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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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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琳,是从小就认识的。不过不算是青梅竹马,青梅有了,竹马在哪里还不知道。她比我大两岁,据说我满月那天她老爹领着她去看我,她还很高兴的在一边看着躺在摇篮里的我。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但是现在我的相册里还有一张照片——一个很小的女孩儿被大人抱着,正对摇篮里的另一个看不出男女性别的婴儿笑着。
似乎从这张照片就可以看出我们两家的关系不错。没错,我们的老头子是朋友,老妈也是朋友。更神奇的是我爸和她爸,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和朋友,在那个升学极为艰难的时代里居然一起上了高中,然后一起因为家里穷退学出去谋生......上一代关系好,下一代关系就不会差,就算差也会在长辈的干涉下粉饰太平。
据说四位家长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我是个男孩就娶了琳做老婆......不过我的到来让老爹失望了,一心想要个小子的老爹得到了一个小姐。
而且是个娇小姐。
我是早产的孩子,虽然没有遇到母亲生下孩子就死去的悲剧,但是我的身体从小就不好——用我父亲的话来形容就是水晶娃娃都比我结实。用我朋友的话就是一个字——脆。
脆到什么程度呢?夏天站在阳光下二十分钟会昏倒,冬天吹五分钟冷风就会高烧,平时更是大病小病不断。
老头子曾经发誓:只要让我女儿身体好些一个星期不生病我就每天拜菩萨!虽然我不信教,但是菩萨要是能保佑我女儿的话我就从此投身佛教信徒!
五岁的时候,我算是正式和琳见面。刚刚从幼儿园毕业的我就要上小一,父亲正在几所学校中犹豫不决不知道该选择哪一座学校的时候,琳的父亲来了。于是,在他们讨论了半个小时又拖上我们的母亲再讨论了半个小时之后,做出了一个决定——把我送到琳的那个学校。学费不是问题,关键是那所学校离家最近,而且有琳在也好照应我。
那所小学,名字不便透露,因为全名为XX中心小学,就称呼为中心小学吧。
琳很高兴,我对此反应平淡。一个从小身体就不好几乎每天躲在家里不出门的孩子,对外面的世界大都该是向往的吧。但是我不一样,我喜欢不一样,却不会冒着危险去追求那种不同。
“我们可以在一个学校了,每天都可以在一起了。”琳真是个自来熟的孩子,拉着刚见过一面的我的手笑着说。
当然,只有一个月大的孩子是没有记忆的,第一次见面就被我给华丽的无视了。
我看了看她——对上帝姐姐发誓,我真的是听见她的声音才抬头看她的。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漂亮的女孩——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深刻的部分。
“你很高兴吗?”我放下手中的生物书。当然我是看不懂那些生物书的,我只是在看上面彩色的动物图画。
“嗯,高兴啊。”琳突然上前一步,定定地看着我,“你好可爱哦,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啊?”我完全没有明白状况。话题转变得好快,怎么跳到这上面了?想抱我?
“可以。”
我们的第一个拥抱,就发生在我的五岁,琳的七岁半的时候。
跨过茫茫人海,冲破命运束缚,在此相拥。
从此,就是一辈子的羁绊。
无法化解的牵连。
我不知道琳那种态度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可以大致的判断出来,她喜欢我,很喜欢。
“阿姨,小雨真要和我去一个学校了吗?”琳拉着我妈的手问道。我妈摸着她的头:“没错啊,小雨下个星期就要去你那个学校了,你是姐姐,要多照顾妹妹呢。”
“我会的。我会一直照顾好她的。”琳回头对我笑了笑,“小雨好可爱好漂亮......妈,阿姨,我可以每天都和她在一起玩吗?我好喜欢她。”
“真乖——嘴真甜,还是你女儿好......”我妈对着琳,那个笑容......
“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小雨这样的女孩儿,我一直都感觉女孩儿就要文文静静的,琳太活跃了。”琳的母亲也开始夸我的好,然后她们根据中国的风俗习惯开始漫长的互相吹捧的过程。
晚上大约七点的时候,琳的一家离开,她对我挥着手一脸不舍,我只是对她笑了笑,然后接着缠着我妈给我讲故事。
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感觉琳的眼光突然一亮,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看的衣服?
“要给你讲什么故事呢?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讲的了。”妈妈一脸无奈,我不依不饶:“我不要!讲故事,或者......”
“......当初给你读书或许就是个错误......好吧,今天不讲故事了,来,妈妈给你画只老虎......”妈妈拿过了一大张纸,开始画东西。
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女孩对老虎感兴趣而不是喜欢兔子。我想说的只是其实老虎比兔子好看,兔子是单一的白色或者灰黑色,而老虎是黄色、黑色和白色混合的彩色动物,是当时我所认为的除去人类之外最漂亮的动物。而且我最喜欢的动物是猫,没有之一——老虎可以当作是放大版的猫。小时候我就经常缠着妈妈给我画老虎。
现在妈妈还用这事来取笑我。三岁的孩子,一哭的时候就喊:画老虎,画老虎......画一只老虎,画两只老虎......妈妈在画画的时候我就停止哭闹窝在她怀里看着她画,但是往往还没画完第二只老虎我就睡着了。
“妈妈,我冷。”
“你啊......就会哭,要是有琳一半的坚强就好了。”妈妈把我搂得更紧了一点,“还冷吗?”
“还冷。”
妈妈掀起被子把我按了进去:“躺好。”
我身体缩在被子里,睁着一双大眼睛含泪看着她:“妈妈。”
“好了好了,别哭,大小姐,你可以好好的一会不?你可以半天不哭吗?真是的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自己睡了,你还死缠着我。一个星期之后你就要去上小学了,就不能这样了明白吗?”
“不明白。”
“......和你在幼儿园没多大区别。八点了,睡觉。”
安静了几分钟,老爹从外面进来,妈妈立刻怒喝:“关门!孩子吹不得冷风!”
“......你不说我也知道......”老爹回头关门,把窗子也关了。“小姐的身子,幸亏咱家里还算有几个银子,不至于让你丫鬟的命,不然这么脆的小命,早就没了。”
“说什么呢!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你给咒出事了我和你没完!”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的女儿啊!宝贝女儿快来,爸爸抱抱!”
又是这种状况......我眼睛一闭,直接去陪周公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