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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养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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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浅受伤之后,叶以默就强硬地逼着他请了假,在家里休养。说好听点叶以默是关心他,特地请了假在家里照顾他,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说难听点就是变相软禁,除非在叶以默的陪同下,否则乔浅别想去任何地方,要得到外出的允许十分困难,而叶以默竟然是个宅男,待在家里上上网看看电视,基本不外出。
叶以默对乔浅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可对于原则性的东西却很坚持,他的脾气倔强执拗,让乔浅很头疼。
幸好家里的存粮吃光了,乔浅获准跟叶以默外出买储备粮的机会,虽然只是到小区附近的超市逛一圈,但是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他已经够满足的了。他似乎习惯了叶以默的霸道,尽管内心不甘,却依旧顺从叶以默的话,抛开偶尔的尴尬不谈,他跟叶以默在一起时,心情还是满愉悦的,大概是叶以默能给与他别人所不能给予的安全感,而且脸上的伤看起来是比较吓人,他需要点时间恢复。
乔浅穿着叶以默从公司回来途中顺道买回来的衣服,站在货架前挑选合口味的酱油,叶以默靠着购物车上看他。乔浅回头就看到叶以默的傻笑,“你瞎乐呵什么呀。”
其实他挺喜欢看叶以默的笑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往上翘,温润的眸光一点点倾泻出来,淡化他周身散发的锐气,稍微有了丝人气,显得不那么难以接近。
“小浅呀,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夫妻?小媳妇儿在认真地挑选家庭用品,丈夫在边上默默地投以爱的注视。”叶以默说的煞有其事。
乔浅被他逗乐了,他把酱油丢到购物车里,继续往前走,“你要是实在太闲,就思考思考公司里的事,哪有你这样不务正业的,才工作几天,就抛下一切事务回家休息,你那可怜的秘书都快把家里的电话打爆了。”
叶以默推着购物车亦步亦趋地跟在乔浅身后,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乔浅的身影,好像一不看牢,乔浅就会丢掉似的,“没有什么比小浅更重要。”
乔浅拍拍叶以默的肩,“好兄弟,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明天开始你就去上班,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再不去上课,我的导师会踹了我的。”
经过几天的恢复,乔浅身上比较浅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有额头的那道伤痕比较严重,至今贴着纱布,脸上的淤痕开始消散,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许多。只是两个人都闭口不提那一天的事情,对乔浅来说那是深入心里的伤疤,要扒开就会痛彻心扉。
以乔浅的状态已经可以去上课了,只是叶以默贪恋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温度,迟迟不愿放乔浅离开。乔浅对叶以默的态度比之前好太多,他习惯了叶以默的存在,时常会对他露出笑容,讲话也不再拘谨了,很明显在对叶以默卸下自身的防备,然而刚才的那一句好兄弟,差点就让叶以默泄去卯足的劲儿。
乔浅对于感情的事向来迟钝,有如此大的进展算不错了,叶以默安慰自己说,一切重新开始,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现在乔浅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开心地笑着,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两个人慢腾腾地往家里走,叶以默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搭在乔浅的肩上。严格来说,这个搭的动作跟搂差不多,叶以默的胳膊圈着乔浅的肩,姿势太过暧昧。
乔浅脸皮薄,受不了众人目光的洗礼,他拍掉叶以默的手,拉开一定的距离。
叶以默很快又搭了上去,“咱们不是好兄弟嘛,搭个肩怎么了,你衣服穿的少,哥用坚实的臂膀给你挡挡风霜不好吗?”
他只有在逗弄乔浅的时候才会耍贫嘴,少年时期倒无所谓,可他现在用这么一张严肃认真的脸开玩笑,乔浅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被叶以默弄的没脾气,双手揣在兜里低着头只管往前走。
乔浅的情绪越来越外露,对叶以默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事,他不用费劲心思去猜想乔浅内心的想法,在感情这件事上会占据主动地位。
回到家照样是叶以默做饭,他的手艺不错,尽做些乔浅爱吃的菜,叶以默其实是把他当猪在养,乔浅偶尔也会发点小牢骚。他把电脑拿到客厅,缩在沙发里上网。
他跟叶以默毕竟分开许多年,两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下度过意识最终形成的少年时期,几乎没有共同的话题。然而两个人好像有天生的默契,就算常常相对无话,只是并排坐在一起上上网,也觉得十分开心。
相同地,叶以默极少提起小时候的事情,那些淡忘掉的黑白画面是他们之间的雷区。乔浅却不是不想提,而是回忆不起那些事情,记忆就像漏网的鱼,只有在找到比较大的网孔,才会从黑暗紧闭的空间里逃脱。他对此耿耿于怀,却无可奈何。
“砰——砰——砰——”
外头传来敲门声,乔浅放下电脑去开门,他在猫眼里看到一个大盖帽,接着看到张辛义被风刮的通红的脸,他把门打开,张辛义嘻嘻笑着挤了进来。
叶以默从厨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炒勺,“进门不会按门铃吗,知道的说你是警察,不知道还以为土匪砸门呢。”
张辛义摸摸鼻子,“我这不是粗鲁习惯了,改不过来嘛,就你们有钱人穷讲究。”
“你是……张辛义?”难道那天乔浅老觉着张辛义眼熟,今天听他跟叶以默插科打诨,总算是想起来了,难怪那天在他跟于晓楠之间,张辛义的言语总是偏向他。
说起来张辛义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当年他正义感爆棚,看见学校里的恶霸欺负同学就气的牙痒痒,发誓要除尽校园恶霸,结果打遍全校无敌手之后,自个儿当上学校老大,整天带领一帮奇装异服的兄弟在学校里捡垃圾,那场面想起来就搞笑。没想到他竟然当上了人民、警、察,对他无处宣泄的正义感来说算是件好事。
张辛义摸着刺溜的平头,呵呵直笑,“我穿上警服之后潇洒帅气,还以为你认不出来了呢。”
叶以默翻了个白眼,“快过来帮忙。”
张辛义把大盖帽搁一边儿,“没见过请人吃饭还叫客人帮忙的。”他发了句牢骚,还是老老实实地进了厨房。
叶以默的脸色不太好,他前几天就给张辛义打电话,结果张辛义今天才来,张辛义知道他在生气,对于乔浅的事,他比什么都看重,却让张辛义延误了好些天,张辛义心里愧疚,“我这两天手上正好有个案子,耽误了几天,真是对不住。”
叶以默把刚炒好的宫保鸡丁捞出锅,“得了,我还能真怪你?”
张辛义挑了颗花生米塞到嘴里,他伸出头看看乔浅,又缩回到沙发里玩电脑了,一点儿没注意这边,这才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那天乔浅和谁打架了吗!”
“我要是知道还会找你。”叶以默挑起眉,瞧张辛义话里有话的,跟乔浅打架的一定是个认识的人,他把记忆里的人过滤了一遍,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张辛义本来想卖个关子,可叶以默一点儿没打算跟他猜哑谜,只好讪讪地说出答案,“是于晓楠。”
于晓楠……听到这个名字叶以默的脸顿时黑了,于晓楠绝对位列他最讨厌的人榜首,其人比周即晨还要猥琐下流,周即晨起码装个表面功夫,于晓楠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不知是乔浅魅力大,还是于晓楠就是成天吃饱撑的,对乔浅各种看不过眼,想着法儿欺负他。那时乔浅很胆小,被欺负还不敢跟人说,叶以默每天看着他伤心的模样就觉得憋屈,找于晓楠干过几架。
叶以默的父母对自个儿孩子特别溺爱,于晓楠被揍惨了,告到老师那里去,于晓楠的父母贪钱,叶父就拿钱解决,所以于晓楠对叶以默特别看不过眼。
两个人就是相看两相厌的类型。
“他人呢?”叶以默冷冷地问。
张辛义滴溜溜的眼神瞥见案板上的菜刀,赶紧拨开,“在医院躺了几天,今天刚出院呢,到局里接受了思想教育,之前嚷着要告乔浅,被我训了几次就老实了,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毕竟是乔浅先动的手,真要纠缠起来连乔浅都得扯进去。”
张辛义无非就是不想事情闹大,他把乔浅拎出来当挡箭牌,叶以默顶多生生闷气,对这事儿不会过多追究。
果然叶以默勉强地点点头。
“乔浅那天真是下狠手了,差点没把于晓楠给掐死,你是没见到那可怕的样子,我都被吓了一跳。”张辛义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都过去了。”叶以默轻叹一声,把炒好的菜端出去。
乔浅来厨房帮忙打饭,张辛义趁机塞给他一张纸条,“这是你朋友留给你的联系方式,今个儿还跑我局里闹呢,说你没联系他,我就赶紧地给你送过来了。你可别告诉叶以默。”
纸条上写着白飞羽的联系方式,乔浅把纸条塞到兜里,疑惑地问:“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张辛义撇撇嘴,让叶以默知道自己把可能是他情敌的人的电话号码递到乔浅手里,还让乔浅给他情敌打电话,那不是自寻死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