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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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科，你听我说……”我试图挽起马科的胳膊挽留正要离开的他，可是手还没有碰到胳膊，一个用力——
“滚——滚开——”胳膊用力一挥，重重打在我胸口，胸口马上火辣辣疼痛起来，然后我眼前一黑，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一声闷响。
马科侧着身子看着我，眼里有些愧疚，颤抖的胳膊我不知道是想拉我起来还是甩手离开，终于，他扔下一句话：“罗西画，我再也不会对你……”
“罗西画，你怎么坐地上，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听电话？”有人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是秦朗，我的眼泪终于溃堤，马科，如果你要的就是这么个结果，那么无疑，你真的伤到我心了！
马科看到秦朗后，原本苍白的脸变得血色全无，没错，秦朗长着和左家明几乎一样的面孔，这就是我今天准备离开的原因，马科，你终于看清楚我的实质了吧，我是不是很无耻很卑劣呢？你打得真好啊！
罗西画，我再也不会对你……
留下这句没有结尾的话，马科愤然离开，整场比赛，我和马科的争吵成了最大的看点，而张芙抿着嘴看着我和马科的一言一行一言不发。
知道没有了约会的心情，秦朗把我送到了住宅小区的门口，匆匆告别我回到家却发现比赛中途离开的马科并没有回家，在人生地不熟的北京他一个人又能去哪里呢？跑到卫生间扯开胸衣，发现胸口起了青淤，那一击可谓从小到大我挨的最狠的一下了，除了离那里最近的心也好疼，还有屁股也爆裂了一样的痛……
张芙来的时候我正在喝啤酒，刚喝了三杯我就开始醉醺醺，看着望着我一脸疼惜的张芙，我苦笑起来：“张芙，张芙，我的好姐姐张芙……”
“明明三杯倒的酒量，为什么要喝酒？”张芙看似在训我，我知道她其实是在心疼我。
“张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待那个孩子啊，怎么待……”苦笑渐渐变成哭诉，我埋在张芙怀里嚎嚎大哭……
“你的心才是答案，西画，你问过你的心吗，你想怎么待他？”张芙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即便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这句话也显得那么清晰，我的心，这些年我问过我的心吗？
浑浑噩噩也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是在自己床上，应该是张芙扶着我进卧室的，张芙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四周黑漆漆一片，起身看了看隔壁，马科还没有回家。我拿起手电筒开始在住宅区、学校、附近胡同大声呼喊寻找马科，网吧里面刺鼻的烟味几乎让醉酒未醒的我晕倒，看着网吧里奇装异服的各色男女，我的胃液一阵翻腾，于是，俯身，呕吐。
“要吐也别在这里吐，弄脏我地方！”网吧老板大手一挥打在我脑门上，这下可好，原本就不辨方向的我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周围人恶意的嘲笑如洪水般泛滥开来，而我坐在地上头痛得厉害，不想这么被人嘲笑得可是四肢却像面条一样无力怎么也站不起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默默背起我一步一步走出网吧，秋天的晚风如利刃一样扫过我流泪的面庞，带来一阵痛，心口的伤因为路途颠簸也疼痛不止，仿佛一次又一次提醒我今天我是如何伤了马科的心。我伸出手指在天空比划：“天上每颗星星据说都是地上一个人哦，我会是哪一颗呢？最亮的，最暗的，最大的，最小的还是那颗最无耻的呢？啊，好心人，你说我会是哪一颗？”
有人伸手制止了我的乱动，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我心好难受哦——真的很难受，一直梦想做对好姐弟的，怎么到头来反目成仇？真是个失败的人对不对啊，我？我真想对马科说对不起啊，可是他现在人在哪里呢？要是不那么喜欢他就好了，我难过就是因为我喜欢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他呢？如果不那么喜欢恐怕伤害他也不会那么有负罪感了，你说是不是啊……”
我能感到背我的好心人脚步顿了顿，一声绵长的叹息传进我的耳朵。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头痛欲裂，也不知道是不是张芙送我回来的，厨房里没有做饭的痕迹，我断定马科应该没有回来过，去哪个同学家借宿一宿也说不定，可是我已经饥肠辘辘了，打了个鸡蛋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虽然味道很——特别，可毕竟是吃的，属于食物级别，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吃完。
出门开始继续找马科，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学校，可是今天是周日，学校哪里有马科影子，正在茫然四顾不知方向的时候忽然肚子剧烈痛起来，蹲在学校门口冷汗一个劲渗出，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打开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听时长达一两分钟那边只有人或缓或急的鼻息，没有人说话。
“马——马科——”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来，我相信是马科，肚子的疼痛开始转为绞痛，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马科我肚子痛，你——快来！”我咬着牙艰难地说，这时候身边已经有五六个热心市民对我嘘寒问暖了。
“你又骗我！”电话那头的人甩来这么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一口决绝的语气，没错，我上高中那会儿是不断用过这招骗过马科，那时候招招管用，可是事实证明，偶缺乏创新意识，有些招数用多了就跟郭靖刚学会一招降龙十八掌时的傻样一个样，显得无力而苍白，这不，这回是真的不舒服，真的，真的很不舒服！
“快打120，说不定是阑尾炎……”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可算是倒霉到家，不过两天，身心俱损！
一觉醒来就看到我们大学辅导员一张悲天悯人的脸：“西画啊，受苦了……”
我就想到首长慰问士兵的话来：“同志们，辛苦了！”
我是不是该立刻站起来腰板挺直回一句：“为人民服务！”想到这里，我“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可是一秒钟之后我非常后悔，因为我刚刚手术了，伤口处开始剧烈痛起来。
“你这孩子，刚开刀呢……啊呀呀真是……伤口咧开了怎么办？”辅导员老师为我掖被子角，她转身之后的影子让我想起千里之外我的妈妈，眼泪不知怎地就流了出来……此时此刻，虽然有老师在侧，可是我最想见的是亲人啊，我在北京唯一的亲人是马科，而他现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生我气呢……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支撑着想坐起来才发现有人把脸压在我的手上睡着了，也许是我的动作惊醒了睡着的人，拉开病房的灯，我看到了马科的脸，而他眼角的泪水还不曾干，我的手背也是湿漉漉一片。
“想吃什么？”马科嘶哑着嗓子问我，一边擦干眼角的泪水。
“马科，陪我说说话。”我低声央求，马科迟疑着转过身子表情有些僵硬。
马科拉过椅子坐在我身旁，开始为我削苹果，我看他刀法娴熟，这些年我没少吃过马科削的苹果，最初的几次马科甚至削破过手指，细数那些过去的青葱的岁月，马科待我实在是好过我对他，心里忽然感觉好酸。
削好苹果正要喂我，护士过来查看体温伤口情况，见没什么异常然后离开，而马科忽然低着头掖着我的衣角说：“西画，对不起，西画，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将手放在他的头顶正要说些安慰的话，谁知他喃喃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打你的……早饭我放在微波炉了，你没看到吗……还有那个电话，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听说你开完刀，我好惭愧……西画，你说要来看我打篮球我不知道有多么高兴，你从来没有看过我打过比赛不是吗……可是发生这些……你是不是再也不会理我了啊……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啊……”马科说着眼睛又红了，伸手去抹泪时我看到一处长长的伤口，似乎被什么利器划伤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