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穷碧落下黄泉》枭暖

17、同游青楼

　　寒气如刀锋般，黎离自知来的是什么，哆嗦的连扒拉着舞茸都没了力气。
　　他生来就是一本书，以体格大小来说，他胆子着实就那么点，不能全然怪他的说。
　　“你且再去寻个狗洞躲着，我解决完这些自当去救你。”
　　推推呆掉的黎离，舞茸摩拳擦掌，就要大干一番。
　　黎离两眼水汪，对舞茸的崇拜之心开始萌芽，心一软，话就多，两眼滴溜之际不免提醒道：“且寻着有心的砍，鬼灵有怨魂操纵，那人身前必定不简单，砍着了若渡了便是，若渡不了，便是灰飞烟灭也好。”
　　说罢钻入地下没了踪影，想必没狗洞可藏，干脆缩了地去寻土地喝两杯。
　　这与仙家来说是最丢人的举动，可他黎离在三界素来被看扁，他无所谓。
　　舞茸衣袂翻飞，剑花飞转，眼见丧尸一个个在她眼前倒下，又一个个立了起来。
　　一丧尸钳住她肩胛，尖而利的指甲就要刺入她血肉之中，小白微抬手想是要帮她，她大喝一声我自己来，便一个用力将那丧尸甩在了地上，一剑下去，心口虚无一阵黑雾，这个，还是没心。
　　天际蒙亮，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回了客栈，将天煞放回寒子拓房里，她决定今夜一定要偷到鸢泓的天劫。
　　那天煞，真是越使越重啊。
　　疲惫了一夜，她满脸憔悴，一步一沉重的想去回房歇息会，却见焉絮与落华勾肩搭背，满身酒气的从街头踉跄而来。
　　落华脸色白的像张未被渲染的纸，右手勾搭在焉絮肩头，睫毛微阖，像是睡着了。
　　焉絮偶尔醉言几句，落华憨憨一笑，竟还是有些意识的。
　　两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客栈门口，掌柜还给留了门，焉絮没垮过门槛，两人一同跌在了那。
　　“跌--跌了--华公子--快起来---”焉絮有气无力的拖着落华的胳膊，可怎么也拖不动。
　　落华挥了两挥，口中嘟囔道：“别--别吵---舞丫头---睡了---”
　　焉絮听了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背，笑的直打嗝。
　　“华公子---那绾婉---绾婉姑娘---不比的--那臭丫头---好--”
　　“嗯---好---漂---漂亮---”
　　舞茸捏紧长廊实木栏杆，重重咬唇，转身离去。
　　就让他两在地上趴上一趴吧。
　　纵然落华元气大伤，到底是好了。
　　清晨鸟语花香，伴着师兄师妹亲切的寒暄，一切都美好的像在君华山的日子。
　　舞茸未睡好，起床气有些大，焉絮亲自端了早点来，她一不小心洒了一地。
　　“怎的了，对老夫好似有意见？”
　　焉絮睨着一摊狼籍，依旧笑如春风。
　　她的小相好都未知道给她送些吃的，他送了，反而惹了一身腥。
　　“我不饿。”舞茸眼皮耷拉着，只想再钻进被窝睡个几天几夜。
　　“不饿也不必洒了一地，小舞可知粒粒皆辛苦。”
　　焉絮熟稔的是想揉揉她的发，舞茸却躲了去。
　　“我自当要谢谢仙人救治了落华，洒了仙人的好意着实是不识好歹，还希望仙人不要介意。”
　　焉絮听闻攒眉，手劲生猛，抬起舞茸下颚，似笑非笑道：“瞧你说什么呢，这么生疏。”
　　他向来脾性温和，此番却是真的生气了。
　　“初始就该这般生疏的。”
　　舞茸自叹。
　　“可是气老夫带坏了你的落华？”
　　焉絮见她又咬唇，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原来昨夜教她看到了，难怪今天就给他脸色。
　　真是个憋不住脾气的臭丫头。
　　“可记得老夫与你说过无论老夫如何救治落华你都无异议，小舞你不知，女人与男人而言，有时候也是味千金难求的良药呀。”
　　温热气息喷洒在耳边，舞茸莫名红了脸颊，如那天头云霞，甚是惹人怜爱。
　　眨巴着双眼，她眼露困惑。
　　“落华还未好？”她只懂了这句，怎的还要用药。
　　“怕是日后，都得这样了。”焉絮琉璃色眼眸敛起水光，睫毛打下一片暗影，遮住了那片晦涩。
　　舞茸曾觉得，幸福也许是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方不知，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夜夜沉醉于酒肉池林中，左边藏着心的地方，竟疼的厉害。
　　两天后，芙蓉城内传，名妓绾婉暴毙而亡。
　　于落华新欢，又换了位名叫旒歆的女子。
　　他们不分昼夜厮混在一起，舞茸依旧夜夜出城不顾疲倦砍杀丧尸。
　　整整七日，她杀了多少丧尸她已数不清，只是每想到落华对她熟若无睹的眼神，她下手之狠，直教黎离惊叹。
　　寒子拓邀着落华回君华山，一天能说上个几回，落华思量几番，还是答应了。
　　敲了舞茸的门，她却不在房中，此刻星辰密布，月在高空，她能去哪。
　　这一夜，舞茸独独没有出城，而是化了公子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入了青楼。
　　老鸨娘热情的将她招入厅堂内，红粉胭脂，一派和乐喜庆的景象。
　　“我要见旒歆姑娘。”
　　一千两银票拍在老鸨娘眼前，舞茸翘着二郎腿，与来此寻花问柳的富家子弟并无二样。
　　老鸨娘刷的亮了眼，一把将银票揣入怀中，笑容谄媚却又百般无奈。
　　见她支支吾吾，舞茸正想着再掏个几张出来，桌案上已然有双大掌按了张五千两银票。
　　“旒歆姑娘是何绝色竟然如此难求，在下能否也见一面？”
　　循声望去，入眼便是那双酒窝，肤色略黑，此人很眼熟。
　　男子冲舞茸真诚一笑，舞茸嘴角笑纹浅起，微微颔首。
　　老鸨娘将银票捂在怀中，乐的不知天南地北，脸上厚重的扑粉掉了一地。
　　“来来来，公子这边请。”扯了男子的衣袖，那老鸨娘似乎忘记了还收了她一千两。
　　男子驻足，同邀舞茸前去，老鸨娘脸色变了又变，为了银票还是妥协了。
　　这王侯贵族富商巨贾，总有些特殊嗜好，譬如两男一女的，也是有的，不见怪，不见怪呀。
　　男子笑容人畜无害，怎么都不向急切色鬼来青楼一饱□□，舞茸应了他，端然进了旒歆姑娘的厢房。
　　粉色纱帐垂帘，随风摇曳，香风扑鼻，厢中暖意层层，竟惹的舞茸有几分燥热。
　　随手扯了几下衣襟，反观一边男子倒是淡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