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秋水之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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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宰相，那几人果然没有完成任务。”
“嗯，处理掉了吗?有没有泄露消息?”
“事先就给他们喂了时辰到，全部死了。”
“嗯，那冬琳呢?”
“已经回春秋馆了。”
“很好，有什么新的情况，时刻向我汇报。还有，把惜春从牢里放出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囚禁在房里。对外宣称她给宰相府立了大功，现在是宰相最宠爱的妾侍。”
“是。”
…………
“老爷，公子已经醒了。”
“真的，那太好了。”
“周老爷，画像。”
“来人。”
小厮将画像递上，杜明月看一眼，确实是那幅没错，便说道：“告辞。”
“告辞。”
刚回春秋馆，豆子过来报告，“老板，冬琳醒了，但是一直发抖，谁也不能接近她。”
“什么?带我去看看。”
杜明月和沈碧霄到了房间，满身是伤的冬琳缩在床脚，双手抱着头，嘴里不停念叨：“求求你们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沈碧霄上前点了冬琳的某个穴位，冬琳一下子软下去，沈碧霄掏出药丸给冬琳喂了，扶她躺好。
杜明月问道：“冬琳怎么了?”
沈碧霄叹口气，“被人虐打得太厉害，心智受到一定的惊吓。这几日让她好好休息，我给她喂一些定神的药物，估计要修养个两三天。”
“那也好。”杜明月也叹口气，“这浑身的伤，看着也真是让人心疼。”
…………
“春秋馆的惜春给宋志秋立了大功?”
“对。”
“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又在打什么算盘。”
“而且前几日春秋馆被一伙不明人物袭击，共六人，后来全部被沈碧霄扔进了湖里。悄无声息。”
“这老狐狸看来是想要走邪道来抢春秋馆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咱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边关最近怎么样?”
“宋志秋的亲信试图将咱们的人替换下来，但是大部分都是挠挠痒，没什么效果。而且自从上次南山狩猎，将军被皇帝大加赞赏，现在不管是边关还是朝廷都是对将军一片叫好。宋老贼想动将军的根基，那真是难上加难。”
“所以就开始走歪门邪道了。不过没事儿，就当看戏。若是春秋馆这么容易被啃下来，那也就没多大意思，留给宋志秋那个老狐狸也没多大作用。只管静观其变。”
“是。”
…………
冬琳休息了两三日，情绪一天比一天平稳，终于到了第三天，见着了杜明月，眼眶含泪，说道：“老板。”
杜明月眼里也是一股子酸酸的感觉，握住冬琳的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呐?你怎么就是浑身是伤了呢?”
冬琳听了这话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说道：“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只管说。”
“奴婢怕说出来老板不信。”
这话一说出来杜明月心里前几日的担忧又被勾了出来，只管强装镇定，说道：“你只管说。回到这就是回到了家，我一定为你做主。”
冬琳这才张了张嘴，酝酿了一会儿突然不顾身上的伤在床上跪着给杜明月磕头说道：“老板，惜春姑娘已经不是那个惜春姑娘了呀!”
这话一窜进杜明月的耳朵里如当头一棒。她都没留意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那日，奴婢给惜春姑娘送绸缎庄新来的料子，却发现惜春姑娘房门紧闭，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奴婢一时好奇，就贴在窗户上听，只听到惜春姑娘一句‘我就不信弄不死杜明月这个贱*人’，奴婢手一抖，手里的料子掉在了地上，一下子被发现了，门一下打开，里面有宋宰相、惜春姑娘和另外六个不明身份的人。宋宰相叫人将奴婢拖下去乱棍打死。幸好行刑的管家与奴婢交好，他只将奴婢打到半死便趁着夜色将奴婢给放了，要奴婢跑得越远越好，奴婢放不下老板，所以冒死回到春秋馆，只想提醒老板。惜春姑娘只怕已经不是春秋馆的那个惜春姑娘了。”
杜明月看着声泪俱下的冬琳，说道：“冬琳，我杜明月待你不薄吧!”
冬琳终归是心虚得很，脑袋低着，说道：“不薄!”
“你知道不薄，”杜明月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你还敢串通外人回来挑拨离间!”
“奴婢不敢!”冬琳把头低的更低，“奴婢句句实话。”
“那好，你把脸抬起来，看着我说。抬起来!”
“老板，”冬琳一下子被吓住，不敢抬起头。
“我叫你抬起来!”
“老板老板，出事了!”豆子突然跑进来。
杜明月转头，“什么事儿?”
“秋水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就是说是秋水得罪了惜春，所以被宋宰相给罚了。”
“得罪了惜春?”
“是，我有一个同乡在宰相府里做事。他和我说，现在府里最受宠的就是惜春，宰相疼她疼得不得了。惜春仗着宰相的恩宠也是十分的跋扈，连与秋水的姐妹情谊也不顾了。前几日秋水一不小心踩了惜春一脚，惜春偏是不依，说秋水是故意的，要宰相罚秋水，宰相拗不过惜春就命人将秋水踩过惜春的那只脚给砍掉了。秋水生不如死就跳井了。今天尸体刚被打捞上来。在宰相府搁着，秋水毕竟是春秋馆的人，我过来问问你，这是该怎么办。”
杜明月两滴泪从眼角滑下来，“这事儿确定是惜春做的?”
“是。”
“秋水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在宋府后门放着，是准备抬到乱葬岗去的。”
“秋水毕竟是春秋馆出去的人，我不能让她做无主的孤魂。我带人去收尸。你留在这里。”杜明月一只脚跨出去，又扔下一句，“好好照顾冬琳。”
杜明月带着一帮人，披麻戴孝，抬一顶上好的楠木棺材，一路吹打哀嚎到宋府后门处，引得不少人围观。
宋府的管家在后门处将门关着，看到杜明月，对杜明月作揖道：“杜老板，您这是干什么?”
“我来收尸。”
“您来收尸?”那管家一笑，“秋水早就是我们宋府的人了，您这样做，怕是不合规矩。”
“秋水是宋府的人，但是宋府若是不愿意给秋水一个牌位，便让春秋馆领回去了吧!”
“这个”管家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老实跟你说吧，杜老板，也不是我这个管家不放人，我犯不着和您交恶，只是这上面发的话，必须将秋水扔到乱葬岗，做鬼也只能做孤魂野鬼。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就只能听着，您行行好，你别让我们为难了行不行?”
“是你们宰相发的话?”
“话是宰相说的。但是主意，可是从你们春秋馆出来的惜春姑娘出的。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真没看出来，手段可还真是毒辣。”
“我要见惜春。”
“惜春姑娘是不会见你的。”
“为什么?”
“惜春姑娘说了，她现在是清清白白的宋府的人，和春秋馆一点干系都没有，也再也不想见春秋馆的人了。您想想，这好不容易摆脱了妓子的身份，谁还愿意回头看啊!您也就饶了她吧!”
“我要见惜春!”杜明月仍旧不依不饶，“我要她亲口跟我说!”
“您说您，唉，那只能这样，我给您通传一声。但是至于见不见，那我真做不了主。您说行不行?”
“那就有劳管家了。”
“那得罪您在这等会儿。”
管家闪身进门，近身小侍贴过来，“这事儿要不要和老爷说?”
管家瞪他一眼，“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这么点儿小事也麻烦老爷?那要我们做什么?”
“那……”
“权当做做样子，待会回去回了就成。这类人，能打发就打发了。”
“是。”
…………
“惜春姑娘说不愿意见您。”
“她亲口说的么?”
“看您说的?那能不是她亲口说的么?”
“好，很好。你能不能通传一下，我想见宋宰相。”
“哎哟，杜老板。这您可就更难为我了。宰相日理万机的，我可不敢打扰。”
“秋水的尸骨我必须带走。”
“这……，那这样吧，我去请示一下老爷，您等等。”
“好。”
…………
“让她抬走!我放出消息就是为了给她看的。你告诉她，尸体可以让她抬走，但是秋水得罪了我最宠爱的妾侍，所以秋水一旦被抬出了宋府的门，宋府就不再承认秋水曾是宋府的人，在外也不能说秋水是死在宋府，宋府不认她。”
“是。”
…………
“好!”杜明月眼眶泛红，仍然忍着眼泪，“秋水是我们春秋馆的，一直都是春秋馆的!宋府不愿意认，春秋馆认!来人，把秋水抬出来!”
管家将后门打开，在一口井的旁边蜷缩着一具尸体。曾经艳冠京都的秋水，狼狈的躺在那里，右脚处鲜血淋漓，竟被人活活的砍掉了一只脚。
恭喜发财将尸体抬出去，杜明月问道：“秋水的另一只脚呢?我想给她一个全尸。”
“另一只脚，遵从惜春姑娘的吩咐，已经剁碎了喂狗了，实在没办法了。”
“惜春。”杜明月几乎是咬牙说出这两个字，临转身前，对管家说道，“替我转告惜春，祝她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秋水之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