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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如果身边还有爱,就不会孤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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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的年会上,越拉很意外地见到一个人——她以前的上司杜淳!
他不是在常青藤做总经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她不动声色地上前打招呼:“杜总,好久不见!”
杜淳见到她,也是惊讶,笑道:“小钟啊,怎么?你也来钟氏混啦?”
也?
“听杜总这口气……”
杜淳笑着打断:“快别叫杜总了,我现在在钟氏集团可不是什么杜总,只是混个总监当当!”
总监?难道前段时间招聘进来的项目工程总监就是他?
“杜总监真是谦逊了,这总监的职位可不是一般人混得到的!”
难怪会跳槽,总监怎么说也比经理高一个级别,何况还是跳槽到钟氏集团这种比较大的公司,发展前景更大!
不过杜淳的能力她倒是知道,不然爸爸也不会把他招进来。
“小钟,你也这里上班啊,这样以后我们又是同事了,你走之前还很肯定地说什么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啧,还真是未卜先知啊!”
越拉哑然失笑。
她当时说他们会再见面,倒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只是想着,以后在一些工作场合或者合作项目上会见个面之类的。
“你辞职之后就来这上班了吗?”杜淳问。
“没,休息了一段时间,也是刚来!”
“噢,那你在这做什么工作?还是销售方面的吗?”
越拉摇摇头,刚想回答,就听见台上传来了钟爸的讲话声。
“大家晚上好,旧的一年即将过去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临,在这一年里,因为大家的齐心协力和共同奋斗,我们公司又再创辉煌!让我们为过去的辉煌举杯,为更灿烂的将来举杯,希望公司的利润和大家的薪水都节节高升!”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越拉在台下看着神采焕发的老爸,这么文艺的话肯定是老妈写的!
“在这年终晚会上,除了为迎接新的一年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个人,她即将担任我们公司的高级总监,也是我的女儿,钟越拉!”
钟爸的目光搜索到人群中的越拉,冲她笑着招了招手。
越拉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台。
她看见人群里杜淳的表情像吞了一个鸡蛋,有些想笑。
“大家好,我是钟越拉,很高兴在将来的日子里可以跟大家一起共事,在场的有些人应该已经见过我了,但是大家可不要因为我是大BOSS的女儿就觉得我是靠裙带关系进公司的,我在家也是通过我老爸的重重考验和面试的,甚至还跑去别的公司自我奋斗了两年,才终于得到我老爸的肯定,这可不是假话,我有人证的!杜淳杜总监曾经就是我在那家公司的上司,我在他手下可被他压榨得好惨呢,现在他也跳槽到了这里,将来有机会,我可是会一一报复回来的!”
台下的人都笑,纷纷转过头寻找杜淳的身影。
杜淳迎着人群的目光,对着台上的越拉露出了笑容。
越拉挑眉,也报以一笑,冲他比了一个口型“来日方长”。
杜淳回了一个“我等着”。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都很随意地开始交谈聊天,吃喝玩乐。
越拉亲和的样子让很多人都围着她,丝毫不因为她的大老板的女儿而觉得有距离感。
他们甚至还戏称她为小BOSS。
“小BOSS,你一个高级的怎么着也比杜总监大牌!以后一定要把之前的血汗榨回来!顺便帮我们也榨榨!”说这话的明显是已经受到了杜淳的“压榨剥削”。
“对,对,这杜总监有眼不识泰山!”
“就是!”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各种攻击杜淳,越拉听了真是哭笑不得!
“咳咳,谁又在讲我的坏话呢?!”
杜淳的声音猛然在旁边响起,刚刚还滔滔不绝的人立马噤声。
不知道谁小声地说了一句“小BOSS打倒资本家!”
大家哄堂大笑。
杜淳指了指越拉,说:“最大的资本家就是你们的BOSS!”
然后又装作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他们说:“瞧你们一个个巴结的!”
又有人回应:“那当然要巴结,BOSS能给我们加薪,你能么?你能么?”
此话一出,就有人拍掌,然后大家纷纷跟着拍起掌来。
杜淳用手捅了捅刚才说话那人的额头,笑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年会上很多人都注意到那边热闹的一群人,钟爸也注意到了,他望着人群中间面带笑意的越拉,发自内心地笑了。
随着话题的转移,越拉漂亮养眼的外貌也被他们推上了风口浪尖,有大胆的男同事直接问道:“小BOSS,你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干脆收我入赘呗!为了小BOSS,我就委屈求全当回小白脸吧!”
旁边有人推搪他:“去去去,还敢自称小白脸?瞧你那小脸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公司是挖煤的!”
大家又是一阵笑。
“什么挖煤啊?我最多挖挖墙角!”
众人唏嘘。
有女同事站出来“伸张正义”了,冲那些蠢蠢欲动的男同事叫嚷着:“我们小BOSS这么漂亮,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
有人挣扎,“那可不一定,正因为小BOSS美若天仙,才更难找到一个像我这样配得上她的人!”
说这话的人受到了群殴。
越拉在一旁但笑不语。
没想到老爸公司里的人都这么可爱!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了他们的讨论:“谁说越拉没有男朋友,她的男朋友是纪风集团的少爷纪歌木,怎么样?还配得上她吧?”
越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身形顿了一下,转过脸看向她,努力忍耐才没有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哽咽:“落落……”
是落落!
是两个月未见的落落!
在场的人显然都知道纪风集团,至于纪歌木也有部分人知晓,便纷纷附和:“绝配,绝配!”
“天生一对!”
“天造地设!”
“天作之合!”
“天理难容!”一个男同事突爆惊人之语,瞬间遭到全体的直接秒杀!
……
落落笑着眯了眯眼,说:“越拉,你爸公司的人还真奇葩!”
似乎没有看到越拉欲言又止的表情,落落和那些人打成了一片,相互之间调侃不断。
越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嘴角是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样欢快的场景离开她有多久了,她不记得了,她只知道这段时间日子非常平静,平静得心如止水,却又隐隐觉得不安。
不是不会想念那个男人。
想到他握着碎玻璃片时绝望的目光。
想到他被玻璃片扎得血肉模糊的手掌。
想到他在她面前轰然倒下的身影。
那时她哭着喊着叫“医生,医生……”,爸爸妈妈和医生一起冲进来的时候都被她的情绪吓坏了。
护士推来救护床,然后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将歌木抬上去,推向了急救室。
越拉想追过去,可是她刚站起来,却又重新跌坐回了地上,她发现自己的脚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救护床上的他面色苍白,右手搭在床边上,滴着血,血渍随着救护床经过的地方一路滴落蔓延过去,在越拉眼里就像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伤痕,连着他和她。
她再也没有去见他!
说她害怕也好。
逃避也好。
或者自私也好。
她都没办法让自己站到他面前去面对他的那些伤,手上的,心上的,记忆的,所有的她都没有勇气承受,她害怕自己一见到他,就会忍不住哭出声音来。
年终晚会结束。
回去的路上,越拉开着车,落落坐在副驾驶位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越拉偶尔偏过头来看她。
她瘦了。
曾经整天嚷嚷着要减肥要瓜子脸,现在也都实现了。
她疲倦的神态在此刻终于显现。
而刚才在年会上和那些人调侃的神采早已荡然无存。
车内的暖气仿佛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我们想起的过去,却像是在为未来哀悼。虽然很艰难很痛苦,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在一起。”
落落说这话时,脸朝着车窗外,声音很轻很缓慢,像是中学时朗诵课文一般。
她想起了那场“未遂”的婚礼。
林彦为她挡在车前的身躯,和他抱着她时颤抖的样子。
他害怕失去她。
她明白。
可是她需要时间让自己走出那段过往。
所以她对他说,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
他回她,好,我等你!
她在他面前擦干眼泪,可是转身的时候,泪水还是汹涌而下。
我等你。
这句“我等你”对她来说,是这世上最温柔的力量!
就算我的世界全暗了,你也会为我撑起一片光明。
她终于明白,爱就像一只飞蛾,去赴一场绚丽的烟火,就算结局是毁灭,都会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
她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慢慢成长。
是他和她之间爱的小生命。
越拉在车窗的倒影上看见了落落的眼里闪着璀璨和绵长的光,是释然,是理解,是宁静,她的右手搭在小腹上,小心翼翼的感觉,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
越拉还在想着她刚才说的话“虽然很艰难很痛苦,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在一起”。
那些呼啸而过的记忆里,是一片狼藉的伤害和悲凉。
是贯穿身心的幸福和温暖。
我们爱过又失去,相比从来没有爱过,是不是又幸运得多?
“那就,在一起吧。”越拉这样回应她,也想在心里这样悄悄回应自己。
自己又何尝不想回到他身边。
就像两只刺猬,就算彼此间很痛,却还是想要拥抱。
过往,会放下的,对不对?
那些痛苦悔恨的记忆,总会有释怀的一天,对不对?
越拉没有问落落,这两个月她去了哪里,她知道他们这些人都需要时间来淡化那些刻在心间的伤,生命所经历的艰难的坎,都会深藏于记忆。
不去回忆,不代表就是忘记。
落落转头对越拉撇撇嘴,装作很无奈地说道:“哼,要不是看在林彦他儿子的份上,我才不打算跟他破镜重圆呢!”
越拉惊得突然紧急刹了个车,吓了落落一大跳:“哇,你想让林彦断子绝孙啊!”
“你怀孕啦?”震惊的表情。
“嗯。”装淡定。
“多久的事?”
“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那就是婚礼前怀上的。
就知道林彦这兔崽子等不及耐不住!
“你真的怀孕了?落落,你真的怀孕了!太好了!”越拉觉得这个惊喜简直太大了!
落落瞥了她一眼,有些鄙视:“我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瞎激动兴奋什么呀!”
“谁说不是我的?”
“……”
“这可是我干儿子!”
“谁同意了?”
“林彦!”
“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的啊?”
“六年前。”那个时候越拉好像拿一件什么事威胁林彦来着,过程是忘记了,不过结果还是实现了,将来他的儿子得尊称她为干妈。
“……”落落没想到六年前,林彦就很狗腿地把自个儿子给送入虎口了!
“要是当初苏语那孩子能生下来的话,也得成你干儿子,还真不够你折腾的!”
越拉听到这话突然沉默了下来。
等落落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时,也沉默了。
顿了一会,越拉问:“你还在介意是吗?”
就像当初她以为这个孩子是歌木的时,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
落落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那是林彦在爱上我之前的事,是他的过去,谁没有点过去呢,谁过去没有犯过错呢,而且像小语这么好的女孩,他会喜欢也是正常的!当然我不是说歌木不喜欢她就不正常啊!”
越拉白了她一眼。
落落装作没看见,继续说:“我不怪他,只是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嫉妒,苏语在他的心里肯定会永远有一个角落,不过我们彼此都一样,就像我的心里也有一个角落是留给谢杨的,但是我们还是会很相爱,很需要彼此!”
越拉说:“落落,我很开心,你选择了幸福!”
“艰难的选择,逝去的和拥有的,最重要的是不要给自己的未来留下遗憾!虽然有些时候会觉得心里的那份不安和害怕会将自己侵蚀掉,但更多的时候,如果身边还有爱,就不会孤单吧。”
如果身边还有爱,就不会孤单吧。
“那林彦知道你怀孕的事吗?”
“还不知道。”
“干嘛不告诉他啊?”
“两个月没有见他了,我打算在见他之前,先去见一个人!”
“谁?”
“谢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