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追逐你》季梵希

10、第 10 章

　　电梯停到一楼，顾艳阳准备拉着蒋长亭往外走，“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啊，等等。”蒋长亭抓住顾艳阳，“楼下真的没有记者啊？真是的，秦颂歌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尾随的，要是有人看到你在这，还不知道会联想到什么。”说着头转来转去，向四周望去，好像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吧？
　　顾艳阳也望，“我是开车先进的地下室，然后上了一楼，这么说来，只能确定这个大厦里面是没有记者的，完全不确定，外面会不会有。”
　　蒋长亭无语，这不说明外面非常危险，“摆脱，你注意点好吧？”
　　顾艳阳楞，然后点头。
　　蒋长亭叹了口气，“真是的，虽然不知道你又有什么新的说法了，但是你要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禁赛，或者开除了，就什么都不想了吧？”
　　顾艳阳思考了下，“我不知道。”
　　蒋长亭用一种怀疑的眼光，“啊，之前还有人在我面前说你是什么美国高材生，长的那么精明的样子，不要突然那么白目。”认真的说对顾艳阳说，“要知道，每次你们这些一流的棋手们，去参加比赛的时候，都是代表着国家去的，一举一动都是备受关注的，要是有什么个人问题，肯定会上升到不知道什么层面上去了，被人小题大做了，所以时刻都要注意，我觉得自己的情况已经很遗憾了，你不要造成更大的遗憾。”
　　顾艳阳很受教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注意的。”
　　好吧，蒋长亭说：“那就这样，你可以走了。”这么听话的顾艳阳真是让人奇怪，不想了，他要上去了。
　　“等下。”顾艳阳说。“虽然这么这么说不好，但是你不觉得澄城这家公司太危险了吗？人也很奇怪，所以换一个工作吧？”
　　蒋长亭瞪眼，“啊？怎么危险了？”还好吧？虽然安总这人确实有些让人心惊。
　　顾艳阳激动地说：“怎么不危险了？有秦颂歌这个大变态在，简直危险指数一级。”
　　蒋长亭笑，顾艳阳这种在棋院属于传奇般的人物，要不要露出这么白的一面，“他啊？”顾艳阳眼神中露出鄙视，“还好啦，他们这些明星工作都很忙的，大多数时候都不待着公司的，一点也不危险，不过到底他为什么样跑去亲你了？你们不认识吧？”
　　“当然不认识，哪有为什么，完全就是因为他是个变态。”顾艳阳厌恶地说。
　　蒋长亭敷衍道，“好吧，好吧，但是每一个工作，都有必须让人克服的地方啦，我是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干了的，再说，秦颂歌这样做真的很奇怪的，你不要这样偏见啦。”
　　顾艳阳皱眉，“你要相信我。”
　　“相信，相信。”
　　“很敷衍啊。”
　　“真的~~~”好冷啊，一楼的大门忽然刮进一阵冷风。蒋长亭打了个喷嚏才发现，自己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穿外套。
　　顾艳阳赶紧掏出纸巾递给他，无奈地说：“好吧，你上去吧，我去地下室开车走。这里太冷了，下次再说。”
　　蒋长亭拿着纸巾擦鼻子，“快走吧。”

　　“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句话听起来很轻描淡写，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的，但是说话的人还有语气给人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
　　顾艳阳有些说不准这个人的态度，说：“你觉得我应该解释下吗？”虽然棋院里没有闲人，性格八卦的也少，但是这种能上娱乐版头条、在网上、微博上传的热热闹闹的事情，大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对于顾艳阳突然出现，接收到的注目礼，比往常要多很多。
　　作为棋院为数不多的年轻官员宋翊文被推出来跟顾艳阳谈这件事情，要说宋翊文与许多德高望重的老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基本上很少与棋手接触，也就很少有熟悉他的人，紧闭的办公室门，很多时候像人验证这个人与他年龄截然相反的成熟稳重，少说话，多办事的典型代表。
　　他也绝对不是只埋头苦干，任人随意使唤的主，办事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让院里上下一致认为宋翊文不是池中物。对于这些评价，宋翊文不太放在心上，家里作为地方高官的宋翊文就是没有什么壮志雄心，只是从小的教育使然。
　　宋翊文望着这位被众人寄予厚望的顾艳阳，说：“完全没有必要。”越是寄予厚望，越容易迷失。这样的年轻人只是一味的保护，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长？宋翊文此时心里想的，真的很嘴上说的，截然相反。
　　僵硬的气氛没怎么影响到顾艳阳，虽然也感觉这位语气不对。“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宋翊文说：“这种体育界人士跟娱乐界牵扯不清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先例，之前也有很多，众人关注的焦点也不在你身上，低调处理，大事化小，这是当然是最好的。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宋翊文突然拍桌，手掌拍打桌面发出一声巨响。
　　“但是，你觉得你现在能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跟我说没什么吗？你觉得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好好的自我反思下，你很理直气壮事不关己嘛？”宋翊文说道。
　　“觉得自己有了点成绩，就可以自大了？或者觉得自己有什么背景就可以觉得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情揪着不放了？跟许多人比起来，你算得了什么？”宋翊文被指派来个顾艳阳上政治课，最开始他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便说说就可以了，本来顾艳阳为人冷淡也是人竟皆知，要说想哗个众取个宠，别人有可能，但是顾艳阳这种经常拒绝体育记者采访的家伙，连上个镜，都是少之甚少的人，这么看都是个被牵扯进某种事件的无辜者，何况大家在年龄上都差不多，宋翊文又不是喜欢发官威，为难人的人。
　　但是之前顾艳阳的语气上，真的没有任何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有种觉得不用为这种事情特地说什么的样子。这是个什么态度？
　　要说宋翊文，真的很喜欢这个工作，也许大家会有不愉快，但整体环境是很单纯的，比起宋翊文知道的官场黑暗，基本上都没有，院里的许多孩子，都是些秉性纯良的，一点点事情都会来认错的孩子，真真让宋翊文觉得没有雄心壮志也挺好。但是偏偏出现了顾艳阳这样，真的一点自责啊，担心啊的样子。
　　看着怒发冲冠的宋翊文，顾艳阳有些没法理解，“我觉得我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的被攻击了啊？还有那些记者写的也是无稽之谈啊？”
　　宋翊文说：“上面说你是秦颂歌的同性友人，亲密相伴去香港？说秦颂歌绯闻乱飞，为表清白坦言同性真爱？”真爱这两字被宋翊文说的咬牙切齿，听得顾艳阳天雷滚滚，这是哪个报纸写的版本，真爱他妹啊。
　　“这是对我名誉的侮辱。”顾艳阳这只骄傲的公鸡破功了，急急叫道。
　　宋翊文听到后，倒是淡定了，“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就和秦颂歌同机抵达了？怎么就不是约好了亲密相伴去香港啊？”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哪里亲密相伴了？”顾艳阳别扭的说。
　　宋翊文怒，“那你为什么没有在正确的时间抵达香港？你本来确定的时间，为什么会延迟了？这种怠工的行为，你不该解释解释？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还认识这么轰轰烈烈，你要是好好的在正常时间抵港，你能认识秦颂歌？”
　　顾艳阳有些气闷，“我那时候没心情去，而且本来是不想去的。”
　　不想去？“你说你本来不想去？你知道你去的是什么事吗？你本来要言而无信，这样说起来，你本来是要上体育版头条的，本来新闻标题是围棋冠军顾艳阳言而无信爽约港青赛，翟氏举办颜面无光？然后你就更出名了，东洋北韩都要大幅报道了吧？”
　　顾艳阳“……”
　　宋翊文如果说之前只是有点些怒意，现在就是怒意爆棚了。“我以为你只是有些小脾气，骄傲自负了点，我虽然不是棋手出身，但是我也是知道这里的，像你这样有天赋的很少，多少年都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就算有也不一定就去学棋了，好苗子前辈们珍惜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件事完全要慎重处理了。不仅没有觉得自己有错，还准备言而无信？这不是简简单单的小问题，这是道德品质问题。”
　　顾艳阳继续沉默。
　　宋翊文说：“你暂时停止一切工作，回去反省，等做出决定了再说，现在你可以走了。”宋翊文决定要好好跟上级汇报，这要是不做任何处理，只会成为很多人的榜样的，再说，这家伙真的有打算不去港青赛的吧？这要是被其他国家知道，脸可真是丢大了，这种事情也可以儿戏。
　　顾艳阳出了宋翊文办公室，心里长叹口气，真是的，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批评了。
　　“呵呵……”一身轻笑传来。
　　咦，顾艳阳网前望，程皓站在办公室门旁边。“怎么？”
　　“你居然把宋翊文给惹毛了啊？”程皓笑。
　　顾艳阳有些被戳穿，“所以了？”
　　程皓下着结论，“宋翊文虽然给人感觉做事过于严肃，其实平时也很平易近人。小辈们还喜欢说他婆妈，这样的也被你惹毛了呀？”
　　顾艳阳皱着脸，“是啊是啊。”
　　程皓难得捉弄人地说：“所以不是我一个人在艳阳你这里碰壁啊。”
　　顾艳阳说：“是啊，所以我走了。”
　　“等等。”程皓赶紧叫住要逃跑的顾艳阳。“其实宋翊文是很好对付的，要不要我指点指点啊？”
　　顾艳阳说：“这样啊，你到真不是不计前嫌。”
　　程皓点头，“是啊，是啊，我都很乐于助人的。”说完突然伸出手，托起顾艳阳的下巴。顾艳阳惊诧。程皓对自己不知道怎么冒出来的恶作剧，有些好玩，这家伙总是这么冷冰冰的，就是打败了那位棋坛不败神话，也没有兴奋的表情，今天倒是难得。
　　顾艳阳现在觉得前途相当堪忧，想他当年在国外，面对一群金发碧眼叽里呱啦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忧虑，因为他现在很想揍程皓，但是这样的后果，就是要成大新闻了，在宋翊文的办公室门口，殴打前辈国手程皓。
　　“快放手啦。”顾艳阳好不容易挣脱开，周围路过的人那瞪大的眼睛是什么回事。“你这样会被很多人误会的好吧。”
　　程皓说：“真的可以。”
　　“什么？”
　　程皓说：“据说只要在宋翊文面前表现的很怕怕，都要哭出来的样子，然后像无辜的小兔子那样小心翼翼的，他就会很慌张。”程皓觉得太有趣了，“据说只要是低头认错慌张不安的小动物状，宋翊文就会很心软，就像小朋那个样子。”小朋是院里一个长着娃娃脸性格害羞的小男生。
　　顾艳阳觉得自己一向微微扬起的骄傲下巴，已经下降几百格了，真是让人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不安？小动物？慌张的样子？”顾艳阳下巴归位，“谢谢，那是不可能的。”
　　程皓可惜道，“可是我觉得像艳阳这样的，小时候一定是很可爱的，白白的脸蛋，亮亮的眼睛，奶声奶气地也曾经对着爹亲娘亲，撒娇的时候。”
　　顾艳阳一脸不相信，这是程国手？哎，这是程国手恶趣味的一面被彻底勾出来了。
　　要是关淮云在的话，一定会猛点头的，不是爹亲娘亲，是亲亲师兄啊，被豆丁般的顾艳阳撒娇，只会被秒杀啊秒杀，不过这些只有师兄亲亲享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