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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撒泼者,杀无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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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月按住豆子的肩膀说道:“别急,我先回去看看,你去将军府叫李护卫过来吃酒,就说是咱春秋馆新进了几壶好酒,邀他一同品尝。切记,半个时辰以后,不要多不要少,知不知道?”
豆子忙不迭的点头。
“好,去吧!”杜明月打发了豆子,自个儿也加快脚程回了春秋馆。
春秋馆一楼的大堂上,姚员外自个儿搬把凳子坐中间,一圈家丁围着,叫叫嚷嚷。
那姚员外含了一口茶狠狠地喷在地上,“什么东西!当婊子还立牌坊,看不上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鸨母呢,叫鸨母出来!怎么调*教的姑娘?”
杜明月趁势走上去,把鹅毛扇子叫别人拿着,一弯腰一拱手说道:“姚员外好,我就是这家的鸨母。”
那姚员外盯着杜明月看了好久,然后和自家的家丁呵呵笑起来:“男鸨母?那只怕是要叫做龟公吧!”
杜明月坐上旁人端上来的凳子,不卑不亢的说道:“姚员外若是嫌叫着怪,也可以叫我杜老板!”
“我看你是活腻了!”姚员外一个茶壶狠狠地摔在地上,整个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杜明月,“还让我叫你老板?开着妓馆就得清楚自己的身份,别以为自己也是那做正经生意赚正经钱的商人!”
杜明月倒是悠闲了下来,让人上了一壶茶,一边轻吹着茶水一边说道:“既然姚员外看不上我这块小地方,那又何必到这里来找晦气呢?恭喜、发财,送姚员外出去!”
杜明月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彪形大汉走出来,看面相竟是一模一样,原来是双生子。那双生子对着姚员外说道:“姚员外,请吧!”
“我看谁敢动我!”那姚员外恼羞成怒,“调*教的什么姑娘,还看不上我?你今天不把那贱人叫出来对着我磕三个响头,你信不信我把你这小破地方给你砸了?”
杜明月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放在桌上,站起来说道:“我们春秋馆的姑娘,春秋馆自然知道怎么调*教,不劳姚员外费心。至于您说的,想要把惜春姑娘叫出来什么的,那更是不可能。春秋馆的规矩就是如此,姑娘瞧不上的客人,对不起,另往别处,春秋馆不接待!恭喜,发财,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出来姚员外已经不耐烦了吗?还不快请出去!”
“慢!”那姚员外双手伸开,身后的家丁也是堵住恭喜发财的去路,“我姚海泉虽然是初来京都,人生路不熟,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且不说我家财多少,我妹妹可是镇远将军的宠妾。你一个小小的妓馆的老鸨,你惹得起镇远将军吗?”
“镇远将军?”杜明月走到姚员外面前,“镇远将军是何等明白事理的人物,岂是你这种小人物可以与之牵连的?恭喜,发财!是不想干了吗?都给我杵在那干嘛?听不懂我说话吗?把姚员外给我请出去!”杜明月说到最后,手一扬向门边一指,那一脸的厉色把众人吓了一跳,均是不敢妄动。
恭喜、发财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架住姚员外,姚员外对着自己的家丁高声厉喝:“你们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地方给砸了?都愣着干什么?”
“慢!”杜明月的脸上那还有一点儿16岁小女生的影子,“春秋馆既然号称是京都第一大妓馆,岂是你可以说砸就砸的!既然姚员外不愿意出去,一定要周旋在这春秋馆内。杜某奉陪。来人,关门!”
两个仆人应声关上大门,大堂之内一下子暗了许多,姚员外心下一惊,“你想干什么?”
杜明月叫过身边的福子,说道:“把别的客人都安排到屋里去,别脏了咱客人的眼。”然后拍一拍手,二楼出现一排的打手出来。
杜明月手一背,“恭喜发财,带着这些个兄弟好好招呼招呼姚员外和他的家丁们。”
一闪身进了里间。
豆子立马贴过来。
杜明月问道:“李护卫回去了?”
“回去了。”
“姚员外说的他都听见了?”
“听见了。”
“他没起什么疑心吧?”
“没有没有,他素来与我交好,所以我请他喝酒也是极正常的。”
“小小的员外,也敢在我春秋馆放肆。”杜明月一脸的蔑视,“早前就听闻京都来了个跋扈的员外,仗着自己的妹妹在镇远将军家做着小老婆,自认为就无法无天了去。却不知道镇远将军把名声看得极重,却把美色看得极轻。他这样做,不仅是断送了他自己的前程。怕是他妹妹,也被他给断送了。惜春呢?把惜春给我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好。”
不一会儿一个曼妙的美人朝着杜明月走了过来。一张粉团团的脸蛋,衬着一双娇俏的大眼睛,小嘴微微噘着,不满地看着杜明月。
杜明月嘴角情不自禁的咧起,,“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到还先委屈上了?”
惜春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嘴角微微噘着带着不满,“那个姚员外,一生的铜臭味,长得贼眉鼠眼,我才不要呢!”
杜明月有些无奈,“不要可以啊,把话说委婉点儿。我听说你要你家的丫鬟去回人家,只是直直地一句‘我家小姐看不上你’,人家可不得恼?”
“那是那是,”惜春两只小手绞着手帕,“谁让他长得那么丑?丑得让人不敢直视。”
“扑哧,”杜明月笑出了声,“还不敢直视。难怪你素来不愿看我,我可是知道原因了。”
“你不同,”惜春到急上了,“我不敢看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喜欢我?”杜明月本是一句玩笑话,却听着对方没了声音,再看过去,一张娇俏的脸羞了个半红,心知这个玩笑不该再开下去。岔开话题说道:“不管你怎么不喜欢,人家毕竟是客人。以后得注意你的措辞知不知道?我保得你一次不一定保得你第二次,知不知道?”
等着惜春点了头,便打发她走了。
不一会儿恭喜走进来,“老板,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好。”杜明月从凳子上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恭喜,你去把我那算盘拿过来,我要和姚员外好好算算这笔账。”
原先端坐着姚员外的那把凳子早就被劈成了两半,被人放了另外一把凳子,杜明月坐上去,姚员外浑身血污的趴在地上,被两个打手按着,别的些个家丁均是如死鱼一般的翻在了地上,早已是不行了。
杜明月说道:“姚员外,今天的事儿,您觉得?”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杜老板,是我莽撞了。您饶了我吧!”那姚员外瘫在地上,哪还有开始半分神气的影子?只顾一个劲儿的低头认错。
杜明月努努嘴,“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但是,姚员外,您看你整的这个事儿吧,我这一厅的桌椅可坏了不少呢?”
“我赔我赔!”
杜明月等的就是这句话,一双眼睛里早已经含满了笑意,脸上却还是要假装正经。
“您既然愿意赔,那我就给您算笔账。今天这事儿既然是您挑起来,自然一切的损失也应该由您来承担。打坏的每一件东西,我都得算在您头上。我这儿的桌子椅子,都是请的京都最好的师傅用上好的红木打造的,您一共损坏了十张椅子,五张桌子。按着椅子一张三十两,桌子一张八十两,就是七百两。还有我这些个打手,平素是很少出来的,一次上工就是一百两。一共是十五个,一千五百两,因为全是用来招呼您了,所以也得算在您头上。那就是两千二百两。我关门差不多一个时辰,少赚的银子得算在您头上,不多,就算个一千两吧!那就是三千二百两。我这些个姑娘,因为您这一吓,好几个精神不稳,得弄点儿安神药吃吃,药费也得算在您头上。我这儿差不多80个姑娘,每人一碗十两银子的安神汤,就是八百两,统共就是四千两。”杜明月啪嗒啪嗒算完,然后对着姚员外一笑,“您觉得呢?”
那姚员外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这个会不会,有点儿……”
杜明月整个人往后一躺,“看来姚员外还没有被招呼舒服啊,你们怎么回事儿啊?没听出姚员外的意思么?”
“别别别,”那姚员外连忙摆手阻止杜明月,“我赔我赔。”
“那就好。恭喜,去立个字据来,怕到时候姚员外记性不好,给忘了。”
“好。”恭喜不一会儿就拿来一张字据,递到姚员外面前,“姚员外,画押吧!”
姚员外颤巍巍的伸出大拇指,恭喜蛮横的把他的大拇指沾了印泥摁到字句上面,然后把字据交给杜明月。
杜明月看了一眼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姚员外,说道:“今儿有字据在手,若是姚员外要赖账,告到官府那占理的也是我。所以希望姚员外能够信守承诺。还有,我们春秋馆,也不希望再见到姚员外。恭喜发财,送客。”
门再一次被打开。一开始趾高气昂的姚员外早就变成了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嚎哭不已的人,被自家的家丁搀着颤巍巍的出去了。
杜明月待姚员外一行人走远,又叫来福子说道,“你这几天把将军最近的出行计划摸清楚,不要给姚员外单独接触将军的机会,他赔了这么多的钱,必然是会去找将军的。你一定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自己叫冤。只有这样,将军才会真的弃之敝履。”
福子领了命令下去。
恭喜走过来说道:“老板,我们这次,会不会太狠了一点儿?”
“狠什么?”杜明月反问,“你以为这姚员外身上的钱就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血汗钱?咱们这么做,不过是把强盗抢劫的钱再抢到自己手里罢了。”
“可是,万一他狗急跳墙。”
“狗急跳墙?”杜明月嘴角咧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如果狗腿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