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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王宫,遇刺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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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谣和玉猫腰从后面闪进东昭宫,一路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人。秀丽的容颜,一脸奇怪,君谣一旁搭着玉的肩问:“玉,这东昭房的人都去哪了?”
玉眨巴着大眼,左右环顾,也一阵好奇,突然拍拍自己的脑门道:“啊,我忘了我忘了,今个是春祭,王台之上有浩大的祭祀仪式,王还请了好多他国的使者赴宴会,漱她们必定被叫去帮忙了。”
“春祭?”
玉双眼放光,摇着君谣的手,娇俏的小脸因为兴奋,透着粉嫩的水色:“谣谣,春祭很好玩呢,每年这个时候外面的王公们都会大摆筵席和排编歌舞,与民同乐。我小时候最喜欢春祭了!今晚洛河的水上一定全是花灯,还有美姬在鼓台上跳舞,听说今年的皇尸是公仪算,公仪家的公子都很生得很俊,而且公仪家的七公子公仪算是个天才呢……”玉低头娇羞地绞着手绢,满是羞意地呢喃:“如果在宫外,说不定还能要张签名,公仪公子的狂草写得那是龙飞凤舞,潇洒风流,宫里的姐妹偷偷见过一次,虽不知写些什么,总觉得看着都激动呢。”
君谣张了张嘴又乖乖闭上,扶额,怎么说,穿来这么久,给她印象最深的便是……身边的宫娥一个个都是花痴协会的骨灰级会员,不仅如此那些下臣也是。
“……皇尸又是什么?”
“谣,你怎么连皇尸都不知道?!”
君谣很无辜地回望,皇尸是个很了不起的东西吗?手拉着玉,她歪头思量,忽而明丽一笑,若一阵夏日清风吹过,让人顿觉一阵俏皮的舒爽:“既然这么热闹,那咱们出宫去玩玩,顺便见见你所仰慕的皇尸。”
“出,出宫?!”
“嗯,出宫!”
一个时辰后,周都城的洛邑的大街上,空中萦绕着一缕缕祭司用的檀香,人头攒动,盈盈笑语中暗香浮动;步步行路间,广袖飘飘;河岸花灯迷人眼,美姬台前袖舞艳,凤箫声乐,钟鼓瑟鸣,市井一片繁华矜闹
玉站在其中,被君谣牵着神情还很恍惚,没有想到谣真的就这么带她出宫了,看着宫外陌生又熟悉的街景,玉用袖拭泪,竟小声抽泣起来。
君谣闻声转身,见玉一脸悲戚,惊道:“怎么哭了?!”
“呜呜……谣,你不知道我在王宫待了四年,都没有发现凤凰台还有个狗洞!”玉抬眼望着君谣,水汪汪的大眼中,充满了不知道狗洞的委屈。
君谣一脸哭笑不得,拿过她手中的娟帕给她拭泪道:“我的傻玉儿,你的哭点未免太低了点吧!”她是从凤凰台穿越过来了,平日不时去那边晃荡,偶尔也想不开想跳下去,想着或许还能反穿回去。那狗洞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不过她不会告诉玉,那是皇宫里两个不得了人物的偷情专用通道。
玉哽咽着:“谣,我已经有四个年头没回过家了……呜呜,你不知我家就在这王宫不远处,可是自从进了宫门,我便再也没有回过家。这大周的王们死期都没个准,说不定明个就甍了,像我们这些下宫很多都会被选去殉葬,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储备的祭品,呜哇……”提到伤心中,玉彻底决堤了。
“……”
半晌,“玉,你家在哪?”
“呜呜……城东百里铺那条街拐角的拐角再拐角那里面的里面最里面的左拐左拐再左拐的最阴暗最隐秘最让人找不到的贫民窟里。”
“咳,你家……路线挺复杂的。”
君谣的前世的家庭环境还可以,工作之后虽然有些操劳,不过也一直温饱不愁的。所以她对贫穷的概念只停留在……一个苍老的乞丐抖着一个破碗,用饱经沧桑的眼神望着她,“姑娘给口饭吃吧……”
当君谣随着玉经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谜宫般拐角时,眼前的一切,她被深深震撼住了!闻着空气腐朽糜烂的尸臭味,从胃部迅猛地涌出一阵强酸,她不由用手撑着墙头,“呕……”低头一阵狂呕。
玉上前拍着君谣的背,满眼焦切:“谣,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君谣吐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再次触目眼前的景物。
一阵冷风刮过,外面的檀香幽迷地吹绕其中,气氛一阵说不上的诡异森森;那零落散布的瓦房一副摇摇欲坠的摸样,几盏残破的灯笼没有规则的落在屋前丛生的枯草之上,老鼠不时从哪里窜出,唧唧地叫着窜着;未知的活死人叠靠拥挤地裹着草席躺在墙角,暴露出干瘦而枯竭的柴骨,让人不禁联想到僵尸;一群野猫喵长喵短地叫着,围着几具发着尸臭味的草席,不知在干什么。其中一只似乎感觉到君谣探究的视线,转身,那眼睛在夜色中闪闪烁烁着幽碧不明的光,龇开的锋利牙齿一声“喵……”还黏着干涸瘆人的血迹。
君谣后退一大步,脸色刷一下惨白,侧头继续:“呕……”
玉在一旁见着一脸着急,君谣吐了一阵,起身忙摆手:“玉,我不行了,你爹娘我日后捡个阳气充足的时间再来拜会,那,我在那巷外等你,好不好?”
“嗯……这样也好。”玉连忙点点头,拉着君谣道:“那我先送你出去。”
君谣拉住玉,目光纠结,虽然很想让玉陪她出这吓人的鬼地方,可觉得这么一个迷宫绕下来花费时辰颇多,于是逞能地努力扯了扯已经僵硬的嘴角,语气轻快着:“那个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我可以自己出去的,你快去见爹娘吧。”
玉听君谣说的有理,这皇尸来不来得及看不知道,回去也不知赶不赶上子时的查房,又见君谣面带笑意的摸样,便以为她可以一人走回去:“嗯,那你小心些,我去去就回。”
朦胧月色中,君谣见玉的身形一点点消隐在谜香萦绕的黑暗尽头,最后只留下飘扬粉色裙裾的一角,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倩女幽魂……瑟缩一下,她转身深吸一口气,拔腿就跑,恨不得立马奔离这恐怖片场。
“容仇,你好大的胆子!”
君谣上息不接下气地终于跑出了那N个拐角,用袖子擦了一把汗,稍稍吃了一颗定心丸,却突然被身后一阵凉薄中带着磁性的暴喝惊住。
出于好奇心,君谣猫着步伐,抓住墙垣望去。
月光照着幽黑的深巷,虚虚实实,一群黑衣人手中拿着冰冷煞气的寒剑,前方站在一名男子,黑色的纹饰华服,腰间配着红绳结着的白瑕美玉,剑眉笑目,高鼻山峦起伏,薄唇性感红润,五官生得极其地丰神俊逸,超凡脱俗,可算是她在这大周目前见过最英俊的男子了。转而,君谣一脸惋惜,就是那帅哥眉间太过明显的戾气……和整体搭在一起的感觉有些不协调,怎么说,总觉得,就好似那张脸不是他自己的。
就在君谣困惑时,一把颇长的青铜剑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清光出现,接而月光侧印出一个完美的轮廓线条,慢慢从那隐秘的黑暗中走出一人,若隐若现地呈现在君谣眼前。君谣眯了眯眼睛,当看清他的容貌时,不由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目光左右询顾。
一摸一样的两个人?!君谣在这两个一摸一样的黑衣帅哥之间视线移动,心中惊吓不已,世间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就是双胞胎,也未必像成这样,就像克隆出的一般!
“中军佐大人,你的亲卫队呢?”
“诱我单身至此,不正合了你的意。”
“呵呵……将军很聪明呢,不过常言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君谣见左边那黑衣帅哥以袖遮口,低头笑得顽劣;再见另一个则朗目中星光烁烁,一身正气凛然,全身寒意顿生,优美的唇线轻抿着,巷口随着冷风呼呼而过。
感受到从那人身边刮过的嗖嗖冷风,君谣抱了抱胳膊,在心里把那笑的人标为笑面B,把那一身薄寒的标注为空调A。
剑声响起,空调A似乎不愿意再和笑面B罗嗦了,伸出的剑,快而狠,君谣眼睛只是一眨,下刻,只见空调A将那把青铜剑直直地插进笑面B的右胸口,笑面B抬头一脸震惊惨白地看着空调A,手按住那柄长剑,“你……”
空调A薄红的唇瓣,悄然地弯起,带着些不容侵犯的薄冷,巷口的冷风嗖嗖地刮,和着他磁性的嗓音中的危险:“容仇,你与容芩相比,真是差太远了。”剑深入一刺,容仇瞪大眼睛,口中喷出一口血,掐着空调A的肩膀,脸色一阵扭曲变形。
君谣听到,原来笑面B叫容仇,那刚刚那声清冷的暴喝定是空调A传来的,等等……这么说A被这容仇和一群杀手引过来,不过他好像明知是圈套,还一个尽地追到低,一人对几十个杀手,这人太乱来了!
“杀!”一群黑衣提着剑朝A杀过来。
A眸光一闪,视线左右迅速环顾,用剑抵着容仇,冲向其它黑衣杀手,左踏右踩,一跳而起,几个漂亮的旋踢,前排冲锋的杀手都被他轻松解决,那动作姿势真是说不出的潇洒帅气。转而他拔出那带血的剑,反握向后,一剑痛快地解决身后偷袭之人,又抽剑飞掷而出,扫旋着竟砍断三个黑衣人的头,落地而滚……顷刻,第一波的十几个黑衣人被他大气不喘一下解决了。
这么血腥的场面,理智告诉君谣是得跑的,可是这么精彩的打斗,情感让她的步子就是挪不动……
剩下的黑衣杀手都一阵大骇,不敢上前地踌躇望着A。
还没有死的容仇一下子抓住了A的脚裹,牙齿满口是血,瞠目怒视,朝后大喝:“杀不了他,我们回去拿什么跟公子交代!”
君谣注意到,在容仇说出那个“公子”时,一群黑衣人背脊集体颤了下,原本惧怕的目光,一下子突然消失不见了,一个个握紧剑柄,神情肃然而恭敬,与A决一死战状!
A双目一闪,将原本右手的剑,突然换向左手,君谣大惊,这人莫非左手也能使剑?!颀长的身姿玉立,如群山浩渺之间那一棵最为卓然立世的苍松榕柏;他的骨神生的极为清轻,虽然身着纹绣的黑衣,可却一点遮盖不了他身上的脱俗玉朗的不凡,和从内而外发出的卓然气度。
这般神骨脱俗的俊逸的男子,君谣认为那双手是用来摇把骨扇,屹立画船之上,眺望江海的。可那几十个黑衣人,被他那握紧剑柄的左手,没有犹疑和半点迟疑地砍杀一路,比之前的右手狠决竟然数倍,青铜长剑满是鲜红的血,如注下流。
容仇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就连君谣都没有注意到,他捂着血流不止的胸口,弯起的嘴角,一阵诡异残虐。
“赵盾!”
刹那!A闻声转头,一把粉末猝不及防地散向他的眼睛,A后退一步,手顷刻抚上眼睛,像是意识到什么,背脊一颤,猛然绷得挺直,一阵冷风在巷中强劲的吹起,青铜剑“哐当”落地……
“杀!”局势瞬间逆转,黑衣人提起剑,朝着那屹立中透着万千孤绝,一身矜傲的A,腾腾杀气而去。
君谣一口冷气,倒抽的分外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