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Abby

2、谁是他

　　2 谁是他——咸鱼翻身

　　“…该死…”Harry转身走回刚才用的桌子，一屁股坐在长条櫈上。当然，对着Malfoy的方向。他就这么托着下巴，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执行着这一星期来他们一直在做的工作。

　　而Malfoy现在的反应很怪，他既没一如既往地大叫抗议也没轻蔑地瞥一眼圣人Potter就转过身去。只是目光不停扫着眼前因为他实验失败所造成的一片烂摊子。

　　在站了足有5分钟之后，Draco Malfoy终于也坐了下来，竟也对着Harry Potter的方向。更难得的是他竟然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对自诩完美的Malfoy来讲实在太不寻常。他有最悠久的家世背景；用不完的零用钱；听话的跟班；优秀的考试成绩；堪称一流的魁地奇技巧。这样的人今天居然会唉声叹气，连Filch都喜欢的笑话。

　　Harry呢？就这么一直看着，把Malfoy难能可贵的“稀有”表情尽收眼底。偶尔眯眯眼，那让他的视觉器官看上去更象两只绿猫眼。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情况持续到Harry胃部的抗议生物电波把饥饿信号传到了大脑，他才转了转眼珠把注意力移到桌上的一堆巧克力蛙上。咽了咽口水，Harry心里感激起好友的体贴。

　　“Malfoy。”Harry第一次主动叫出他一直认为说出来都觉得恶心的名字。

　　没有任何反应。

　　“Malfoy，你想不想吃点什么。”Harry站了起来，绿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次换来的是又一声叹息，还伴随着闭上眼睛的动作。

　　对于对方的无视，圣人Potter的反应是笔直朝金发Slytherin的桌子走去。

　　“Draco Malfoy。”象根木桩子似的拄在Malfoy面前，Harry Potter有些恼怒地再次叫出了以手支头的金发男孩的名字。

　　“？！”猛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全名，Malfoy吃惊地抬起头。准确地说是对准焦距。

　　“Potter！你在这儿干吗！”果然，他根本没注意屋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Harry Potter无形象地翻白眼外加撇嘴。“和你一样的原因，魔药教授的宠儿。”

　　“我…你！”生平第二次，Malfoy被堵得说不出话，只是睁圆了眼睛对着Potter干冒火。

　　“那你能不能别象个白痴一样特意跑过来展示身高今年只长了两英寸？难得有嘲弄我的机会是吧！Malfoy出丑是不是你从入学就盼着的事？Harry Potter你让人恶心！”整整一个星期的怨恨终于喷出来了，就连原本灰蓝的眼睛都变成了银灰色。十足象只张牙舞爪的白狮。

　　“我…！”Harry一定不知道这时他的眼睛瞪得有多大。原本就乱的黑发更是张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见鬼的Malfoy你刚才说我什么？！变态？啊？我，Harry Potter是变态？你是不是觉得别人都有和你一样的变态爱好啊！看你出丑？你以为我有你那样的畸形心理吗！你这自恋狂！”

　　“哈！听听！听大英雄Potter都说了什么！诚实？正直？你这混蛋连个边都沾不上！还敢厚着脸皮缩在Gryffindor？Dumbledore老糊涂了才会让你进Hogwarts！”

　　“少胡说八道！你简直自恋到不可理喻。Draco Malfoy！你除了自己还看得起谁？！你心里还能有谁？包括你的家族在内你通通蔑视！”

　　“闭嘴！”Malfoy突然大叫着向后退了一步，脸涨得通红。这显然不是因为对方的满口脏话。

　　“为什么不能说！你高傲地不向任何人低头，甚至你的父亲Lu……”

　　“别说了！求——你！”Malfoy已经靠在了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头象不受控制似的摇着，光泽的金发划出许多亮眼的线。

　　Harry猛地抓住Malfoy双肩，将他牢牢地固定在了墙上，身高差距这时没半点影响。“你让我别说了！理由是什么？就因为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哈！你愚蠢地认为没人看穿你？你这白痴！”

　　不知道是思维太混乱还是别的原因，明显高一些的Malfoy被按得动弹不得，头发也全垂到了前面。只能看到下嘴唇被牙齿咬得变成了白色。

　　“这就是你！高傲！自恋！目空一切！你根本不相信任何人！抬起头告诉我，我有哪里说错么？”

　　Malfoy头摇得更厉害了，整个身体也抖个不停，抓在Harry双臂上的手没有丝毫力道倒象是在寻求支撑。

　　突然，两滴冰凉的东西落在了Harry的手腕上。

　　“你……”Harry放松手，慢慢扶着Malfoy滑坐在地上，自己也变成了半蹲半跪的姿势。

　　“你…在哭？”Harry试探性的撩起面前男孩的发，想看看他的表情。

　　“啪！”刚碰到脸颊的手被打开，“不…许…看…我…”哭泣的人极其困难地挤出几个字。

　　“我…”Harry见过Hermione哭，也看过Ginny红红肿肿的眼睛，他知道怎么安抚她们。但，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泣不成声的Slytherin，尤其眼下这种情况还是自己造成的。

　　“我，呃…你，能不能别哭了？”Harry开始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翻找，最后泄气地想起自己从来就没有带手帕的习惯。糟糕的是Malfoy此时却哭得更大声，肩膀抖个不停。

　　“好吧…我想我应该…我是说…向你道歉。呃，如果你认为有用的话。”Harry已经变成跪坐的姿势。他不再敢试图看Malfoy的脸，只能对着自己的膝盖磕磕巴巴的念叨一些根本没什么用的废话。

　　就在Harry觉得就算Draco Malfoy要Dumbledore一把胡子他也会毫不犹豫冲向院长办公室的时候。他忽然发现，Malfoy没动静了。

　　“Hey——”不敢冒失的碰他，“喂，Malfoy—。”Harry拉了拉对方的袍子，但没什么反应。唯恐Malfoy是被自己气昏过去了，也顾不上会不会被打嘴巴，Harry轻轻用手托起那张苍白的脸。

　　“？！”绿眼睛看见的是一片银蓝雾气。不再有泪水落下，它们仿佛化成了银色水雾浮在冰蓝的眼瞳上。然后，是触目惊心的红。

　　“天…你…怎么…”Malfoy的嘴唇在流血，原本就苍白的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就像来自地狱的复仇天使。

　　气氛一下变的僵硬，一双Harry所能想象的最美同时也是最空洞的眼睛和他对视着，没有任何感情表露，只是单纯地注视着Harry Potter。缀满鲜红血液的嘴唇使它的主人看上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气息。

　　“6年零319天…”Draco Malfoy轻微却清晰的吐出了几个单词。

　　“……”气氛诡异得让Harry说不出话，看着适合用“迷惑人心”（他真的不愿意承认）来形容的Malfoy，一股口干舌燥的感觉浮了上来。

　　“Harry Potter……你又一次坏了我的事…偏偏每次都是你…”Malfoy接着轻轻地说，“为什么…你会如此了解我，你怎么能轻易就讲出那些对我如此重要的话…”

　　“我…Malfoy…你的样子有点怪…你…”怎么能有如此轻柔的表情与语气。后面半句Harry没有说出口，因为“可怕”的面孔又贴近了。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清楚的看过这张脸。于是，他不得不承认：Draco Malfoy是一个可以用“魅力十足”来形容的男人，他的眼神足以溺死任何生物，黄金男孩也不能例外。

　　“我在等你的回答…Harry Potter…”随着嘴唇的动作，血液的微弱反光刺着Harry惊异的眼。

　　“你…是…Draco Malfoy？”

　　“……”听上去很蠢的问题换来了Malfoy的（冷）笑。

　　“那你以为我是谁？”

　　“我以为你中了迷咒，或者其他的什么鬼东西。你不是我知道的Malfoy。”咽了咽口水，Harry向后方挪了挪，这使他能说出完整的句子，而不是蹦发音古怪的单词。

　　“嗯…我想…这就是你能做出那件事的原因。Potter，你…对我很感兴趣？”恶魔微侧着头，半眯起眼睛，优雅地可以媲美美杜莎的头发。

　　“……”黑发Gryffindor又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引起了脑部缺氧。因为他想说：见你的鬼！哪个正常人会对你有兴趣！但结果却真见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哈！Potter。我从不知道你可以这么深情地望着我…是想要奖励么？绿眼睛的家伙…”

　　“我——。”舌头摆了半天pose的“I”终于因为一只划上脸颊的冰凉手指而发出声来。

　　“你…再这么看着我的话…我就当作某种暗示了…你，应该听过我不介意性别的说法吧…”食指从圆睁绿眼的眼角一直划到嘴角，满意的看到划过的地方浮上粉色。

　　“I…I…”Harry徒劳地想把眼光从“恶魔”的眼睛上移开，结果只成功一半——定在了对方沾染红色的唇上。

　　“哦—--。我几乎要认为你精通此道了，我亲爱的Potter…这些天眼神那样热切的追随着我，你真的很会引起我的注意…”

　　“D…”面对Malfoy的故意曲解，Harry想骂脏话。可还是只能说个首字母。

　　“你说什么？…Draco?…还是——Do it?…真拿你没办法…狡猾的家伙，来…”

　　眼看着那猩红的唇就要贴上自己，Harry觉得头顶的头发全竖了起来。

　　“不要！！！啊——！！”仿佛使出了对付神秘人的那种力量，黄金男孩一下就跳了起来，差点顶到Malfoy形状优秀的下巴。

　　“真是…前所未见的速度与力量啊…Harry Potter”

　　不管身后的人念叨什么，Harry Potty根本就是以撞死人不偿命的速度冲出了象征噩梦的恐怖地窖。

　　“啊……被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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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梦！这一定是噩梦！今天根本就没上过什么该死的魔药课，也根本就没被留堂，更是没有被见鬼的Malfoy险些强吻。好男孩Harry，在你身上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盖上被子好好睡一觉，明天，明天一切会恢复正常！

　　Harry心里默念着这自创的咒语冲过一条条走廊，速度快到胖夫人只听了暗号的首字母就给他开了门，以防自己的画布被撞出个洞。

　　“啊！Harry，你的魔药这么快就做完了？”红发的男孩叫他。

　　幻觉，这些都是幻觉！我没听见好象Ron的声音提到魔药，也没看到Hermione在做今天留的魔药学报告，我需要的只是柔软的床和被子！

　　望着楼梯上阵风卷起的灰尘，Ron转回身摸了摸鼻子。“我说，他怎么了？”

　　“也许…Harry终于认识到自己确实没有魔药学方面的天份了吧…”

　　“mione…有时候，你真的毒舌到足以媲美Snape…”

　　“…………”

　　“…好吧…我承认我失言了，别把你的作业收起来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