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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回(四) 静静谧谧,多年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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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若去想过,却也不去盼望会去实现,就是再次见到尹司存。那一日,父亲给她传了一条邮件,告诉她去自己先找一份工作。她明白,她对于她们的家族而言并不受重用,因为她是女孩儿,她也明白,因为她是她,也就是她父亲唯一所爱的人所生的孩子,所以,她的父亲也会竭尽全力的保护好她,但是,方仲若有一个弟弟,是她继母的孩子,叫做方仲廷。
“各位同学们,这是本年度霖大研究生院最后一次公开企业招聘,所以请各位同学,用自己最好的状态来进行应聘。”校长的沉稳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达到了每一个同学的耳朵里。一旁的潘止瑜早已经拿了一大摞的花花绿绿的宣传资料,笔则在上面勾勾画画:“仲若,这一次有两家公司竞争最激烈,也是薪酬最高的两家。一家是奉城,另一家是应川。你打算去应聘么。”
方仲若心里暗暗冷笑,奉城,就是她们家族里为了掩盖了黑色背景的白色面具而已,加入定当之后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心中又苦笑,应川么,那么,尹司存这也会是他的白色的幌子么,她眼神迷离,迟疑了一下:“应川吧!”掷地有声。
潘止瑜看了看身后人潮涌动的两个单位的应聘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两个企业啊,真是的……”独占鳌头,但是确实应川更胜一筹。便拉着方仲若开始排队,约在一个半小时之后,从里面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个失魂落魄的男子,手上拿着一张大概是自己简历的白纸,摇着头,对着旁边的人说:“真是太难了。果真不愧是应川啊!”
“下一个!”签到处的冰冷的声音传来,方仲若在那一份表格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微微欠身,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潘止瑜则在签到处候着,面色焦虑地垫脚看着里面的状况。方仲若今日穿着随意,本也不抱着通过的希望,进门的时候还四处扫视着,是否有纸屑要自己捡起的,这是最有名,最老土的考题。
里面面试的是一名微有中年的干练女子,看了一眼简历,眼神一闪,递给了旁边的助手,犀利的眸子扫视过了眼前的女子:“方仲若。霖大经济管理系研究生,今年毕业,毕业了决定从事什么职业?”
“无所谓吧,应该是HR或者是办公室财务,亦或是普通职员。”方仲若笔直地坐在真皮的椅子上,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坚定。那个坐在方仲若对面的HR的背后是一面黑色的玻璃墙,刚才的助手绕了一圈,拐进了玻璃墙后的房间内,将手中的简历递给了一名男子,那男子优雅地伸出手,了了看了眼简历,可以透过那扇只能从这里能看见内部情况的窗户看着对面的情况。
景瑞恭悄声问:“值得么,一个上午就等这么十五分钟。”
尹司存将手上的一摞纸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瞟了一眼景瑞恭,示意他停止。便拿起旁边的笔修改了一下简历:“你按照修改的重新打印一份出来,格式不要错误,到时候给我就行了。”笑容异样地妩媚。他轻轻收展起五指,似乎她的命运永远逃离不出他的金丝笼……
方仲若从小就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自然也是镇地住气场的。对面的HR也是极为满意的,本来以为总裁等的这个小姑娘会是吃软饭的,靠着关系的,结果没有想到不仅从一进来就极为镇定对答如流,而且那气场。
HR在准备好的WORD文章中浏览着,对比的看着刚才拍完照传来的简介的图片:“方仲若,父母做什么的。之前有没有过兼职的经验。”
“兼职没有做过。母亲去世了,父亲是一名商人。”她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她穿着并不花哨,HR扫了一眼她的衣服,McQueen的标志:“请问,你竟然能够穿得起McQueen,那么为什么还要来应川面试,不到你父亲的公司。”
“首先,我的衣服是我用自己的钱。我虽然没有做过兼职,但是我自己为自己工作过一段时间,做得是开发一个网站,每月都有百分之五的分红。再者,我选择应川,主要还是我希望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仅此而已。”方仲若如实的回答道。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米色的风衣,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灰色的高领毛衣,让她更加柔和了些。也不用装饰来显得自己过于的……有钱,还是有气质,或者是为了不让HR发现自己选择的秘密。
“好吧。”HR职业地问了几个关于她的学业,还有几个测试题,就握住了她的手,递给了她旁边的几份单子,“很好,恭喜你。任何时候,应川欢迎你。单子上面有着详细的介绍和事项。月薪八千,福利另算。”
方仲若眉毛一弯:“谢谢。”便抚了抚一头浓密如海藻般的头发,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愿我们以后能够成为很好的同事。”那时的她眼中充满了朝气与斗志,如同永远的灰白相片印刻在了尹司存的脑海中。
“很久很久以后吧,之前我记得,我说过那一天我的确心情是复杂的。刚才无意之间,我看见了他的日记,原来那一次他一直在那块玻璃后,难怪,那时我觉得那间屋子里,那块玻璃充满了温度……”——摘自方仲若的日记《宁若伤旬,爱情录》
我看到了这里,看着日记中偶尔会出现的白色的便签,上面刚劲的字迹:“这是他写的?”对面的年轻的男子挑了挑眼角,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烟,招了招服务员:“请问可以抽烟么。”
服务员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着点头:“这里是并不是无烟区,可以吸烟。”
他的薄荷烟的雾气缭绕,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那本正在看的两本对比的日记,才是最初的两本,却只看了一点点。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明明相爱,却也是无端的擦肩。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年轻的男子从口袋中拿出了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餐巾纸,递给我,如旧的优雅:“我知道你大概会哭了,带了足够的餐巾纸。”我看着眼前的他,似乎想到了那个日记的男主人,一般的优雅、清冷,也许更比眼前的年轻男子多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妖艳的阴柔色彩,就如同当年南北朝的兰陵王,因为阴柔,所以用坚硬的面具保护起自己。
我接过了纸巾,微微擦拭了眼角,却听见对面的男子说:“其实你哭的有些早了,当时我无意之间看到了这几本日记,看到了后面,我也哭了。”我看着男子的眼角的泪水,在看着便签,微微泛黄的角落似乎还有泪水的印记,上面写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曾经我以为你不会爱我,永远不会,所以才会做了那么多的错误的决定……”
也许只能够通过信件,寄托自己的情思。我无奈,却依旧坚定的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