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草年华》冷月1113

4、第 4 章

　　我会是谁？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有时候会在半夜突然醒过来，意识从来没有过的清晰，望着天花板发呆，楼下的敲钟告诉我现在是午夜两点了，时间一点一点从我身边溜走，我睁着眼睛，望着无尽的黑夜，突然就莫名地恐惧起来。我在日记上写到。
　　陈夕烦躁的将笔在纸上划了两下，写不下去了，将面前这本书丢开，打开另一本书，随手翻了两下，又将书合上，他痛苦的将头枕在桌子上，看着后面黑板上写的：离高考还有九十天！后面用红色粉笔加了三个大大的感叹号，触目惊心，仿佛从陈夕心底流出来的血。
　　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高考？难道我们就一定要这样像木偶跟着引线人的动作一样？每天都沉浸在这死水一样的环境，鱼儿都会死何况是人，我们当初的梦想是什么，难道一定要通过高考然后读大学才能释放出来吗？
　　然而陈夕看到的却是另一副景象，好多人都在大学期间丢失了自己原有的梦想。
　　教室门被一脚踹开了，那群木偶式的人物毫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看一脸怒气冲冲的班主任，下一刻又全部低下头去做那无穷无尽的据说是历年的真题。陈夕无所谓的捋了捋头发。
　　站在门口的班主任怒吼道：“陈夕，你给我滚出来。”所有的人都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依然一澜不惊做着题目。陈夕慢吞吞的站起身来，从后门走了出去，来到一脸怒气的班主任面前。
　　班主任怒视着他，他无所谓的转过头去看着外面飞过的鸟儿，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无忧无虑的？下辈子可以不做人吗？
　　班主任低声道：“你为什么不去早操，这个礼拜你已经是第五次没去了。”手上的纸张被他拍的哗哗响，像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据说能够进他的这个班是很荣幸的，因为在这样的高中，每年从他班上考出去的学生是最多的，而他的手段就是极力的去压榨学生，不让你有喘气的余地。
　　上次他在班会上说：“你们就是我的商品，考上去的就是好的产品，而没有考上去的就是差品、废品，我不希望在我的班上看到废品。”而如果哪个班当年考上去的人最多的话，学校奖励是相当丰富的。
　　陈夕正视着他说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我们每天从六点半就要来学校，中午只能休息一个小时，下午下完课也是，我们是人不是你口中的机器人，木偶，你自己看看你班上现在的都是群什么人了，僵尸都比他们强。”
　　“你他妈的还想不想高考了，你是不想上大学了是不是？”他朝着陈夕大吼，同时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世界静了下来。
　　教室里依然一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