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马小玲》咸**澈

31、第二十八章 灵犀通音（2）

　　“你在找什么？”工装男子见他一脸慌张，只盯着什么也没有的虚空看，也不禁认真瞅了半晌，可也没看出什么异样，不禁仔仔细细在阿谦的脸上打量了一圈，狐疑道：“你到底在看什么呀？”又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捏着下巴提高声音道：“你究竟在看什么啊？！”
　　阿谦仍没有理他的意思，只张皇无措地望着虚空，似乎想要把那里看穿似的，急得脸上的汗都出来了，耳边仍是萦绕着那女子深深的呼唤，他慌得一把揪住了工装男子的衣领，促声道：“阿山，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啊？”
　　阿山见他着急的样子，不像有假，又正正经经地扫了一圈这间只有他二人的办公室，蹙眉道：“没人啊。”他一脸不相信，转而覆上了阿谦的额头，喃喃说：“温度也不高嘛，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阿谦见只有自己听到，一时间，只觉得魔音穿耳，震得耳膜生疼，却又见不到本人。这种现实与虚幻的交替，让他陷在冰火两重天里，一方面勾起了好不容易深埋起来的相思之苦，为见不到对方心急如焚，一方面又觉得那声声呼唤似幻似真，让他欲辨难辨，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他紧紧捂住耳朵，“阿织，求你！不要在这种真实的世界里，让我陷入思念你的梦里。这太痛苦了。”他望着声音的来处，痛苦地哀号，眼泪不堪重负从眼角滑落。令旁边的阿山也看得一怔。
　　“牛郎。”对方仿佛听到了他的反应，语声里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欣喜，一声方出，又叫一声：“牛郎。你听得见我在叫你？”
　　阿谦一怔，止住了涕泪，呆愕地望着虚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对方的回应，怯怯地试探出声：“阿织？”
　　“牛郎。我听见了。”伏织又是一喜，慌忙又道：“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阿谦问。
　　“我在赤柱的Waiting bar，你来找我吧，我在这里等你。”
　　“你是真的……”阿谦迟疑道。
　　“我是真的在找你，这是马家后人马小玲小姐的‘灵犀通音’术。我是真的在和你说话，你不是在做梦。你到Waiting bar来找我就知道了。”
　　“好。你等我。”阿谦一听是马家的术法，加之前段时间在电视里了解了马小玲这个人，顿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话音刚落，便急着要出去找她。
　　“喂喂喂！”阿山一把拉住他，指着他说：“臭小子，刚才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在干什么？现在又慌慌张张地要跑出去，你想干什么？”
　　阿谦哪有心思跟他解释，欲言又止地深深望了他一眼，便不管不顾地跑出门去。阿山一愣，想着这接连发生在阿谦身上的怪事，就有些担心地跟了上去。
　　成功和牛郎对上话的伏织，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睛。马小玲见她脸上已经重现光彩，已觉事成，不由笑道：“怎么样？跟他说了什么？”
　　伏织心里“咯噔”一下，急道：“糟了。我刚才告诉他，我在Waiting bar等他，让他来找我。”
　　马小玲将同心结一收，放回她的手心，不慌不忙地笑道：“这里离Waiting bar也不远，赶回去还来得及。”
　　伏织自嘲一笑，“是我太心急了。”
　　马小玲了然一笑，“我跟天佑也是分开了八年，我很理解你这种心情。我们快回去等他吧。”
　　“诶！”言佩珊见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不由满心好奇起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
　　“佩珊，我就要见到他了。”伏织眉梢眼角都是笑，散发着一种感染人的灵动光彩，令观者也不禁要心神一荡，感受到她内心的喜悦。
　　言佩珊一怔，才想起伏织是向她提过她所爱的那个人，现在终于见她等到了，她心里也不禁欢喜飞扬，当下掀开了被子，嚷道：“我也要去！”
　　伏织见她下床，紧张地上来扶住她，嗔道：“佩珊，别孩子气了。你还不能出院，怎么能随便出去呢？”
　　言佩珊难得拧道：“织织，这可是一件喜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复生在一旁说：“伏小姐，你就让她去吧。反正这医院里的规矩，只要有亲友的陪同照顾，到护士那里签个字就可以出去了。再说了，医生也说她已经恢复得不错了，应该多走走晒晒太阳。”
　　伏织见推说不过，又担心错过了时机，只好勉强笑道：“那就一块去吧。”
　　一行人到护士那里交代了一声，便开车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到了Waiting bar。
　　车未停稳，伏织便急不可耐地冲进了Waiting bar，其他三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神色焦急地在酒吧的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了。三人见她愣在那里站着，显是没有见到她相见的那个人，脸上也渐渐露出了失望。伏织却转眼自我安慰说：“说不定还没到呢，说不定路上堵了车。”
　　马小玲见她这样也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说两句调剂氛围的话，却压在心头怎样也开不了口。索性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红酒，倒了四杯，“先喝一杯，慢慢等吧。八年的时间都等了，不在乎这会儿。”
　　伏织自知马小玲说得有理，可心里仍是紧张得不行，一径担心着自己这多年的希望可能会再次落空，又觉得俩人即将见面的事情怎样也不真实。
　　伏织仍柔顺地走到吧台前，顾自拿了一杯酒，闷声喝了起来。
　　这时候的Waiting bar还没到营业时间，吧员虽然已经准备开始营业，但整个酒吧的情形仍是一目了然。伏织外的三人等了十来分钟，已闷不住开始闲聊起来，唯独伏织仍痴痴望着门口。时间流逝一分，她眼底的悲伤就加深一分。
　　“伏小姐，”马小玲踱到她的面前，优雅地与她碰了碰杯，“别太着急。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白白担心也没有用。”
　　“马小姐，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不是吗？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吧。”伏织苦涩一笑。
　　马小玲被她的话勾及往事，不禁敛了笑容，漫不经心地嘬饮了一口酒，喃喃道：“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好难。”她怅然一笑，“你慢慢等吧。不打扰你。”
　　正当大家的耐心将要磨光的时候，赶到的牛谦终于冒冒失失地从门口闯了进来，方进来，便张口叫道：“阿织！”
　　他这一声，引得伏织浑身一震，怔怔望着懒懒散散跟进来的阿山，蹙起眉头一脸困惑。
　　与此同时，另外三人却喜出望外地看向门口，马小玲看了一眼，便不由叹道：“牛郎还长得蛮帅的嘛。”况复生却显然不苟同她的观点，瞪了一眼牛谦，又瞪一眼马小玲。伏织听众人一说，眉头皱得更紧，望着阿山说：“那不是我要等的人。”转眼又不解地喃喃自语：“可他为什么会叫我‘阿织’呢？”
　　言佩珊却是一脸目瞪口呆，指着牛谦说：“他……他不是上次……那个鬼？”言佩珊心里一怕，下意识就去摇伏织的肩头，“织织，上次在酒会上看到的那个帅帅的鬼来啦。”
　　伏织一听，惊觉了什么，脸色一变，猝然转过脸来，不顾自己把身后的三人吓了一跳，便慌忙质问道：“你们快告诉我，门口站了几个人？”
　　马小玲见她大惊失色的样子，察出事情有异，不禁蹙眉道：“伏小姐，你是不是看不到前面的那个人？”
　　伏织指着门口弄不清状况的阿山，不答反问：“他的前面是不是还有人？”
　　马小玲点点头，恍悟了这八年他们同在香港却未能见面的原因，她见伏织缓缓起身往门口去，也不禁站了起来。
　　“阿织，你是不是在这里？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同样看不到对方的牛谦急得在原地打转。
　　“牛郎，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就在你的附近。”伏织出声抚平了他内心的焦急。
　　马小玲见牛谦冷静下来，不由走上去，向他伸出手：“牛先生，我是马小玲。”牛谦愣了一下，不解她为何会突然上来向自己打招呼，仍旧客气地同她握了握手。正要放开的时候，马小玲却勾唇一笑，反握住了他的手，回身道：“伏小姐，跟我握手的正是牛先生。你试着走过来。”
　　牛谦听她这样说，眉头了悟地一松，对着那看不到人的方向也有了一丝期盼，一径死死地盯着。
　　有了马小玲做参照物，伏织马上就走到了马小玲的面前。马小玲心知他们看不到对方，另一只手索性一把抓过伏织的手，便要他二人的手相握。
　　由于他俩人都对这有一丝期盼，便任由马小玲引导打开手掌，做着握上那只在自己眼里根本看不到的手的准备。然而，当马小玲两手一扯，扣着俩人的手腕往一处去的时候，那两只手便堪堪穿过对方的手，扑了个空。
　　这一幕，让马小玲也很是震惊。她不信邪地又拉着俩人的手试了一次。仍然扑了空。马小玲接连又试，连旁人看了这一幕，也又惊又急，替他俩抹了一把汗。马小玲终是承认了这诡异的一幕。她从未见过这样邪门的事情，明明俩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实体，为什么会看不到对方呢？
　　伏织见马小玲的连番尝试都失败了，不禁哭了出来，朝着牛郎的方向，想象着他的样子，用手指轻轻地描摹着他的轮廓，低低泣道：“牛郎，为什么我看不到你？！”
　　牛谦听见声音，也伸出手来朝着伏织的方向胡乱地抓攫，入手的也不过是冰凉的空气，空气并不冷，却顷刻寒到了心底，也低低哭了出来，“阿织！”
　　“牛郎，我看不到你啊！”伏织哭喊道。
　　“阿织！”
　　俩人声泪涕下的声声呼唤，搅得马小玲的喉间也不由一哽，倔强地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来。“你们别在我这里哭，吓跑了要进来的客人可不好。”
　　“小玲姐，怎么会这样啊？”复生忍不住出声道。
　　“上次在酒会的时候，他们就这样了。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他们就那样毫发无损地从对方的身体里穿过去了。”言佩珊哀怨道。
　　马小玲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事，沉默了一晌，才说：“复生，去拿摄录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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