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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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入学前，万圣节都是安全的。霍格沃茨的万圣节如果不被打扰，固定的节目是聚餐和一场舞会。卡尔特不喜欢太热闹的环境，吵得头疼，前世身为中国人，尤其是学古代文化的人，她对自身的归属看得相当重。她没有男友，也不会轻易答应任何一个人的邀舞，即使她知道这是西方人的习惯，接受了邀舞也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就是难受。
卡尔特聚餐时就没穿礼服，不过因为聚餐结束后还有半小时换衣服的时间，有一些人和她一样穿着校袍，她并没有显得太突兀。趁着大家都往宿舍赶，她拿了灯赶紧向图书馆的方向跑。趁图书馆没有人，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溜进禁|书区，这可不算夜游，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图书馆果然一片黑暗，但是大门依旧开着。卡尔特举起提灯四处照了照，确定平斯夫人去参加舞会了，便窃笑了下哼了一句歌，昂首挺胸地越过界限推开禁|书区的大门。她在里面寻找着，因为太过兴奋感觉有点想上厕所，便原地蹦跶了几下，又快乐地哼了几句歌，嘴里念叨着想找的书。四十分钟后，她满意地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厚厚的书，抖抖灰，抱在怀里。
卡尔特走出禁|书区左右看看，图书馆依旧没有人。她胡乱哼着自编的曲调，蹦蹦跳跳地沿着书架走到离禁|书区最近的一张长桌上随手放下提灯，又向门口张望了下，这才转向桌子放下书，眼睛得意地盯着书皮上磨损得很厉害的烫金大字，拉开椅子坐下了。
她盯着书看了两秒，打开目录，发现正是自己要寻找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英明，忍不住双手握拳并在嘴边，左右摇摆着头发出了嘿嘿的奸笑声。
视线越过半张桌子的时候，卡尔特的奸笑一下噎在了嗓子里。她僵硬地看着桌面上熟悉的大手以及那只手旁的黄铜雕花提灯，说什么也没有勇气继续抬头了。
斜对面传来一声冷冷的哼笑。卡尔特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正襟危坐，勉强把视线移到斯内普脸上，不敢看清他的表情便飞速又移了下来，尴尬道：“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的座位靠着书架，提灯放在左手边，正好挨着卡尔特的提灯。光圈交融在一起，也难怪卡尔特没有发现她的提灯旁边还有另外一个。斯内普穿着惯常的黑袍，整个人像是隐在了黑暗中，卡尔特从放下提灯起就一直盯着书，根本没往他那边看上一眼，此时无比地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检查好周围的情况。她问过好后就僵直地坐着，不知道该自然地继续看书还是等着斯内普可能的训话。
“天才的布莱顿小姐竟然偷偷溜进了禁|书区。”熟悉的嘲讽语调果然来了，“我假设你的记忆力还没有被你过于……”
“当然没有。”卡尔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不过在斯内普面前爆发绝对会立刻灭亡，这两条根本就是等同的。
不能让他说完！只剩下在沉默中变态这一条选择的卡尔特赶紧打断：“您也一样违规了。如果今天平斯夫人在的话，您已经被她用鸡毛掸子赶出图书馆了。”
“这和偷看禁|书的性质不一样。”斯内普用上课时见惯的充满压迫感的视线睨着卡尔特，冷冷地卷起上唇，“顶撞老师，拉文……”
“啊啊啊啊！！”卡尔特立刻叫起来，“斯内普教授我错了！！求您给我签条借阅禁|书吧我就不违规了！！就算您不扣分学院杯也是斯莱特林的！学院杯永远是斯莱特林的！！千万不要扣分不要扣分！！”
斯内普见卡尔特摇晃着小脑袋，棕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嘴边不自觉地漫上一丝笑意。他哼了一声，扯出一张羊皮纸飞快地写下允许借阅禁|书的批条递给卡尔特，卡尔特很明显没有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小狗一样的眼睛里混杂着惊讶和纯粹的喜悦望向他，随即眯起大眼睛，咧开嘴笑了。
斯内普没想到卡尔特会突然笑得这么开，一时愣了一下。
任何一名教师都本能地对优秀的学生有好感，即使是传说中不喜欢任何一个学生的斯内普也不例外。他喜欢魔药，不讨厌聪明的能做好魔药的人。卡尔特的材料处理得很不错，而且她能猜出他的想法，和她说话不费劲，甚至有一种久违的舒适感。他教书这么多年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学生——好吧，还算蛮对胃口的不令人厌烦的学生，于是破天荒的，打寒露那天开始，他见到卡尔特时都会下意识地多瞧两眼。
注意了某个人，似乎见到她的机会都会变多。斯内普看到的卡尔特总是一个人走在学校里，一个人坐在最靠近教师餐桌的座位上，一个人待在黑湖边，一个人做魔药。她对待任何人都不卑不亢，既不亲近也不失礼，总是微笑得疏离而不失温和。她似乎不愿意和谁接近并成为朋友，最起码，他从没见卡尔特对任何人这么笑过。他相信，如果卡尔特可以对别人多笑笑，她将会真正成为整个霍格沃茨的女神。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低下头开始看自己手中的书。卡尔特见斯内普不打算再理她，也高高兴兴地从书包里翻出笔记本，开始琢磨她打算送给斯内普的圣诞礼物。
材料已经选好了，玉。东方的玉石不含有任何一种有明显倾向的能量，但它本身是可塑性极强的，可以供输入的任何一种能量在它内部周转流动，因此适合刻印任何性质的魔法阵。惟一令卡尔特无比纠结的就是她刻印的魔法阵作用的范围。如果是上方一块完整的区域，天地良心……斯内普的手也得悬在上面搅拌。如果作用在本身，那么她就得用同一块玉做出酒精灯甚至坩埚，她知道坩埚的材质甚至大小都和魔药制作有关系，如果需要换一种材质或者换一个坩埚的大小，那么她的魔法阵将不是万能的。而且由于连在一起，清洗将非常不方便。
总会有办法的……她握着笔，用手指抵着额头想。
斯内普用一根手指轻轻敲打着书页，看着低头思考的卡尔特。这个女孩有一种使周围环境变得安静的特质，她认真思考的时候仿佛屏蔽了声音，连周身光线和时间的流逝似乎都变得缓慢了。她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轻微地抿起嘴并皱起一点眉，他不止一次在魔药课上看过她这种表情。由于嘴唇很薄脸很圆，她抿嘴的时候有点像是噘起来，越看越觉得的确非常像一种娇憨的幼生期小动物。猛然回过神用手指点出魔法时钟，斯内普暗骂着该死，轻咳一声。卡尔特听到斯内普发出声音，抬起头看着他，并习惯性地微微偏过头。
斯内普在卡尔特无比清澈的问询视线下不舒服地皱起眉，冷淡地挑起眉毛：“我很意外，天才的布莱顿小姐竟然没有时间观念……”
卡尔特没注意听他接下来说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飞快地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接下来的一秒钟，她像被扔进沸水里的青蛙一样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斯内普在一旁抱着臂好整以暇地观看这个一向有条理的拉文克劳慌张的样子，心中升起一阵愉悦。他看见卡尔特手中的笔记本和他的一样，只是颜色是墨蓝的。
卡尔特合上所有的书本之后动作便减了速，接着又恢复了平常的条理和冷静。她按顺序把所有东西放进书包里，接着带着讨好的笑容望向正挂着不怀好意的表情观赏她崩溃全过程的斯内普。
“教授~~~”卡尔特用她能发出的最甜最软糯的声音叫着，并且用力地眨着大眼睛。
卖萌可耻啊……她在内心流着宽面条泪，但是离宵禁只有十分钟了，打死她也跑不到拉文克劳塔楼。
斯内普看着就差在地上翻肚打滚的小动物，心里暗暗觉得有趣。“下不为例。”他淡淡地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了卡尔特一眼。卡尔特立刻抱着书包跟在斯内普后面，生怕她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就被扔下。
图书馆离拉文克劳塔楼很远，卡尔特差一两步距离吊在斯内普后面，跟得气喘吁吁。“真有点不想回去。回去又得听她们念叨半夜。”她有点不情愿地说，“真不知道……”后半句是轻声的嘟囔，斯内普没听清。
他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好让卡尔特跟得轻松点：“你为什么没去今天的舞会？”
卡尔特显然很诧异斯内普竟然会问她这种问题，顿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答：“我只跟丈夫跳舞，或者是确定的未来的丈夫。总觉得……那么更换舞伴太随便了，还得拉手什么的，我才不随便跟别人拉手呢。而且太吵我不喜欢，还是小孩子精力旺盛啊，我不行了。”
斯内普挑起了眉：“那么，布莱顿小姐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卡尔特噎了下，重新变得理直气壮，“我当然不是。而且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好。他们可爱是可爱，但是太有活力了，不太应付得了。您没见黛西和萨妮，她俩提前很多天就在准备舞会的裙子，我都快被她们折磨死了。她们什么时候能踏踏实实地看一个礼拜书，我绝对要感谢梅林。啊梅林！我只能安生一个月！马上又是圣诞节了！！”
“拉文克劳是霍格沃茨最喜欢考据，最喜欢读书的学院。”
“我知道，我就是奔着拉文克劳的图书馆去的。但是教授您得知道，小孩子的注意力往往不能集中超过20分钟，她们再怎么好学，也只能比其他学院稍微强上那么一些。如果我正在看书而我的两个舍友也在我旁边，那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场灾难。”卡尔特郁闷地说，“况且她们总是试图把我拉进她们喜欢的地方，比如舞会。梅林！我会头疼缺氧致死的！”
借着月光，卡尔特似乎看见眼前黑沉沉的高大面瘫微微上扬了嘴角。不是惯常的傲慢讥嘲，而是纯粹觉得很有意思的一抹笑意。在那几秒钟里，她像是被撒旦蛊惑了一样，从来没想过的一句话冲口而出：“教授，能不能让我在太吵的时候到您的地窖避难？”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愣了一下，但是既然已经说了，便一不做二不休，绞尽脑汁为从来没想过的打算找着理由：“教授，我不会总去打扰的！我绝对不会动用我未经大脑控制的四肢侵入您任何的私人空间，只会借您的屋子一点点的位置老老实实地看书，绝对不会像曼德拉草一样吵，也不会问像被巨怪踩了脑子一样的愚蠢问题，相信我！如果您需要关谁禁闭觉得我碍事，我绝对会立刻就走！还有，之前三年里我母亲调理身体的魔药都是我熬制的，如果哪天您实在非常忙，我可以帮助您熬一些药或者是准备上课用的材料！相信我！我比任何一只家养小精灵都要强！”
斯内普看着面前拼命推销自己的小动物，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天才的……”
“您不要老是叫我什么天才的布莱顿小姐！谁都知道您才是真正的天才！”卡尔特愤愤地说着，脸因为激动和羞怯变得非常红，“还有，您该换一个部位了！您伟大的言语艺术一直都在针对我的大脑！”
“月见草。”斯内普说，“口令。布莱顿小姐，希望你承诺的能做到。”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