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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将军不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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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听说了吗?京都来的新的大户,姚员外,现在可惨了。”
“怎么了?他不是镇远将军的大舅子么?而且这才来京都多久啊?能出什么事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镇远将军常年出征在外,前几天刚打了一个大胜仗班师回朝,屁股还没坐稳呢!姚员外就到处顶着镇远将军大舅子的名号招摇,犯下了不少事儿。前几天还到春秋馆去闹了一通,春秋馆是什么地方?多少达官贵人和它有着数不清的牵扯,哪容得了他撒泼,说是被打了一顿轰了出来。本来这事儿也就了了,可这个人偏偏不识相,就是昨天,镇远将军坐着轿子游逛街市,那么大的阵势,那么多的百姓,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将军的轿子给拦了下来为自己叫冤,说那春秋馆的人遏了他的银子,要将军为他主持公道。春秋馆的规矩谁不知道?就算这事儿真是春秋馆的过错,那将军还会为了一个小妾的哥哥去和春秋馆交恶?那也不看看自己的分量。镇远将军当下就怒了,叫人赏了他二十板子给拖下去了。那员外平常荒淫无度,身子早被掏干了,哪还受得了这二十板子,听说直接给打瘫了,可能下半辈子都下不来床了。”
“这镇远将军还真是下得了手啊?不怕他小妾不让他上床?哈哈。”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镇远将军素来不近女色,那小妾就听说是有一次夜间,镇远将军借宿某个农家的时候,晚间喝了些酒,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和那女子睡在了一处,没有办法才带了回来,只当是在府里多养了个闲人,却甚少来往。本来当年那个事儿就极是蹊跷,现在再来这么一下那不是明显的不知趣么?那小妾也是知道自己的分量,听说自家哥哥被打了,在将军的卧房外跪过一宿,将军没理他,她就知趣的回去了,只给自家哥哥多寄了药材与银子回去,让他好好养伤,养好了就回老家去。只要她在将军府呆一天,还怕没自己哥哥的好日子过?镇远将军的府里就这么一个妾室,正房偏房均是没有。她虽是不招待见,也算是个女主人,自己娘家的荣华富贵,倒还是可以保证的。”
“哦,原来是这样。只是那镇远将军,英雄盖世,听说生的也是丰神俊朗,何以没有女人呢?”
“说起那镇远将军,那容貌真是世间少有。那萧家三公子萧清墨虽说也是五官清俊,但因为本人太浑,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可这镇远将军文武兼备,豪爽大气,再配上那一副刀雕斧刻的相貌,可真是像天神一般的人物。可能就是太完美了吧,眼光高了,一般的寻常女子看不上吧!”
“我倒不这么觉得。我觉得吧,你说,这镇远将军,会不会,是不举啊?我可听说,那方面的能力和体型可是没什么关系的,不然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不娶妻妾呢?”
“哎,你这么一说也是啊!我听说,那小妾刚进门的时候,有几次试图诱惑镇远将军,又是下药,又是自己白花花的跑去将军的卧房,结果硬是被将军活生生的扭断了腿。休养了小半年,自此才再也不敢动那方面的心思。要说那小妾,我听我将军府里的的同乡说,那相貌,即使是去了春秋馆,也必是能排上字号的相貌啊!”
“我看八*九不离十,多半就是不举。你看住我隔壁的大牛,那么大的个子,两百多斤呢,结果娶了个老婆一个月就跟人跑了,说是没办法行房事,他老婆的处还是让野汉子给破的。这事儿真没法说。”
“对了,是不是又到了春秋馆出画像的日子了?你说若是葵美人这般的美人将军都没反应,那我觉得估计就是板上钉钉了。”
“对,那是那是。”
…………
“外面真的这么传的?”镇远将军李慕遥左手执黑右手执白,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拿笔直站在旁边的李护卫李虎一脸苦相,紧张的斟酌着句子,“除了,除了不举,也有,也有……”
李慕遥眼光仍然焦灼在棋盘上,“也有什么?”
“也有说,将军,将军,有龙阳之好。”
“砰!”黑棋一招铿锵定在棋盘上,胜负已出。李慕遥放下棋子,站起身来朝书房走去,飘飘说道:“去请春秋馆的老板到府上来做客。”
…………
杜明月端坐在一侧椅子上,李慕遥坐在主位,轻呷一口茶,说道,“我久居关外,不成想再回来,春秋馆的主人都换了。”
杜明月施礼说道:“家母福薄,若先知日后能得将军召见,必是撑也是要撑到今日的。”
李慕遥抬头瞟杜明月一眼,轻轻将茶搁在桌上,又说道:“不知杜老板可及弱冠?”
杜明月头微微低着,不看李慕遥的眼睛,“正当舞象之年,十六而已。”
“听闻前几日我府上的李护卫到春秋馆吃酒,恰好是看了一出好戏。可谓精彩绝伦。”
杜明月的声音不慌不忙,“污了李护卫的眼睛,实在是罪过。”
谈话到此停顿,李慕遥一双眼睛像是迸出了光,牢牢盯着杜明月,重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下来。杜明月脸不红心不跳,面色坦然,虽不曾与其直视,但态度也算不卑不亢。
李慕遥顿视良久,突然眉毛舒展,有些戏谑的说道:“我记得家母容貌甚是美艳。”
这句话一说出来,杜明月脸上立马就显出了不悦的神情,但那神情也仅是一瞬,立马就隐去了。说道:“双生子尚且有不像者,更何况是母子?”
李慕遥这时才露出一丝欣赏的笑容:“小小年纪就才思敏捷,心思缜密。不怪你母亲将偌大的春秋馆交给你。”
“将军十一岁随父出征,十八岁官拜镇远将军,若论少年才俊,又有谁能与将军媲美呢?”
李慕遥听了这话,又幽幽的说道:“你抬起头来。”
杜明月这才将头抬起,与李慕遥直视。甚是粗鄙丑陋的一张脸,那眸子却是一点儿都不胆怯。
李慕遥玩味的摸着下巴看着杜明月说道:“奉承话我是最常听也最厌恶听的。但是你这句话嵌的恰到好处,这也是种功夫。李青的那件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但是我将军府的人不是随便可以让外人利用去的,所以你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下次。”
杜明月听得这段话,嘴角紧紧的抿住,脸上的表情虽说是变化不大,但是后背早已沁出一层冷汗,最后终究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是。”
李慕遥似乎也很满意杜明月就这么跪着,又幽幽说道:“我听闻,春秋馆,最近出了一位葵美人?”
杜明月只就那么跪着,说道:“是。”
“一月一幅画,只见一人,一刻,一杯茶?”
“是。”
“若是我要将她娶进门呢?”
这话如晴天霹雳般一下子在杜明月脑子里炸开,她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立马说道:“万万不可。”
“为何?难道我镇远将军的地位,还配不上一个青楼妓子?”
“不是不是。只是,只是,那葵美人,并不是春秋馆的人。”
“不是你们的人?”
“对对,”杜明月像是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一般,“她只是每月过来,借我的馆搭个台赚些银子罢了。她承诺我银钱对半分,我见有利可图,便允了。不然哪家的鸨母会放任自己的姑娘这么任性,定出这么离谱的见客规矩呢?”
李慕遥听得杜明月的话也在理,这下子觉得有些为难。最后有些泄气的一摊手:“她这次的画像在几时?”
杜明月一低头:“就在明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