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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花落凋零 ...

  •   听到声响赶来的烙财和青衣只来得及看到花解语嫣红的衣角在空中翻飞,跃出烙家院子隐了身形。青衣来不及追,只能闯进门追问烙胤:“到底怎么回事?!我家楼主回来时还好好的,你怎么……”

      烙胤长臂一伸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你也给我滚!把你们【艳青楼】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都给我收拾干净!滚出【烙家湾】!!”

      “烙胤,”青衣双眼微眯,冷声道,“你再说一遍,我【艳青楼】如何?”

      烙胤也是在气头上,冷笑了声语气嘲讽:“我说,收拾好你们【艳青楼】那些脏东西,给我滚出【】烙家湾。”青衣的表情慢慢由愤怒的冷笑变为清冷,淡得仿佛一渺青烟:“烙胤……”只念了个名儿,女子头也不回地转身出门。

      “家、家主。”见人被气走了,烙财走近几步,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的书和账本,“花公子一个好好的男儿身愿意以妾之名嫁入烙家,方才依礼我换了他一声二夫人,他应承地没有半点犹豫,听到您找他,问都没问就晓得您在书房。还有大夫人,他也做足了份儿毕恭毕敬。如此,您还要撵他走吗?”话点到为止,将东西基本收拾好烙财便退了出去,往青衣的住处快步走去。

      青衣正半掩着门在屋里收拾东西,她与花解语来得匆忙又没打算长住,不过几件衣服和些许首饰,至于他房中的更全是烙家的东西,将衣服收了便好。

      烙财几步迈进来阻了阻青衣:“青衣姑娘,你也知道家主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何必同一个气头上的人较真?”

      “烙管家,我与楼主本未打算久住,他开口也好,省得楼主日日苦闷不知如何开口。”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停,青衣语调冰凉,“人气急了说的才是真心话,他到底嫌弃楼主曾为歌姬卖笑为生。哪怕真的重回【艳青楼】,烙家,我们是呆不得了。”

      说完,抽出烙财压在手下的包袱,将金银细软收了,青衣拎起小小的包袱头也不回便走。

      “青衣姑娘,青衣姑娘!请姑娘留步!”书房离后厢青衣的房间并不远,他一喊烙胤自然冲了出来。一见青衣收拾妥当要走的模样,刚消下半分的火气又上来了:“烙财你别拉她,让她走!”

      又面向青衣冷嘲道:“你收拾东西也给我手脚干净点儿,那好了就滚,别留在这儿碍眼!”青衣也是个倔性子,不等他说完大步跃上房顶几个翻身起落,消失在落日的余晖中。

      烙财站在庭院中不住地摇头叹气,听青衣方才说的话,估计这主仆俩儿打一开始,就隐瞒了什么。

      青衣到了渡口刚想着打听花解语的去处,便见官渡一侧停了艘极美的商船,奴役正有条不紊地运送东西进仓。而令她在意的,则是穿上树着的大旗,红底儿金边儿,上书一个“玖”字。

      “姑娘,您的东西。”一名粗布短衣的奴仆正站在青衣身后,“您的东西。”

      扫了眼,青衣立刻眼尖地在信的封口处以蝇头小楷书的“花”字,正是花解语的笔迹。道过谢后连忙将东西收到了包袱内,青衣又看了眼商船,走回了【烙家湾】。

      信看起来有些时日,想来在赶赴烙家之前花解语已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连回趟【艳青楼】的打算都没有。

      面无表情地将信看完,青衣呆了片刻才取来油灯将它燃了,灰烬撒了一桌儿。

      白衣男子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没有要喝得意思,眼里含笑地看向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花解语。两人都是好耐性,直到桌上的粥换了三碗,还是一坐一躺相对无言。

      推门进来的人没打招呼手脚极轻,手中所捧成了墨黑药汁的琉璃碗也很平稳:“殿下,好歹先把药喝了,别熬坏了身子。”来人声音纤细像个女子,花解语还是没有反应。

      白衣男子终于放了茶盏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接过来人手中的琉璃碗:“听话,先把药吃了,她的事儿我不追究。”花解语这才动了动张开双眼,冷冰冰地看着坐在床边儿的人:“君子一言。”

      男子笑笑,将碗沿儿碰上花解语的下唇:“快马一鞭。”手腕微抬,腥苦的药汁便喂到了他嘴里,“乖孩子,”用指腹抹去他嘴角的药汁,男子收回手用舌尖试了一下,“倒真是够难喝的,以后喝药时让多备些糕点送来。”

      “是。”仆从应了退下,不忘给两位主子掩了门,留个清净。

      花解语又变回那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男子也不介意,勾了他一撮头发慢慢编着细辫,漫不经心地开口:“虽然你不是自己乖乖回来,不过我不管你,该放的我都会放了,你要保的人我也会替你保住。只要你乖乖的,别想逃也别乱跑,你,还是我的殿下,还是玖王爷。”

      细辫编好后又被男子细细打散,只留了点儿印子。浅笑了一声,男子以指代梳顺着花解语散落到肩上的发:“旁人都说头发细软的人脾气都是极好,你偏逆了来,倔得很呐。”

      见对方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南子也不气,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头:“不行听我啰嗦便好好休息,我自出去不扰你清净。”

      话音未落,花解语一掀被子迅速钻了进去。他对人喜欢、讨厌都表现得很明显,面了里侧躺好摆明不想看他。

      “小孩儿心性……”笑了句,又帮花解语拉好压花被,男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主子,”方才送药的人见男子出来忙迈了几步到近前,“房间给您收拾好了,请快些休息吧。”男子点了点头,指了下花解语的房间:“夜里找些人看着,把凌武提出来仔细伺候着,他见了那人心情定会好些。”末了,又回头补了一句,“靛仃,他有半分闪失,我可要这艘船上的人给他偿命,你记清了。”

      “是!是!”忙不迭地躬身施礼,靛仃差点儿惊出一身虚汗。事儿都吩咐下去做好,花解语虽听到他布置,奈何药里安神的方子太重,迷迷糊糊的,人便睡了过去。

      青衣第二日寻了船家一路水行回了王都,刚到地儿凳子还没做暖,【艳青楼】以她的名义再开,舞姬伶柒、琴师陆磷依旧,独独缺了名震天下的舞姬,花解语。

      不过花街柳巷历来不少奇人异事,从来只见新人笑而不闻旧人泪。旁人问起,青衣总是磕着烟杆笑道:“离开也好,留个传奇足以证明花解语曾,名动江湖。”

      而烙胤,又陷入了一次无边无际的寻找。这一次,他深爱眷恋的少年却已无迹可寻。

      一过,便是三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花落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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