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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回忆如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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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蒋子望上次扔下爆炸性新闻之后,严培和穆迟就一直在家回味这件事。他俩想了半天,觉得蒋子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说出来的事情真实性有待考证。这件事也就搁置很长时间没有继续深挖。蒋子望依旧和郑想过着二四六的生活。每天见面但是还似乎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蒋子望有点开始依赖郑想,周一忙完之后就盯着手机盼着短信或者电话。魔怔了一般,蒋子望把自己这种状况归结为发春症候癖,慢慢的就有了依赖性。他有点安于现在的这种生活,前提是他哥哥没有回来的情况下。
蒋子清回国的那天艳阳高照,穆迟和严培去机场接机,看见蒋子清自己孤身一人回来还有点纳闷,穆迟心里兜不住话的人见到人就问:“你娇妻呢?”蒋子清笑笑:“在养胎,没让她回来。”穆迟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跟我们说,蒋子望知道吗?”蒋子清无奈的耸耸肩:“这么多年他都不接我电话,我怎么告诉他。”说完便走上前去了停车场。穆迟和严培互相望了望也跟了上去。
蒋子望是通过穆迟才知道他哥哥回来的消息。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在厨房看郑想做饭,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走到郑想后面抱住了他。郑想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的说道:“怎么了,谁的电话?”蒋子望拿脸蹭蹭郑想的后背,闷声道:“没事,你做的你的,我抱抱就好。”
蒋子清看着穆迟挂了电话,也知道见面这事八成没戏,他喝口水,无所谓的看着菜单,穆迟的声音响起:“你说明白不就好了,他一直别扭着。”
“有什么好说的,是他自己放不开,干我何事。”
“你….多大的人了,马上就有孩子了,还这个样子,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Y市?”
“明后天吧,我要回趟家看看。”
严培放下菜单,看着蒋子清说道:“家里都没人了还回去干什么,屋子也都没收拾。”
“回去拿点留下的东西。”
“用我们陪你吗?有事你就说话”穆迟在旁边说着,严培就眼瞅着蒋子清的表情。
“他还在走楼梯?”
“嗯,还走着。新亏他工作的地方楼层不高,要不可得累死。”
“…….”蒋子清没有往下接话,转而继续看菜单。严培和穆迟也沉默下来,蒋子望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走楼梯他们都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说明了就像揭开伤疤一样,永远有印记。
吃过饭,蒋子清跟穆迟他们道了别就去了以前住的小区。他一个人拖着行李下了出租车,看见小时候每天都穿过的大门。门口的保安都换了好几批,一些生面孔早已不记得蒋子清小时候的摸样。开了锁进门,屋里一股灰尘的味道呛得他不住的咳嗽。
好多年不回来了,东西都没有变,只是盖上了白布显得冷清。他掀开沙发上的布,坐了上去环顾四周,小时候的记忆涌上心头,蒋子望叫他哥哥的声音,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的摸样,父母慈祥的目光,所有的所有一股脑的都冒了出来。坐了许久他才起来去了父母的房间。
蒋子清小时候过的很幸福,父母的疼爱,弟弟对他的崇拜,每天上课带着弟弟走大街,放学等着弟弟一起回家,推门是母亲做晚饭的香气,沙发是严肃父亲的问候。可是就一夕之间破灭了,父母出差,飞机失事,所有一切都天崩地裂,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那时候他已经是高中生,弟弟还在上初中,两人从葬礼上回来之后他还记得蒋子望就扑进他的怀里大声的嚎哭。他们拿着父母的保险金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家不再温暖,变成了一个暂时心灵栖居的地方。
蒋子望开始逃课,成绩一落千丈。好几次他的老师找过蒋子清希望好好劝说他。蒋子清忙着学习,忙着打工,忙着一切却惟独对哦蒋子望他无可奈何,他宠着自己的弟弟,不想看到伤害,他以为蒋子望只是用这种方法来对父母的逝世缓解情绪。直到因为自己的疏忽放纵让蒋子望开始打架生事吗,他才意识到这样下去反而会害了他。
蒋子清还记得那天蒋子望让穆迟架回来的情景,浑身是血,腹部流着血,眼角乌青,穆迟颤抖的拍着蒋子望的脸,蒋子清慌了,送到医院的时候抢救了很长时间,他没有问穆迟这是怎么回事,他只祈求他的弟弟能平安的出来。所幸蒋子望没有事。之后很长时间蒋子清就学校打工医院三个地方来回跑。他也没有问蒋子望原因,出了事之后追究什么责任都已经无所谓了,他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不能再放纵蒋子望这样下去了。
蒋子望出院之后蒋子清就开始明令禁止他的自由,上下学他亲自去接,那些不三不四的混混也没来找过蒋子望。蒋子望刚开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摸样,油盐不进。然后在他每天等蒋子清的时候,他认识了纳言。
纳言和蒋子清是同班同学,在蒋子清心情低落的时间里纳言一直是在他旁边鼓励他。升到高三之后,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各自也为着自己的前途奋斗。纳言的理想是当一名刑警,继承他父亲的梦想。蒋子清没什么目标,确切的说是无所谓,蒋子望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时候,他的潜意识带入者一直就是纳言。
蒋子望对纳言的那种心动是突然性的,以至于确定自己的心意,确定对象后他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他没对哥哥说他的想法,这样隐秘的心事就像一个孩子面对新奇的玩具拥有者吸引力。他开始写日记,当然都是上锁的,每天按时回放学等着蒋子清希冀和他一起出来的是纳言。开始期待纳言每周末到他家的补习生活。蒋子望变了许多,不再是颓废的模样,他哥哥为此很欣慰,开始专心的准备高考。
蒋子清高考这一年他弟弟考上了他的高中。
蒋子清考上了有名的G大设计系。纳言考上了地方的刑警学院。也就是这一年,纳言向蒋子清告白了。三年了,纳言一直爱着蒋子清,可是蒋子清不知道,蒋子望没察觉。纳言有种豁出去的感觉,对蒋子清告白之后他心里是没有底的,蒋子清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回了他几个字:“嗯知道了”至此之后去了G市没哟再回来。
蒋子望依然喜欢着纳言,而纳言却爱着蒋子清,他们揣着自己的心事。周末了纳言还是会到蒋子望家里去玩,有时候什么也不干,有时候一起看个电影,两天都窝在家里。蒋子望的梦里开始出现纳言的身影,一觉醒来下身湿湿的。有时候蒋子望看着纳言的背影发呆,纠结于要不要表白这件事,想想还是果断的放弃了。那时候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偷窥者,又像一个精神病人,喜欢一个男人对他来说,像是一个挑战。
在蒋子清上大学期间,每个月会汇些钱在蒋子望的户头,可是放假的时候却从没回来过。蒋子望不知道他有没有和纳言联系过,每次纳言来问蒋子望好不好最近怎么样的时候他就觉得他俩好像有些说不得的秘密。终于让他发现纳言的钱包里藏着他哥哥的照片时,他明白,原来他喜欢他。
蒋子望收起了自己对纳言的渴望感情。他守住了要表白的冲动,他不知道他哥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不想让纳言受伤。他开始会偶尔的给他哥打电话问问近况,然后传达给纳言,每当听见蒋子清的消息时,他就很开心的带着蒋子望吃好吃的。蒋子望也习惯了这样日子,觉得纳言好过了,他也能开心。
蒋子望高中时期开始沉迷于摄影,开始他是想拍着纳言,后来喜欢上了那种感觉。蒋子清支持他的这个爱好,还慷慨的赞助了蒋子望一台单反。那个时候单反的价格很贵,蒋子清没有告诉他是他打了好几个月的工赚回来的钱。蒋子望上大学报的是Y市的艺术大学。学校的摄影爱好者通常是聚集一起出外取景,那段时间蒋子望很少和纳言联系,只知道他毕了业去了警察局当刑警圆了他的梦,而他哥也在家这边找到了工作回来了。一切就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蒋子清大学四年没有回来是因为纳言,他无法面对他。纳言掩饰的太好了,他一直没有发现,四年了他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回来,一是因为自己的弟弟,二是因为他想要说清楚。他们之间是没戏的。
蒋子清和纳言清楚关系之后,彻底的分崩离析。蒋子望明白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求纳言离他们远点。他见过纳言失望伤心的买醉,见过蒋子清沉默的躲在房间。所有的一切在他们三人之间都变了样。纳言开始忙了起来,忙着抓犯人,忙着查案,和蒋子望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惟独还会每天打电话给他问问他哥的情况。纳言不想隐藏了他告诉了蒋子望他喜欢他哥的事实。蒋子望没有惊讶,纸终是包不住火的,只恨他爱的不是自己却是自己的哥哥。
纳言和蒋子望越走越近,蒋子望和蒋子清越来越疏远。后来,蒋子清有了喜欢的女人,一切又不同了,蒋子望知道消息后竟然莫名的长舒口气,他多么希望他是个直的,脱离这种苦海,还好一切都是真的。
之后的纳言变了模样,每天不停的工作,蒋子望每周末会去他的宿舍,有时候送些饭,有时候说说话,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守着屋子等他回来。趁着周末回家去找纳言,乐此不疲。两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