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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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22年后的马林弗多广场，元帅战国用电话虫向全世界说出的话——
“你母亲的名字是波特卡斯·D·露玖。”
“这个女人的行动远超出我们的想象，将孩子藏于腹中长达20个月，最终在你的父亲去世一年又三个月后才将你生下，同时也力竭而死。”
在这15个月中，露玖并非一个人坚持，除了医生之外，还有另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在她与世间常理抗争时扶持她。
这个男人的存在，战国并不知道，世界政府也没能获取情报。只有当年为了遵守与罗杰的约定，而去巴特里亚岛将艾斯接走的卡普见过，但卡普以为这个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了海上。
当初刚刚出生的婴孩已经长大，成为了强大的海贼，获得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认同他的同伴，以及即使没有血缘、也能为他不惜性命的家人，甚至是恋慕的女性。
露玖是个伟大的女人，伟大的母亲，她为了让孩子能够安全出生而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全部。即使她的所作所为与世界所愿相悖，她的心灵之强大依然无人可以抹黑。
同时也正是因为她在22年前，对一个无助的青年的救助，令这个青年在20年后仍愿意为了那个饱含露玖的爱意出生的孩子的生死，而出现在这场轰动世界的「顶上战争」的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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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晴朗的天空之下，翠绿的树林中，蓝发青年坐在砍伐树木后留下的树桩上，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围着他散落在青色的草地上。
“……从此以后，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Kaito摸着靠在自己身旁的孩子的头，笑着结束了这个故事。
孩子们纷纷鼓起掌，虽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脱离听故事年纪的大孩子，但他们也跟着一起拍手。并不是说这个故事本身讲得有多好，而是因为讲故事的人是用真正尊敬孩子的态度，在认真地为他们讲述这个经典式的童话故事。
坐在Kaito旁边五岁左右的女孩伸出手，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Kaito哥哥，再讲一个故事吧？”
Kaito抬头看了一眼树林上方的天空，低下头道：“快要到晚饭时间了，你们的父母会担心的，今天大家就先回去，明天再讲别的故事，怎么样？”
女孩点了点头，跳下树桩，其他孩子也纷纷从草地上爬起来，一边朝Kaito挥着手一边向树林的出口跑去。
“对了，问个问题。”Kaito叫住走在最后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这个岛上有类似图书馆的地方吗？”
男孩想了想，回答：“我记得在港口镇上有一个，应该是靠近海边一带。”
“谢谢。”Kaito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翌日。Kaito去港口所在的城镇寻找图书馆，在打听下来到了位于港口一侧的古朴建筑前面。
巴特里亚岛虽然不算很大，但作为偏向生活型的岛屿来说各种设施都很齐全，有给孩子提供的学校，也有自己的报社和医院设施，当然也有图书馆。
整座岛上可以查阅资料的地方有不少，但大多是小型的民办图书室，如果想查过去的新闻还可以直接去拜托新闻社。唯一比较大的资料馆就是港口附近的公办图书馆，听说是几十年前各个镇子集资建造的，也请了专人来照看这里摆放的大量书籍。
“想找医学书？”现任的图书馆负责人是个老人，至少有七十岁了。他坐在大门口的柜台后，眯着透过鼻梁上的眼镜看Kaito，“这图书馆还是挺大的，你想找哪方面的书？”
“那个……关于孕妇？”Kaito有些尴尬地道。
“这么年轻就已经有怀孕的妻子了吗？近几年岛上的年轻人都在干什么啊，真不知稳重。”老人瞥了他一眼，发出了令Kaito感到莫名的叹息，然后指了一个方向，“在那边的第三个书柜，自己去找吧，既然有心就要好好照顾她。”
“虽然情况并不是像您理解的那样，总之还是谢谢您的帮助。”Kaito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依然温和地道。
“对了，请问一下，书可以外借吗？”
“留下住址作为凭证的话就让你借走。”柜台后的老人端起一本书，坐在倾斜的椅子上看起来。
Kaito再次道谢后转过书柜的折角，当老人被层层叠叠的书本遮住后，Kaito忽然觉得老人那身白色的制服和图书馆还真不配。
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Kaito低声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来这里看了吗。”
他现在住在露玖家，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怎么能随便将住址透露，而露玖的举动又有刻意隐藏自己存在的意思，他就更不能这么做。
（不留住址就无法外借书籍……嘛，这是当然的，也没办法啊。）
Kaito再次叹息，找出几本书，这个图书馆里并没有准备给来客用的桌椅，所以只好找了个比较空的角落，倚着墙壁坐在古旧的木地板上。
青年一直坐在那儿看书，没有注意到阳光从背后墙壁上的窗户射进来，落在自己的身上，被金色的温柔地拥抱着，窗外传来海浪拍击石岸的响声，以及海鸥划过天空时清亮的鸣叫。
直到从镇上有报时的钟声传来，昨天与孩子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Kaito才起身，将书一本本仔细地插回书架上的原位，向坐在门口的图书管理员道别后轻轻合上了图书馆轻质的木门。
那个角落里阳光、海浪声、海鸥的歌声依旧，几分钟前存在于此的人却已经离开。但这幅谁也没有看见的画面并不意味着失落，它已被时间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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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军登岛的第二个月起，Kaito只要是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会去打扰坐在柜台后年迈的管理员，频繁地出入图书馆，有时也会就近去别的小型图书室查阅有关生育方面的医学书。
偶尔也会随手翻一下别的书——虽然他不想看见有关这个世界风土人情的介绍，但现在他正生活在这里，不作了解也不是办法。
Kaito看书的目的是为了露玖，虽然自己擅长照顾孩子，但孕妇的注意事项甚至比孩子还多得多，更容易发生危险。
照顾露玖并不是出于义务或是责任心，只是Kaito想这么做，所以出于本心而去做了。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好，所以才会认真地去阅读关于孕妇禁忌的书籍。
对于Kaito的举动，露玖并非没有察觉到，只是每次都欲言又止，似乎想作出评价却有所顾虑。而真正促使露玖表达出自己对此的想法的，是在一天的傍晚时分。
事情要从这天中午说起。
Kaito和往常一样要去集市，露玖则在午饭后决定出去走一走。两人在路口分别，Kaito注视沿着小路向海边方向走的露玖，直到她从视野中消失才转身踏上自己的路。
昨天才做过采购，Kaito今天并不是为了买东西才去集市的。Kaito没有身份证明，也不是巴特里亚的原住民，短期内很难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另外他也不放心白天露玖一个人在家。平时的花费都是露玖拿出来的，虽然那位平静的女性说钱的问题不必担心，Kaito依然感到些许不安和愧疚。
在那时找到的解决办法是在集市附近打零工。
虽然和距离比较远的镇上的居民几乎没有交集，但Kaito和集市上的人大多都已经比较熟悉了，偶尔帮了忙后，会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贝利作为报酬，因为人们的热情再加上数目并不多，Kaito会收下。
但帮的忙越来越多，作为酬谢的零钱不知不觉积累到了一个足以补贴家用的高度。
Kaito在发现这个现象后索性接受了集市上一个店主的邀请，在空闲的时候去帮忙搬些东西或是看个店，店主则会付合适的工钱作为代价。
这天约好了在店主去进货时帮忙看店，Kaito就是为此而出门。
店主的妻子也正在孕期中，身材走样比露玖厉害得多，据说再过不久就到预产期了。虽然店主有意让妻子留在家里休息，但这位女性意外得强势，当着Kaito的面用一句“你以为我是什么柔弱的女人吗？”就将丈夫顶了回去，挺着大肚子坐镇店中。
一名客人在柜台结完帐离开后，Kaito正好将商品全都摆上了货架，抱着纸箱从货架后面走出来，对店主夫人道：“店长也是担心你，听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好吧？”
家里有一个比自己更强势的长姊的Kaito并不认为女性是弱势的，但出来工作，对一个快要生孩子的女人来说确实太过危险了。
“不用管他，Kaito君。”女人抚着腹部轻哼一声，抱怨道，“我丈夫只是紧张过度而已，当初就是因为我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性格像男孩子这点他才会娶我。不用在意，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倒我？”
“不，还是请你在意一下啊夫人！生育对女性而言并不是小事吧？”Kaito无奈地劝道，但对方没有要听进去的意思，只好暂时放弃。
这时，从店门外传来一阵明显的脚步声。
脚步声并不凌乱，而且非常有力，不像是在集市上人来人往的家庭主妇。
过了几秒，一个穿着海军水手服的男人撩起店门口悬挂的布帘走进来，环视店内后，他的视线停留在坐在柜台后的女人身上。
海军士兵简单地敬了个礼，掏出了一张单子，“你就是这里记录的孕妇没错吧？”
店主夫人看了看纸上的文字和照片，疑惑地看向士兵：“是的，这是我。”
Kaito走到柜台前，“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请孕妇和我们走一趟。”士兵对着店主夫人，用平板的语气说道，“可能会耽误您很长时间，但还请您配合我们的任务。”
店主夫人变了变眼神，皮笑肉不笑地问：“如果说我不配合呢？”
“不由得您不配合，我们已经得到搜查许可，如果您不配合，我们有权将您强制带走。”士兵冰冷地回答。
夫人板着脸和士兵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撑着桌面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出柜台：“我明白了。”
“感谢你的配合。”士兵侧过身体让开路，自始至终保持着机器一样死板的态度。
“去告诉我丈夫。”店主夫人在经过Kaito身侧时轻声说道。
Kaito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她就自然地跟着海军士兵走出店门，向镇上走去。
在海军们迁就孕妇的身体以极慢的速度离开集市后，Kaito立即摘下工作时用的米色围裙，匆匆锁好店门后赶往港口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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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Kaito重新回到店里。
店主在得知妻子的情况后立刻扔下了手头的工作，进货处的负责人似乎对情况有了解，表示可以帮他再存几天。而在赶去海军驻地前，店主让Kaito回到店里。
店主的说法是希望Kaito继续帮忙看店，其实大概是不希望Kaito被牵扯进来。毕竟这件事和海军有关，对于温厚的店主来说，即使这事儿落在了自己和妻子头上，也不想给仅仅是来打零工的Kaito添麻烦。
虽然Kaito并不会介意这种事，但是——
“海军的目标是孕妇吗……？”
因为不常去镇上，他到今天才发现原来每天都有人被海军带走，而且似乎都是怀了孕的女性。
Kaito会去翻医术是因为露玖从来不去医院，明明已经到了该去做检查的时候，露玖却一次都没有去过，但露玖一直以来都有难言之隐，而且即使担心，Kaito也没有强迫她去的立场。
现在看来，露玖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为了不在医院里留下记录。
（……难道说，露玖桑早就知道海军的目的吗？）
Kaito坐在安静的店内，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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