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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进行曲还是欢乐颂?
搞不清楚,莫逆觉得自己能在脑海里扒拉出这俩乐曲的名称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背景音乐和人们的说话声小孩的哭声众人的起哄声交杂在一起弄的莫逆脑袋疼。
从西装裤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只摆了个架势还没来得及抠响就被穿着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制止。
“不好意思,先生,厅内是禁止吸烟的。”
年轻的女性面带微笑,声音轻柔。
莫逆的脏话只能憋在肚子里说给自己听。
起身,晃着脑袋准备走出婚礼大厅。
“哥?”
帅气的新郎在还拿着酒杯在隔壁桌敬酒,看见莫逆站起来便扬起下巴喊了一声。
莫逆晃了晃手上的香烟盒子,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点燃一支烟,莫逆靠在大厅外走廊末端的窗台边吞云吐雾。
中午12点多钟,视线底下的马路上车水马龙。
【七星】是市里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最差档次的婚宴一桌都在6000以上,尽管这样,预约也已经排到了一年半以后。
莫逆啊,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还落在弟弟后面了?
莫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加油奥。
莫逆啊,我们下次喝的就是你的喜酒了,你也赶紧的诶,呵呵呵呵......
莫逆敷衍的陪着笑脸说是的是的,我一定加倍努力。
其实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当初本来计划的是哥俩一起办的,结果三个月前阴沟里翻船。
莫逆被女朋友给蹬了。
其实年轻人谈恋爱中途分手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其中有些挺闹心的原因。
想到这里莫逆又开始头疼。
算了算了,这段时间过得糟心日子不想也罢,都滚你妈的蛋去!
莫逆自暴自弃的扯了扯领带,顺便揉了揉头发。
郁卒的猛吸一口烟,莫逆默默的抬起头,一个男人讲着电话朝他走来。
眼熟的一张脸。
来人挂了电话感受到莫逆的视线也投来了目光。
两人僵在原地,都在记忆中搜索着对方的名字。
“莫逆?”
“肖白。”
叫肖白的男人浅浅的笑了笑,露出4颗白牙。
“怎么这么巧?”莫逆打量着肖白。
他头发理得清爽,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脚下的皮鞋程亮儿,站那跟棵挺直的松柏似的,整个人倍儿精神。
“是啊,你....来参加婚礼的?”肖白朝后面的大厅门看了看,约摸着莫逆是从那里出来的。
“恩,我弟结婚”莫逆有点惆怅的说。
看着莫逆的表情肖白犯嘀咕,参加弟弟的婚礼怎么这副欠了一屁股债的脸.....
于是试探的问“亲的?”
“嗯,亲的。”莫逆眯着眼睛又吐出长长的一口烟气。
肖白看着莫逆有气无力的说话觉得他大概哪里不痛快,于是换了个话题寒暄起来。
“你现在还好么,在做什么工作?”
肖白走到近处,手肘很自然撑在窗台,眼睛望向远方。
莫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今儿个流行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什么也没干,就这样,瞎呆着呗。”莫逆用力的吸完最后一口,随手把烟头扔出了窗外。
...
肖白干笑,确定这人心情不好,于是很识相的没有再多说。
肖白的背影消失在楼道转角处,莫逆回过神儿来才想起他还不知道肖白为什么也在这儿。
肖白是莫逆的大学同学,同系不同班,各自的寝室之间隔了两个号。
刚读大学那会儿大部分男生要不是就在寝室玩游戏,要不就是忙着泡妞。
每次莫逆技痒想踢球很少能逮着人,但可巧的是莫逆挨着号敲寝室的门肖白大多数时间都在寝室猫着。
于是能给他凑个人数。
这人长的白白净净的,像他的名字一样。
读大学的时候老是带着一副黑边框眼镜,不像同龄男生喜欢花哨的装扮,总是帽衫旧牛仔裤帆布鞋,远看跟个高中生似的。
也不怎么说话,自习和上大课的时候总是会提前到,坐在教室的后几排。
总而言之就是一挺低调的人。
严格说起来莫逆和肖白,并不算太熟。
莫逆这人虽说有生人在的时候有点端着但是熟了之后还是比较闹腾的个性。
大学时候的死党也都是些说话大大咧咧走个路像跳街舞一样大口喝酒大嘴吃肉性格比较豪放的男生。
莫逆对肖白的印象只停留在他踢球跑起来的速度好像还挺快的。
鸡飞狗跳弄了一天,下午的时候忙着把各路亲戚朋友安顿好,傍晚给酒店和婚庆公司交接完剩下的事宜。
莫翊那小子忙的脚不点地,这些剩下的零零碎碎的东西都是莫逆一个人硬着头皮在顶。
等到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快9点了。
进门后踢掉鞋子,莫逆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到手的大儿媳妇没了,莫逆本来以为老头子会发飙的。
结果莫老爹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只说了句兔崽子你给我滚,滚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就连今天小儿子莫翊结婚,老头子也不愿意和大儿子莫逆坐在一个桌,眼不见心不烦。
其实就这么一件事儿莫老爹倒也不至于。
只是这其中的星星点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我不是说了让你滚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么?还回来干什么?”莫老爷子听到动静从卧室走出来。
“你让我喘口气成不?”莫逆皱着眉头扶着额无奈的坐起身。
“是你不让我喘气!好好的日子不过,尽做些让人头疼的事情,早晚被你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给气死!”
莫逆想这些话翻来覆去说了几个来回了能换个新鲜点的不,于是不耐烦的冷笑说道。
“早晚?呵,人都是要死的,到了该死的年龄自然会死,别赖我。”
“兔崽子你给我滚出去,滚!”老爷子颤抖着声音走过来拉莫逆。
说着莫逆也急红了眼。“放手,就是赶房客退租还得提前得通知呢,莫凡,我他妈到底是不是你儿子?!”
这几个月以来自己的父亲没给过一个好眼色,说一句不带刺儿的话,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
一直张罗着莫翊的婚礼没有发作,此时一直暗暗较劲的两爷子终于火山爆发。
莫爸爸气得浑身打颤,从面色来看就知道血压在哔哔的飙升。
“你说滚就滚?这是我家,是你不想看见我,要滚您自个儿.....”
老爷子没等莫逆把话吐完,顺手操起旁边茶几上的烟灰缸脱了手。
莫逆甚至还没感觉疼眼前就被灼热的液体模糊了,抬手一抹,一手的刺眼腥红。
莫老爷子似乎也没想到会见红,脸红脖子粗的楞在那。
莫逆则是一脸解脱的捂着额头慢慢坐下来。
莫翊回来本来是准备搁下他爸爸的降压药就走的,自家新媳妇儿还等着洞房呢~
结果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哥?!怎么了这是。”莫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疾步走过来。
莫逆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不顾莫翊的拉扯。
只哑着嗓子说了句“莫凡。这辈子别想我再叫你爸”然后砰的摔上门走了。
【尖端】是复兴街上的一间酒吧。
莫逆推门进去的时候吧台里一个穿着黑色短袖长相不俗的男人扬起下巴冲他吹了声口哨。
等莫逆走近了,男人才收起了笑稍微皱了皱眉。
“今天不是好日子么?怎么,跟抢婚的人干了一架?不能够啊,要出手也是莫翊的事啊。”
“骆翼,闭上你的鸟嘴!让老子消停会儿。”莫逆烦躁的闭上眼低吼。
那个烟缸是莫逆大学毕业旅行的时候当地的手工纪念品。
莫老爷子是个老烟枪,不到十五岁的时候就抽上了。
当时莫逆买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的时候老爷子虽没什么但心里还是挺舒坦的,臭小子心里终于有点念想了,记挂着老头子。
X的,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莫逆揉着后脑勺自嘲的笑出了声。
骆翼从吧台里钻出身子,今儿他穿了一条橘红色的长度在膝盖的滑板裤。
酒吧那么暗的灯光那颜色依旧晃得莫逆想扒了丫。
“完了,别是伤到脑袋给弄傻了吧?”骆翼在莫逆眼前摇了摇食指。
莫逆盯准了张口就咬,骆翼疼得嗷嗷叫。
莫逆撒了嘴,从腰到脚的看骆翼“你丫又发什么骚呢?穿的跟个站街的一样”
骆翼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你个土鳖懂个P。
然后提着莫逆的后领子拎到了员工休息区,莫逆破罐子破摔的嘟囔说我要琪琪帮我包扎。
骆翼踹了他一脚说“你丫都被开瓢儿了还不安身,非要我把里面的黄儿给你搅烂了你才熄火是吧?”
琪琪名叫孟琪,是个技术不错为数不多的女调酒师。
那时候骆翼刚盘下尖端,就想从琪琪当时上班的酒吧把她挖过来,结果未遂。
本来这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肯出钱还愁顾不到好得调酒师?
可是骆翼这人吧,莫逆说他上辈子肯定是属驴的。
主人说西面是面墙得往东走,他就是不听硬往西走结果把自己给磕死了。
这辈子投了张人皮,结果品性却一点没长进。
贿赂了酒保,和酒吧经理打哈哈。
旁敲侧击的想打听出琪琪有什么嗜好准备投其所好,殷勤的程度搞得一众人等以为骆翼对琪琪有意思,想泡她。
结果酒保丙一边坏笑一边同情的拍了怕骆翼的肩膀,说哥们你来晚了。
咱琪琪暗恋一个男顾客好久了,我估计最近她要出手了。
她不想跳槽,多半也是应为他的缘故,那个男人经常来我们这玩儿。
有这种事?
所谓无巧不成书,琪琪暗恋的那个男人竟然是莫逆!!!
的弟弟,莫翊。
后面的事情无须累述,一切按照骆翼的奸计,不是,是正常的计划水到渠成。
“呃.....骆翼真的不怕你这种状态下调的东西把人喝得半身瘫痪么?”
莫逆双手抱胸,觉得琪琪的脸色不会比开了瓢的自己好多少。
“我要真有这种能耐,一定首先给莫翊喝,喝的丫上本身不遂下半身不举,看谁还敢要他?!”
“.......”失恋的女人真可怕!莫逆头更晕了。
“我可不可以要求中场换人?”
“不可以,弟债兄偿!莫翊有眼无珠我拿你出出气也是一样的。”说着把沾了酒精的棉花使劲的戳在莫逆的脑门上。
“我X啊啊 啊啊啊 啊......莫翊你个王八蛋!!!”莫逆完全不顾形象的张牙舞爪手脚并用在空中乱刨。
“白痴,你是他哥诶,自取其辱么.....”
琪琪翻了个白眼,嫌恶的把沾满血的棉花团丢进脚边的垃圾篓里。
被失恋女人报复的无辜莫逆血槽清空,战斗力为负数的躺在沙发上嘶嘶的抽气。
等到莫逆顶着被两个创口贴贴上的脑门走到吧台的时候,骆翼差点笑岔气。
“失恋女人的体内构造真是比外星人还诡异。”骆翼给莫逆递了杯白开水。
莫逆瞪他。
“喝水补血的。”骆翼瞪回去。
“滚你妈的蛋!老子要借酒消愁!”
莫逆向吧台里探进身子想逮住骆翼,一个酒保走过来把手机递给骆翼,说了几句骆翼脸色微变。
“有事先走,今天你顾着”骆翼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大门走,神色有点急。
“出什么事了,要帮忙么?”莫逆感觉不太好。
因为骆翼正常状态下就是一无赖脸。
“嘿嘿,这事儿你帮不了,还是哥们儿自己来”
骆翼瞬间切换正常模式,恢复一张奸笑的脸,然后走出了酒吧。
这是一天之内,莫逆第二次遇到肖白。
莫逆其实挺不好意思的,白天的时候他正一口气堵在胸口浑身不舒畅,根本没有上心当时肖白和他说了什么。
“嘿,又这么巧?”
莫逆晃着脑袋走到正在掷飞镖的肖白旁边。
肖白先是愣了愣,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莫逆的脑袋上那两个可笑的创口贴。
样子有点傻。
“你这一天过的倒挺充实的。”
望着肖白的调侃表情,莫逆苦笑着觉得他活了20几年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狼狈。
“别看了,我知道,跟个傻妞儿似的。”
莫逆在心里咬牙切齿,你大爷的莫凡!你大爷的孟琪!
“怎么回事?”
“没什么,出门撞到头了。”
肖白心领神会的没有继续这个不必要的话题。
“白天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也在那的?”
“我在上班啊。”
“七星?”
“怎么”肖白饶有兴趣的望着莫逆。
“不是,感觉和你有点不搭。”
莫逆也说不上为什么有这感觉。
就像是看见一个人穿了一套不合身的衣服。
“哎,瞎混着呗,反正也没别的什么干,饿不死就行。”
莫逆觉得这话说的挺没劲儿的,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拿点东西刺激一下自己。
肖白无所谓的拿起手边圆台上的杯子,把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远处肖白的朋友叫他,他挥了挥手然后去了那桌。
当天肖白他们那桌的酒钱直接算莫逆的。
走的时候莫逆终于记得留了肖白的号码,说空了出来喝酒。
肖白答应说好啊下次我请客。
无处落脚确实是个问题。
莫逆实在是不想再耍赖腆着脸当没事人一样回去。
骆翼那厮虽说是一个人住但是说白了他家跟个窑子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莫逆最终决定先在酒吧的员工休息室里对付一晚。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还好骆翼在那里留了一张单人弹簧床,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几点,莫逆迷迷瞪瞪的浑身摸着手机。
一个没留神的翻个身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操”
揉着屁股莫逆却觉得浑身都疼,脑袋尤其重。
看来非得去趟医院了。
被医生说小伙子你反射弧真够长的,昨天脑袋破了今天才想到来医院缝?
莫逆也顺着医生的话嬉皮笑脸的说嘿嘿要不是觉得脑袋透着风我还不想来呢。
医生......
这天阳光巨好,莫逆从医院走出来忽然心情也随之艳阳起来。
哼着小调拦下一辆出租车。
关上门的时候司机大叔瞟了眼头顶上镜子里的莫逆。
这人忒么有意思。
顶着一脑袋的绷带还乐呵的跟捡了一兜子金元宝似的,别是拉了一刚碰瓷儿得手的吧.......
莫逆这人有个优点,特别会自我调节。
人活这世上还不准有个烦心事了。
郁闷一阵烦躁一阵莫逆就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琢磨清楚寻思明白。
让自己继续朝正确的路走下去。
他觉得男人嘛,要出气就把街边的消防栓踢爆了,为难谁也不能为难自己。
(不能随意损坏公共设施啊喂莫逆同志。)
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给有谱的朋友挨个挂了电话,一无所获。
莫逆在路边买了个煎饼果子,用手机查了几个房产门市的地址。
搭着自己的11路车就过去了。
暮色渐渐降临,看了一整个下午也没找到合心意的。
价钱倒是其次,主要问题要不就是地段太偏,要不就是面积太大得和人合租。
莫逆的生物钟和一般上班族和学生都不太一样。
再者,追根究底是莫逆自己别扭,和陌生人一起住他总觉得不自在。
当时何一凝说要和他同居的时候他都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没能成事。
莫逆靠在人行横道旁的电线杆子边点起烟。
想起了原本现在应该也和莫翊那小子一样有个自己的小窝的。
结果现在却是被自家老爹扫地出门弄到露宿街头的境地,不由得鼻头一酸。
抖了抖肩膀走到人行道半中央的时候电话在裤兜里响起来。
来电上显示莫翊。
莫逆烦躁的挂断。
又响起。
再挂断。
换短信。
在尖端么?我晚上给你拿换洗衣物来。
莫逆在完全黑下来的夜幕下无奈的叹了一口长气。
晚22:30,尖端
骆翼是和莫翊一起进来的。
啊哦。
莫逆望着因为没电渐渐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不自觉的悲叹。
“不好意思啊昨天真有事儿,你今晚找到地儿蹲了么,没找到先去我那凑合着?”
骆翼走进来拍莫逆的肩膀顺便抛了个媚眼。
莫逆愁死他这个没脸没皮的样子了。
“喏。”
莫翊把一个黑色的POLO旅行包递给他哥。
“要不你去我那先住着”莫翊说。
“得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这一去,你和路西还放得开么?”
路西是莫翊的老婆。
莫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莫翊的下半身。“到时候影响你们的造人计划,耽误老头子抱孙子他下次还不得拿菜刀削我啊?”
骆翼在旁边哈哈大笑说就是就是。
“莫翊你就别瞎掺合了,这妖孽还是我勉为其难收了吧,哪能去你和路西的新房祸害你们啊。”
莫逆冷笑“滚你丫的,你那就是一盘丝洞。”
最后还是莫翊说他和路西要出门度蜜月,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莫逆思前想后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住了一晚。
结果看着满屋的温馨照片和都是成双的生活用具觉得挺憋闷的。
第二晚还是灰溜溜的滚回了酒吧那个昏暗的休息室。
“莫逆,你差不多一点行了,你走了之后咱爸一句话都没说过。”
莫逆撇了一眼站在莫翊旁边说话的路西,在心里琢磨这火爆脾气的小娘们这声咱爸叫的还真是婉转动听。
“那当然,他那张嘴除了骂我就没别的什么功用了。”
莫翊无奈的笑笑。
“你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的飞机,快到点了”
“那快滚吧,我现在看到跟老头子有关系的人就烦躁”莫逆抬脚踹了莫翊一脚。
“那你怎么不把自己给灭了。”路西躲到莫翊背后去。
“....那什么,要不要我把琪琪叫出来开车送你们去机场啊?”莫逆一脸无害的说。
估计直接车毁人亡。
“莫逆!”夫妻两异口同声。
“嘿,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莫逆吹着口哨甩了甩头。
看着这小两口同时炸毛真是爽。
到最后,莫逆实在是受不了莫翊那复杂的小眼神,随便敷衍了几句就把夫妻两赶走了。
莫逆走进酒吧的时候蔫头耷脑的。
“咱俩还真是烂兄烂弟”骆翼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滚,别拿我和你比,你那是自己死作,我要是有你那么一个有本事的老爹,早在家当大少爷了,还费这心思干嘛。”
莫逆牙痒痒。
“成啊,那咱两换换?”
“你说这些不切实际的有意思么。”
莫逆烦得就是见不得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得瑟样。
“我跟你说真的,你老爹有没有跟你说过除了杀人放火吸毒走私,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管你这种话?”
骆翼燃起一支烟,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你吃了没。
某些东西在脑海里重叠起来,莫逆心理有点堵的慌。
“呵,你不是百毒不侵的么?不过除了这些你还是有很大空间干些禽兽不如的事情嘛,小同志”
莫逆笑的一脸赖皮样。
“你丫别来劲啊”
“换个话题吧,你不觉得咱俩聊这个会吓着人么?世界末日要到了什么的.....”
“喝酒!”
骆翼在吧台拿了两个杯子随便找了个桌。
这时候酒吧的人还不算多,两个人沉默着闷了几杯。
“我听昊子说你昨天又喝大了?”昊子是尖端的一个酒保。
“什么叫又啊?”莫逆不乐意了。
“何一凝那丫头有点本事啊,看着莫翊结婚你丫触景生情了吧?”
“触你妈个头,烦心事儿多着呢。”
“老子妈又得罪你了,你啊也就骗骗自个儿”骆翼故意不饶人。
莫逆看着面无表情但似乎又有点坏笑的骆翼3秒钟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心领神会的又碰了个杯。
“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他妈的这么现实,不就是一煤老板的儿子么又不是□□,你瞧何一凝那傻妞儿现在的男人,一张脸长的来去匆匆,身材跟个葫芦似的肥头猪耳,要下酒菜都不用出门买,最大的本事就是不遗余力的帮他老子烧钱!我好歹也跟何一凝好了三年了,拍拍屁股转个身就找个这样的来恶心我,我他妈就是咽不这口鸟气!”
骆翼瞧着这个嘴上不饶人的小老弟有点横铁不成钢。
“人何一凝当年好歹也是一系花,搁那一站也是一景儿,也是在一众牛屎堆马尾巴草里趟过来的,能看上你跟你玩几年算不错了,你又没什么明确的表示,做人跟没长腰子似的,人凭什么不能往高处走寻找更高的人生追求啊?都分了手了人又凭什么非给你弄个缓冲期去忘记她找别的姑娘啊?莫逆啊,社会不好混的,没那多理所当然的事儿。”
“我都决定结婚了还叫没什么表示?”
“跟你说你不懂,一张破纸不能吃不能用得,真正对你走心的女人不在乎那个,你们好这么久了谁不知道谁啊?”骆翼放下杯子“哥们,你这种思想状态搁男的身上就是过分心理膨胀和现实的落差,搁女的身上就是公主病,日子这玩意儿是你家开的么,你说咋过就咋过?”
“.....我觉得你没事可以在网上挂个专栏接受感情创伤人士的咨询了,骆翼你丫不当女人真是可惜诶”莫逆忿忿的说。
“那是啊,哥们要是女人那绝对一妖孽。”
“你要是女人,老子倾家荡产也要娶到你,搁家里天天强/奸。”
骆翼一口酒喷出来。
“莫逆,我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你的,认识你这么多年了,你的思想面貌从来没有发生过转变,就他妈的像人民币一样永远这么坚/挺!”
何一凝和莫逆分手的时候说了莫逆觉得可以称之为“抽象”的话。
大部分莫逆已经忘记,本来么也不是什么赞美的分手宣言,也没必要老记着。
可是有一溜儿莫逆听明白了,也一直记得。
她说莫逆,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就像是个坐在车里的人。
隔着玻璃窗能看见你长什么样,能看见你哭,能看见你笑。
但却不知道你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你自己不打开车门走下来,接触不到,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而你,似乎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下车,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别人是不是想要了解你。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个送行的人,在外面看着你。
从来不曾坐到你身边,成为你的夥伴。
后来莫逆反复的琢磨她的话。
在莫逆终于少有的反思自己的这种待人接物的方式是不是太过于自我的时候。
他觉得也许自己是某些方面做的是有点让人摸不头脑找不着门。
很多事情他觉得是对的就会闷头实施,有了结果了自然会明白。
不太喜欢把话说的太满太实,到时候连个缓和补救的余地都没有。
但同时也觉得何一凝那娘们太别扭了。
我操!老子又不是万里长城埃及金字塔百慕大三角洲,有这么神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