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心杀手》樱花瓣落只思处

3、第二章 决策——就这样“引人出动”

　　“呃……又是个出门不带钱的家伙么？”雪景鸢望着手中零星的几张纸币，颇有几分无奈。

　　也不知是不是杀戮太多遭了报应，这几日雪景鸢的运气格外不好。以往，每次他杀完人之后，总要从死者身上顺手牵羊搜刮走不少钱财，可自从来到纽约，冷羽寒便再也没能从那些死人身上挣得多少银两。

　　这就是中西方文化的巨大差别么？雪景鸢经观察对比后万分无奈地得出结论：中国人出门总有千百块钱揣兜里，而美国人身上除了20美金的“救急费”之外，从来不会多带现金。

　　让我们来做一道简单的小学计算题：已知每杀一个人，冷羽寒都会损失两把崭新的柯尔特双枪，每把的价格都在3000美金朝上，而他得回的收益仅为二十美金。问冷羽寒每杀一人至少损失多少美金？

　　——某在校三年级学生告诉我们答案为5980美金。收支的明显失调让冷羽寒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破产。虽说雪景鸢从来不会缺钱，可……

　　这样下去我会不会亏本？雪景鸢万分怀疑地自问道。毕竟□□他可是下了血本的，嗯，就是从雷德那里讹来的那3000元美金。

　　在意识到形式的严峻之后，雪景鸢暗自思忖着：得接笔大买卖才行。玩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干点正事了。

　　说来也巧，这个想法诞生没多久，便正好有一个政界要人通过雷德这个杀手的中间人找到了她。大致是说州长选举将近，而那名政要为了除去他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想要出高价聘请一个最顶尖的杀手，不留痕迹地杀了那个人。

　　到手的钱财没理由不拿。雪景鸢很爽快地接下了这宗委托。

　　紧接着便是细密的筹划、安排、实地侦察……

　　三天后的清晨，一个备受关注的政界要人的死讯席卷了全国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及封面。

　　“一枪致命！凶手杀人手法极其老练残忍。”

　　“现场惊现柯尔特双枪，凶手第四次在尸体旁留下死亡标识。”

　　“警方正全力追查凶手下落，据称 FBI也将介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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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雪景鸢从那位政界要人身上“挣”到了多少，但我们依然可以从一些遗留的蛛丝马迹上寻到答案。

　　比如雪景鸢住的那套公寓在短短几天时间内被装修一新；比如她的地下车库从此摇身一变成为“军火仓库”；再比如雪景鸢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接委托，甚至没有去西奈山医院上班……

　　而那个倒霉的政界要人可能至死也不明白，已经做了充分安保措施的自己究竟为何落得个无辜惨死的下场。

　　其实雪景鸢之所以选择对他下手，并不只是为了缓解自个儿的“经济危机”这么简单。当她看到报纸上醒目的FBI三个大字时，她知道她的另一层目的达到了。这次暗杀不仅引起了全国无数歌迷的关注，更引来了另一伙人的关注，而这，才是雪景鸢的真正目的。

　　没有哪个杀手会想方设法让FBI盯上自己，除非她急着想要被抓，除非……她是雪景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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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的另一头，一场秘密会议在FBI内部召开，ST小组的成员们齐聚一堂，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找出凶手并将其逮捕归案。

　　“你们几个，就从今天开始负责调查这起案件。当然，其他尚未侦破的案件也还要一并调查，听清楚了没有？”男人锐利的眼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传达着总部下达的指令。

　　十几双眼眸在空中交汇，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上面这是下了死命令了。

　　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十几个人用异常整齐的声音回答：“Yes, sir ！”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那个叫“LK”的家伙究竟是男是女。

　　作为FBI里的精英，他们首先知道的便是服从命令，然后才是命令是什么以及怎样完成命令。

　　“另外，欧文，从现在起你的代理组长可以不用当了，上级已经给你们ST组派来了正式的组长……”男人说着，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叠纸张，“这是他的资料，你们组的行动以后全权已经归他指挥。没有问题的话就散会吧。”

　　长官拂袖一挥，转身离去。他前脚刚踏出房门，会议室里随即便炸开了锅。

　　“嘿，伙计们，都过来看看我们的组长。”欧文挥舞着手里的档案，示意大家靠近点看。

　　“是这个尹凯烈吗？这么年轻？！”威廉姆一边看着资料上的照片，一边撕扯起他的大嗓门。

　　照片上的男人有着连演员都要羡慕的精致五官。一身笔挺的西装配上并不花哨的红白领带，原本很有男人味的下巴线条在剃须之后略显光滑，高高的鼻梁上是一副很显斯文的黑框眼镜。唯一无法看到的，是他镜片之下的眼神。

　　那被隐藏得很深的眼神。

　　没有人看到。

　　二十岁不到？他这年纪，不是应该安心在家里抱老婆养孩子吗？凯特轻蔑地想着。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们说他的手是拿笔的时候多还是拿枪的时候多？”

　　“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外什么也没有。我们组落在他手里，是别指望能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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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问在场的这些FBI们，哪个不是经过了长达几年甚至十几年地狱般的训练才走到今天，成为ST小组的一员？这身联邦探员的制服是他们用多少的汗水和努力换来的？而那个尹凯烈呢？30岁不到，可能刚从哪个不知名的警校毕业，没有任何办案经验的毛头小子，竟然就这样因为上级的一个指令，轻而易举地成为了他们的组长，这让他们如何能够甘心？

　　“要我说，伙计们，”欧文降低了音调，眼里有异样的光在流转，“想个主意，叫他知难而退。”

　　“这……不太好吧，万一被上级发现，咱们可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吉姆一向是他们当中最胆小怕事的一个。

　　“瞧你那副怂样，有什么好怕的？欧文，你出个主意，老子跟你干了。”威廉姆信誓旦旦道。

　　“好兄弟。”欧文满脸感动：“咱们有福同享，有难你当。”

　　“切——”众人一致竖起中指。

　　“咳咳，那个——”欧文尴尬地清清嗓子，“都听我说。明天，那家伙到的时候，咱们这样，这样……”

　　十几个人抬头相互对视一眼，冲对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很明显，ST小组这是想给他们还未谋面的年轻组长一个下马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