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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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回到家妈妈立刻数落我们一通，看着我们两个空手而回，妈妈的声贝又高了几个阶：“你们两个着魔了吗？连瓶酱油都拿不稳？”
没错，就是着魔了！
吃过妈妈做的没有酱油的菜，我就倒在床上了，可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切都是因为马科，都是因为那个吻，我真是没有出息！越想越来气，干脆坐起来打通了张芙的电话，此刻的小妮子不知又在干什么，好半天才接我的电话！
“张芙，我睡不着……”我像个小孩似的抱怨道。
“……”张芙那边沉默着。
“张芙，我很害怕……马科他……”我想继续说，可是张芙忽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刚刚和左家明通过电话了，罗西画，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吧，故意不告诉我左家明的联系方式，因为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他！”张芙的声音低沉地可怕，这么些年，我从未和张芙翻过脸，连吵架都没有过，我怔在那里不明白张芙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的好姐姐，我怎么会……”张芙联系上了左家明，她联系上他了？
“左家明在网上建了校友录，我在网上碰到他的，他说他搬家的时候把同学联系方式弄丢了，可是西画，他给过你他的联系方式，你，为什么瞒了这么久？”
挂掉电话，我陷入了绝望之中，如果左家明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我最最不愿去记恨的一个人——马科。
此刻马科的房里隐隐透着灯光，马科他，应该还没有睡，伸开手的那一刻，我知道，这一敲也许就是真正的决裂了，这些年我待他胜过亲弟弟，可是为什么真心换来如此结局，我没有想过，马科他居然会害我！
“你怎么还没睡？”马科看着我有些不敢相信，连忙把一张相片塞在了自己身后，可是我已经看到了那是一个美丽女人的相片，我猜是马科的妈妈。
“睡不着，来看看你！”我压低嗓子说道，看着马科有些失望。
“为什么睡不着？”马科看着我静静地问。
窗外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沉默片刻，我幽幽的问马科：“马科，你说实话，这些年我对你好么？你有没有从心里恨过我？”
正为我端水的马科忽然怔在那里用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他，应该明白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为什么？
“如果说有什么人让我恨过、爱过、哭过、笑过，最放心不下最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你了！”马科冷笑着看着我，那张他母亲的相片忽然落在了地上，相片上的美丽维族女人有着明亮的双眸和清新的笑容，然而历史只记住了她最美丽的样子，留给人们永远的怀恋。
“可是这些年你从未停止算计我！”一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马科的脸上，霎时间我泪如泉涌，不仅仅是因为痛失左家明音信这么多年，也因为背叛，被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是比绝望更深的痛！
“没错，我是算计！”马科捂着脸从我寒着脸喊道。“左家明那天打电话说约会提前是我接的，我谎称是爸爸开会提前；客厅里的钟也是我给调的，让你不清楚时间；左家明的联系方式，我是故意不给你的；李伟是我让他知难而退的，因为你并不爱他；高中保送到你在的大学附属高中，是我整个初中唯一的目标；高二那年说要退学也是我设的局，我不想你和秦朗离开……”
“够了，够了！”我大哭，这些年这些事情我也有想过，命运不可能刚刚好让我和马科有这么多的契合，也曾怀疑马科是个心机很重又心事重重的孩子，这些年，我是装作不知还是心里明明知道而不愿意承认。
一直当作弟弟的马科是个孩子，可是那个一直害我的马科却是个大人！
马科忽然伸手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用他灰色的眼睛绝望地看着我：“我一直都喜欢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可是罗西画，你从来不是我的，从来不是！”
我的手感觉到马科胸口的剧烈起伏，原本处于极度气愤的我此刻忽然感到茫然，马科妈妈的相片在不远处的地板上静静躺着，她美丽的双眸正在注视着这一切，我开始后悔，无论我有多气马科，可是当着他妈妈的相片，我只觉得羞愧难当，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宁肯没有进来过。
“高中你喜欢左家明，大学你喜欢上秦朗……罗西画，我恨你，因为你从来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所做的努力，你全看不到！罗西画，你为什么看不到？为什么全天下只有你看不到我的努力，瞧不起我的努力？”马科额上青筋爆出，我看着他因为气愤涨得通红的脸，从未有过的难过，我难过并不是因为我们两个谁对谁错，而是因为那样亲密无间的日子在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里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无论是我还是马科，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的，为什么让我们整整五年都没有联系，你知道我这五年有多么地想念他？”我含着眼泪几乎是嘶喊着质问马科。
“我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因为我也曾经这样想念你，可是左家明这个人，他不配得到你，一个我做梦都想得到的人他却那么轻易舍弃，他不配！”马科红着眼睛，我看着他眼中的血丝，感到彻骨的悲哀，因为在一个小时前，我只是失去左家明而已，而现在，我也失去了马科——我最爱的弟弟马科！
“那么……”我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体处在崩溃的边缘，于是我用胳膊支撑着身子撑在桌子上问马科：“那么，你想过我会恨你吗？对我的人生会有怎样的后果，你想过吗？我的人生发生偏轨，你也不在乎我的幸福吗？”
马科眼里闪过痛惜的目光，他试图过来拥住我，可是一推手，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他推得老远，此时此刻，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一个给我的人生带来毁灭性打击的人的安慰，即便他是马科！
“我所做一切恰恰是因为在乎，西画，我要你幸福，我笃定那个能给你一生幸福的人是我，也只有我，所以我要得到你……”马科望着我定定地说，这个被忧愁一直笼罩着的孩子，此刻眼中的绝望比当初刚见他时还要严重，原来有些东西一定是命中注定又根深蒂固的，不管我们一家人做出多么大的努力，依然没有人能治好他的心灵创伤，他，依然是暗夜里的病孩子，在离阳光很远的地方独自霉变！
“哪怕不择手段？”我追问，这个我一直当作孩子的人，竟然有着这样的城府与心机，将心比心，我以为只要真诚相待，这个孩子迟早会敞开心扉迎接新的生活，却没想到撕去天使一样漂亮的外衣，他竟然会以撒旦的狰狞面孔突然地出现在我二十三岁的生命里，他毁掉我最初最真的爱恋，也许从此他便毁掉了我这一生的幸福，我怎能原谅他？
“对，只要能得到你在所不惜！只要得到你，什么公德道义都是狗屁！罗西画，你知道我的目标一直不是圣人，不是先知，不是什么英雄……你喜欢篮球好的男孩，我就学习篮球进校队；你喜欢学习好的人，我就拼命学习去北京找你；你喜欢在学校的乖孩子，我就拼命学好让老师夸……我做这些仅仅是因为你喜欢，你喜欢的左家明是这样的，所以我也必须向他看齐……”马科越说越激动，一个拳头忽然砸在了桌子上的玻璃上，玻璃顿时粉碎夹着马科的血鲜红一片，是那么触目惊心。
“没有人生目标吗？”我问，此时此刻，我才知道马科的绝望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
“你，你就是我的目标。我拿你理想中的男人的形象来要求自己，可是罗西画，你真残忍，你给了我一个最绚烂的开始，却不愿意给我结局。”马科绝望地看着我，我的心里那个最脆弱的地方又开始痛了，马科为什么总是直指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