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随我恣意——舞动人生》幽雅舞者

5、5

　　两眼一抹黑、别无选择的四个人，乖乖跟了带完她们也就退休了的女校长换到现在这座海滨城市，借着当年国家对私人办校还没有严格规定、整肃的有利条件租楼办艺校。
　　正式的从这个校门跨入那个校门，摇身一变学生成老师，开始“误人子弟”的生涯。却也是四人人生最重要的原始积累。
　　这之后，又是一个五年。从挨个房间打扫本是废楼的三层校舍，三伏天儿站在大太阳底下先拿铁刷蹭掉旧漆、再刷上新色、以便赶在第二天家长来考察学校前二手旧床变新床，凌晨两点再爬起来把超长货柜车里订购的课桌椅卸下摆满每层楼的教室；从第一年开学舞蹈、声乐、影视剧表演、艺术模特四个专业加一起不到六十个学生，到每回她们放弃寒暑假跑到外地去招生开学回来就见又扩大一些的校园面积，直到校舍占地万坪、学生始终保持在五到六百、每年几百万的纯收入……年纪轻轻的“三朝元老”们眼瞅校长买第四套楼盘、第二台私家车、第N件貂皮大衣、家里人手一块劳力士……自己呢？住的还是学生一样的宿舍、吃的还是学生一样的食堂、户口还没有迁来、每个月仅仅九百五十块的工资；呵呵，当初并肩创校时承诺的“水”是“涨”了，“船”呢？显然没“高”。
　　去他的师生情，去他的宛若母女，再呆下去，这辈子就这样交代了！
　　小夏是第一个出走的。
　　在第三个学年，她的机会来了，校外的同学在一场狂欢中介绍她与李哥相识——一个做高档地板生意的气派男人，戴金砖一样的劳力士、开豪华轿车。
　　小夏去了市歌舞团，上每天半天的班。
　　第二个出走的意外是老徐。
　　本是最拼命干活儿的人，又是兼班主任，又是兼团支书，不就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取得相同的回报！？在看清校长不会送她去读大学，不会把她的户口迁来，第N次要求加薪未果并被警告必须把外面的所有兼职辞去保证随时能待命后，老徐忍无可忍对校长拍了桌子。十九岁开始，四年半的大好青春投入的毫无保留，收获的似乎只是日趋成熟的教学技法，其它么……一切都得重打鼓另开张。
　　包括房子是学生陪着找的、租的，东西是学生找家长帮着出车搬的；老徐成了一名奔波在各大健身俱乐部间赶场、按小时收费的兼职教练。托白姓校长大人的“廉价劳动力”不用白不用的经营理念的福；不论是成人芭蕾、少儿芭蕾、民间舞、现代舞、当代舞、街舞、肚皮舞、健身操、健美操、模特步态等等等等，俱乐部里叫得出名的课，能搞定大半儿，收入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