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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记恨一辈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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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爷丢人这件事真心普大喜奔。
不过想想老佛爷那不知名的强大的后台靠山相亲对象,郑赟觉得还是在白天犯浑的时候想想就揭过去算了比较靠谱。
内心忧愁,一味抱怨担忧大姨妈触电事故的郑赟,和肖潇芳菲她们在体育场外候场等着跳第二支舞候了大概有半小时多点。瑟瑟然寒风萧萧,姑娘们团团把一个方阵的阿兵哥围住,愣是把自个儿小绵羊的气质进阶到了虎豹豺狼的等级。不过阿兵哥们的态度也算是热忱的。这样两厢情愿愿打愿挨的倒也是聊性颇浓,就差每人手捧一杯茶水用拇指和食指拈一块糖糕坐实了这茶话会的名头。
这堆姑娘中——自然少不了明月和兰溪这俩兵哥哥控。
郑赟被大姨妈困扰地肚子有点疼抱着芳菲直打哆嗦:“谁去把那俩丢人现眼的二货带回来?如此花痴实在有伤舍风有辱舎体。尤其这里头还有一个一舍之长。”
何师兄熊抱着孙弗醒一点要避讳的意思也没有,俩人前胸贴后背取暖取得光明正大:“正有此意。你去还是你去还是你去?”
郑赟眨眨眼皮掀掀眼镜腿横地里飞过去一个眼刀,何师兄贱兮兮地笑着眼镜一闪偏过头抱着昏昏欲睡的孙弗醒转了个向儿躲了开去。
芳菲压紧郑赟环着她腰身的手,不让她这个暖炉离开,也省的赟哥儿和何师兄打架殃及她和孙弗醒这俩池鱼:“哎哟,不要管她们俩了啦。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脸面的话脸面早就丢光光了,捡也捡不起来了。你要是忘了就重温一遍兰溪明月千里追情事件!哎哟快搂紧点冷的慌。”芳菲最近看宝岛剧看得有点入迷。
郑赟于是也放弃了管这等无聊花痴破事儿。而且显然也没时间管了。
郑赟放开芳菲站起来,让她另寻温暖的怀抱,明月的大胸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支舞终于要开始了。
杨“莲英”——杨月月姑娘脚踩着恨天高的吧的吧跑出来好汉一招手,召唤她们了。
侥幸的是芳菲明月和兰溪三个人当初因为动作不太标致就给裁了员。倒是便宜了她们松快了这么多。无奈郑赟和肖潇则认命地跟着队伍推着各自的水鼓进入场地。
身后有人叫,一回头,就看见何师兄孙弗醒芳菲三人组扬着贱兮兮的饱含了深沉的幸灾乐祸的笑容对着她俩招手欢送,就差放俩礼花炮仗了。明月兰溪干脆略过她俩,眼珠子牢牢地被五零二黏在阿兵哥的虎背熊腰上,直勾勾的眼神愣是活活把人的鸡皮生生抖落一地。
这俩花痴货真是够了。
郑赟她们的水鼓队被堵在了入口,因为头顶上正在进行表演。
郑赟她们这时候才知道,她们只是被要求换一个地方等待。入口狭窄,挤着一团的人略显不堪,呼吸略有不畅通。郑赟百无聊赖,又被推搡着,于是眉毛一挑,下巴一抹计上心来。大有百合嫌疑地抱住肖潇成一团撒娇着要取暖。
要说百合,艺术系是真心不少。郑赟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早就给多对百合姑娘下了诊断。甚至和某几个还成了不远不近的朋友。放在平日郑赟到不至于出此计策,只不过今天大姨妈来添乱郑赟心生烦扰,又加之老有人找麻烦,心情就变得烦躁而脆弱了,就想耍点小心眼儿,缓解一下不良情绪。
肖潇和郑赟身量一般高,肖潇略显瘦弱一点,郑赟才不会承认是自己吃胖了。于是郑赟如愿地看见有人用疑惑的暧昧的惊讶的眼光看着她俩。郑赟这个表要脸的家伙嘿嘿一笑,把脸埋在被她拖下水仍浑然不觉的肖潇的锁骨处死劲儿蹭,鼻腔里还哼哼唧唧地撒着娇。只把一群人逼得退后三步。给她俩留出了不少空间。
郑赟心里冷冷地笑了笑,人啊,一直都爱看表面,一向都以自我为标准来衡量事物。
肖潇一头雾水:“赟哥儿你肚子还疼啊?”
“是啊,所以先借我靠一会儿。”
“好的呀。呀,赟哥儿快看,仙女诶!”
郑赟抬起头,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被一个人力车夫拉着从体育场的那边往她们这边跑来。只这一眼郑赟就劈头盖脸挂了满头满脸的黑线——哇!仙女穿越到民国?神逻辑,赞一个。
在心里默默地竖起一个大拇哥,情不自禁地为节目排演人的超前想象力和勇气所折服。好一群走在时代前沿的伦类!赞一个抱一个亲一个!电视剧啊!
看了半天的仙女穿越剧,郑赟不得不说演员姑娘相当敬业,演出内容相当前卫。内容这么匪夷所思演员居然能够面无表情地表演而不笑场,虽不明但觉厉啊。
哎,穿越到民国就算了,这会儿又到了敦煌的天女散花和反弹琵琶(和咱所在省份有嘛关系,又不是在搞奥运会的开幕式要有全国特色,本省特色呢?!)又是在闹哪样儿?这儿离敦煌莫高窟相当远的吧?(你以为距离远了人家就不告你剽窃人家省份特色么?!)
郑赟默默地掩面羞愧。
好一群表脸的相关人员。
穿越剧总算是有惊无险高端洋气地退场了。
可算是到了水鼓舞的时间。郑赟瞬间被挤成一片儿,大家伙被杨月月的千里传音功给搅和成了一锅沸水。硬是把郑赟好不容易牺牲了自己和肖潇清白所得的空间和空气给蒸发了。郑赟好不忧郁地抬头望天,刚刚仙女穿越演电视剧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有一搭没一搭牛毛细雨。定是那只大虫被通幽径的时候舒爽了在嘤嘤嘤嘤地滴口水。
呃——郑赟被口水恶心到了。
大姨妈好像闹腾地更凶残了。泼妇骂街的时候那股子气势也渐渐有显山露水的迹象。郑赟捧着心脏真的好忧愁。
堆在水鼓队两边的是阿兵哥整齐的队伍。由于水鼓队的某些姑娘目的不纯,导致了阿兵哥所谓的整齐队伍其实是整齐地一凸一凹成齿轮状。
姑娘们姑娘们呐!几年没见男人了!比得上天上那只大虫了!
郑赟心想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粗俗了。
总之,杨月月是福音。她又来通知准备好上台了姑娘们。
于是那个著名歌星因为近几年一口吃撑了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孙胖子的携着一个不知道叫啥名儿的看上去足有三十四五了还号称有为著名的本土青年女歌手某某某登上来自湄洲岛的轮船开嗓子高歌时,郑赟她们终于行动了。一堆人推着水鼓铿铿锵锵被水鼓上的水珠子溅了一脸一头一身的蠢样子别提有多蠢了。几队人马从几个入口处往中间冲,踩着不知所谓的拍子还得防着不被阿兵哥的帆船打到脑袋。
大虫这个时候大概爽过头,哈喇子不要钱地呼啦呼啦往下滴,郑赟瞬间就在雨中咧着嘴露出标准的却长得参差不齐的八颗牙齿笑着活着雨水哭地无声无息极富技术含量地没让人看出来她确实是在哭。啧,笑得真难看。
水鼓也捣乱。位置是跑对了,动作也对了。郑赟带着特地为了省运会开幕式而被勒令买的隐形眼镜却很坑爹的被水鼓里因为敲打而溅起的水滴窜进眼珠子里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给弹掉了一只。郑赟模糊着一只眼欲哭却是糊了满脸雨水。
雨水打湿了圣斗士的战服,蔫头耷脑地垂着,雨水却顺着流进了靴子里,潮乎乎的都是水,眼前是一致的模糊。雨势太大,有没有眼镜都一样看不清。郑赟的心里只存了一个念头——完、蛋、了。
大姨妈肯定没有意外地要和郑赟她生大气了。这么对待她老人家简直就是比给老鼠投喂加了敌敌畏的过期诱饵,太不人道主义的人道毁灭了!
郑赟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好想扔了手里头那两根假冒伪劣的金箍棒跑到温暖的地方把湿气寒气一并去除了。只可惜A型血作祟,把她当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原地机械地打完了水鼓舞。
最后下场的郑赟惨白着一张面瘫脸,嘴唇没血色,双眼无神彩,目光空洞不说耳朵也聋了,整个人跟掉了魂似得可没把宿舍另外几个吓着。人一下场子就软到在了芳菲和明月的身上。居然晕过去了。
想想赟哥儿平时壮如牛当男生使唤的样子,看来大姨妈气得不轻啊。可怜了。
何师兄突然兴奋了,神棍一样身处两指拨了拨郑赟没精打采耷拉着的眼皮子,又探了探鼻息把了把脉,发现还有点儿活人气儿,捻着不存在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道:“没事没事,赶紧送她回去灌一碗姜汤茶水搓热她的四肢定能叫她回魂儿。”
众人默默鄙视何师兄的找抽行为。赟哥儿一定在昏睡中把这调侃儿记下了。
芳菲明月兰溪孙弗醒四人分别负责四肢,何师兄捧着郑赟的脑袋吓死手地搓额头,把郑赟的额头愣是搓地没一块白净地儿。四个人搓了半天总算是把郑赟给弄精神了。
刚刚活过来的郑赟觉得额头奇疼无比奇热难忍麻麻痒痒的疼,又觉得像是破了皮似的。抬手一碰,嘶嘶嘶可不是快破了皮了,都着火了。
睁大眼,何师兄讪讪地舔着脸笑:“嘿嘿,嘿嘿,不小心,不小。。。。心。。。真的!真的是不小心啊!”何师兄跑的快,郑赟体虚无力追不上,只好脱了两只战靴,卯足气力投掷出去。一只不中一只正中后脑勺。
远处一声“啊哦——”凄厉无比。何师兄五体投地,孙弗醒无奈点了点气喘吁吁的郑赟,无奈上去给某人收尸。
郑赟愤恨继而哀叹继而继续愤恨:“该死的省运会开幕式!我记恨你一辈子!子!子!子!子!”
这种没来由的孩子气的没搞清对象的记恨。
好吧,这世上如果有无缘无故的爱,那么也就会有无缘无故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