我,我有点迷茫,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里究竟有多少是爱情又有多少是亲情,你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纯粹的爱情,整个世界里,只有你是我的,也只有我也是你的。可是,这几年,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我们的交流就几近于无。有的时候,我抱着你都感觉自己抱着的不过是一个......一个抱枕?玩偶?或是其他的什么,只独独不是你。这让我觉得很恐惧。你不跟我说话,不跟我讲你的事情,在公司里开心不开心的你全都不说,我们在一起时,你想要什么,你对某件事怎么看,也都不说,甚至都不问我为什么看着你一发呆就是一两个小时,也不问我的一天都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不开心。这不是我认识的小妙,我的小妙飞扬跳脱,一直是我心里最骄傲的小王子,我爱我的小妙,可是,他不见了,我再也找不到我宠着爱着的小妙。我很害怕,小妙,我很害怕,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发脾气,会忍不住伤害你。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周汝看着眼前的男人,自己爱了十年之久的人,依旧那么英俊,那么迷人,他口口声声喊着小妙,可是,却又说自己找不到小妙了,那么我是谁呢?哦,我是周汝,已经不是他的小妙了。如果爱一个人,为什么不能试着爱上他的改变呢?或是,想一想,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而那些改变又是为了什么。
周汝轻轻抽回手,闭上了眼睛:“林奇,我累了。”
林奇坐在床头没有动,周汝只作不知,一时间病房里安静的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曾经他们呼吸相闻,现在,却觉得无比折磨。
“小汝!”随着一声大喊,病房的门“砰”的被踢开了,金毛,你的到来总是那么的......那么的出乎意料。
周汝缓缓绽开一朵笑容:“啊亨,”声音又绵又软,“声音小点儿,我头疼着呢。”
林奇的眼睛红了。
啊亨的心一甜,看到林奇要吃人的目光又一寒,在病房门口纠结无比,进?不进?算了,豁出去了,“小汝!呜呜,你怎么成这样儿了?”
我成哪样儿了啊?周汝懒得跟他废话,闭上了眼睛缓缓道:“啊亨,你怎么来了”
“我那天走了后,本来打算第二天再找你的,谁知道沈一发什么神经,半夜给我打电话非要我回去,周汝你知道吗?我说不行,那丫挺的居然自己开车过来了!然后我的手机我的手提都被没收了!太没天理了,简直没有王法了!你说是不是啊?我刚拿到你的手机号还没有记到脑子里,一个星期没办法联系你,小汝,你不会生气吧我在你们小区门口碰到那个小保安了,他怎么哭成那样儿啊?我都不敢跟他招呼了!还好,他倒是主动跑过来跟我说你在医院......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对了,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累么?一口气说这么多?周汝无奈的抬眼看看他,“原来是这样,我没生气,你先过来坐着休息下,看你喘的。”
金毛几时听过周汝如此亲切的说过话?而且还是关心他哎!上次大冷的天等他一天也只有一杯热茶好么?一个关心的词儿都没有说过好么?金毛差点儿就泪了!早知道的话他就是哭着求着也让沈一一早儿就给关起来几天啊!
天才知道,沈一如果晓得是目前这样的情况,会不会吐血?
啊亨自然是想不到那么多的,眼前林奇冒血光的眼睛他都幸福的自动忽视了好么?更何况是看不到摸不着听不到那把阴凉声音的沈某人!人家心情荡漾的想出去高歌,歌名儿就用那个前两天刚刚学过的咱们老百姓今儿呀真呀真高兴!
眼看着他就要往周汝的病床上凑,林奇终于爆发,一声不响的跨过去一拳挥了上去。
林奇看着温柔斯文,本质上是再大男子主义不过的,自家“老婆”当着自己的面儿跟别的男人“调情”?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一拳是毫不保留,苦了啊亨了,林奇当年可是散打冠军,这些年也一直都有上健身房,兴致来了去道馆练练也是常有的。
得,又为医院创收了!啊亨没防备,一拳被打的倒在了地上,看林奇的样子似乎没有打够还要继续,周汝急了想坐起来,太用力了,血气上涌头又开始晕,他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林奇急忙停住脚步转身扑过来,“小妙,你怎么样?你别急,别生气,我只是,我只是......”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周汝头晕的厉害,“叫医生。”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就晕了过去。林奇的脸白了,病床旁边其实是有病床铃的,他慌乱之下完全想不起来,只跌跌撞撞的扑出门去一路喊着医生,跟疯了似的。
啊亨刚爬起来就看到周汝晕过去的情景,一时间也傻了,听到林奇变了调儿的喊声他才回过神,赶紧的按病床铃,一边按一边看着病床上的周汝,想碰又不敢碰,急的只得加劲儿按铃。(为医院的铃和值班的护士默哀。)
医生是被林奇一路拉过来的,挺斯文一医生,若是平时,林奇还可以跟人家一较高下,现在嘛,咳,咱要注重内涵,咳,好像目前这情况就是他造成的,咳,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咳,好像是他先甩了人家然后又吃人家“新宠”的醋不仅打了新宠还害的人家晕过去的......
不说废话了,人家医生斯斯文文的拂开林奇的手,拿了小手电,弯下腰,翻开周汝的眼皮看了看,又拿了听诊器放在周汝胸口听了听,有条不紊,当然,说慢条斯理也可以,林奇不敢插嘴,只一味的拿眼睛在周汝和医生之间不停梭巡,“他之前似乎做过脑部手术,晕倒的具体原因还需要进一步查看,”医生看了看这病房里的两个满面焦急无措的大男人,扶了扶眼镜,温和的道:“我想,两位还是出去的好。哦,对了,麻烦帮忙喊护士长来。”
在医院,医生的话就是圣旨,林奇和啊亨犹疑不决的出去了,医生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轻轻一笑,“周汝。”
护士长几乎是他们一出门就到了病房门口,刚刚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儿,啊亨的病床铃又按的跟催命似的,护士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愣是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所以仅仅比医生慢了几步而已。也正因为如此,护士长打开门刚刚好听到医生的这一声说不出什么情绪的低笑,她打了个冷战,迅速低了头走上前,这位陈医生年纪尚轻却是留美的双料博士,据说在脑科临床手术上名头很是响亮,来了几个月了,实战证明此人正经是一把刀!他们院长的儿子跟陈医生是同学,仗着这层关系,硬是把人从某个大医院手里抢了过来,这陈医生倒是挺谦逊一人,虽说医院领导都拿他当个香饽饽,他也是不骄不躁的,对人很是客气,长的也极好,一双眼睛总是含着笑似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看到他就心里发凉。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护士长一边默默祈祷祝你好运,一边手脚麻利的打上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