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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她还是能这样去折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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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他心不在焉地开着车,眼神却时不时地撇一下副驾驶座上的手机,要不要回过去?她打电话给他一定是有事,回个过去吧,只是问她有什么事而已。可是手刚触到手机又马上缩了回来,应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吧,不然她为什么不再打过来,自己这样巴巴地打电话过去会不会表现得太可笑太在意了?
心烦意乱,犹豫不决,他猛地一转方向盘,把车停靠在路边。拿过手机,找出她的号码,顿了三秒,终于按下了拨打键,在嘟声之后的等待中,他不可抑制地紧张起来,待会说什么呢?此刻几秒的等待好像变得漫长起来,许久他终于听到那头传来了声音,“喂?”
好像不是越拉的声音,是阿姨?
“钟阿姨吗?”歌木猜测性地问道。
“歌木?”显然对方也听出了他的声音,语气掩饰不住的惊讶。
“是我!”
钟妈之前听见不知从哪传来的手机铃声,四处找,才发现是从抽屉里传来的,一个小巧可爱的手机上赫然显着“歌千金”三个字,钟妈为了不让铃声吵到刚刚睡着的越拉,便接了,却没料到是歌木。她望着床上面容苍白身体虚弱的女儿,心里一酸,“歌木啊,什么时候回国的?”
“刚回来没多久。”
“哦,你找越拉有事吗?”难道他们之间又和好了吗?
“没,只是她之前打了个电话给我,我没接到,回过来想问问她有什么事。”
“越拉她刚刚吃完药睡下了,等她醒来我让她打给你吧。”
吃药?睡觉?几乎是急切地脱口而出,“她怎么了?”
钟妈叹了口气,“没什么事,就是着凉了,昨晚可能在外面吹了冷风,很晚才回来,今早起来就开始发烧!”
着凉?发烧?为什么还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啊,她到底要身边的人操心到什么时候?!这四年就没有一点点懂事,一点点成长么?!歌木的脸上露出微怒却有无奈的表情,和钟妈寒暄了两句便结束了这段通话。
她生病。他抑制不住的心疼。
以前,她大病没有,但小病却是常常不断,每次被教训还很有理地顶嘴,“你以为我想生病吗?难受的是我自己耶!”显然对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还凶巴巴的男朋友很不满,气呼呼地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谁叫你晚上跑出去玩了?谁叫你去吹冷风了?谁叫你睡觉的时候踢被子了?谁叫你……”
“停停停!”越拉慌忙刹住了他的数落,露出谄媚的笑,贴过去挽上他的手臂,讨好似的笑着说:“以后我们一起睡的时候,我保证不会踢被子的!”说着还把手举起来,一副要发誓的样子。
歌木的脸上却潮红一片,他尴尬地咳了两声,弹了下她的脑门,“钟越拉,你羞不羞啊?”竟然连以后和他一起睡的话都说出口了,一点都不害臊脸红,是该说她脸皮真的太厚,还是说她反应太钝呢。
“羞什么啊?以后我们是要结婚的啊,结婚后难道不是要睡在一起么?”
“……”
为什么那时的她就那么坚定他们一定会结婚,一定会永久?其实他不也这样认为过么?只是时间的轨道就那样生生偏离了他们的世界,让他们交了个叉又各自渐行渐远。
最后被歌木强行灌药,她拼命摇着头,摆出一副哭脸,咬紧牙关,就是不喝。
不喝是吧,“那打针好了!”
“更不要!”
“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在他的坚持下,挫败地趴在床上,脸闷在被子里,“我不要!就是不要!吃药好苦!打针好痛!”
歌木望着在床上耍赖的她,有些头疼,他坐到床边轻轻一拉,就把她从被窝里扯了出来,“有本事以后别生病!”
“歌木,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温柔?”带着重重的鼻音,哼出声。
他不温柔?望着这样的她,他真是又气愤又心疼,生病的戏码一个月要上演多少次?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不在意他的感受,究竟是想要折磨谁啊!有时望着她无辜又委屈的脸,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说到底是他这个男朋友不够尽责么。
“只怕我的温柔不够用!”这样的频繁生病,再多的温柔也不够啊。
耐着性子哄了半天,还是紧闭着嘴不肯吃药,歌木便很干脆地拿过床头的电话直接叫张医生过来了,不吃药就打针吧。
挂好电话,就看见越拉望着他一副哭丧的脸,咬着唇的模样让他有一丝丝的不忍心,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打针会不会比生小孩还痛啊?”以前她听别人说生小孩很痛的,不知道打针会不会也那样痛,一想到一根那么粗的针要扎进她的肉里,她都忍不住发抖。
额……歌木感到头上一群乌鸦飞过,这个,他怎么会知道,他又没生过小孩,而且打个针,应该没那么夸张吧?她会不会忧心过度了?
好吧,看见他的表情,越拉就知道自己肯定又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便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张医生很快就来了,越拉看着他拿出注射器和针头,心就跟着颤抖,她一直拼命往歌木身边缩,扯着他的衣角,怯怯地说了一句:“我觉得我的病好了!”
“好了?之前不是还哀嚎着很难受吗?”又探了探她的额头,“烧还没退,乖,打一针就好了,嗯?”
心不甘情不愿地挽起袖子,慢吞吞的,挽了半天都没挽上去,歌木好笑地瞅着她撇着嘴的神情,按下她的手,帮她把衣袖挽了上去,露出雪白的手臂,然后轻轻地把她按在怀里,对张医生说:“开始吧。”
擦酒精的时候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微微抖动,紧闭着眼不敢睁开,他收紧手臂,把她禁锢在怀里,给予她更多的温暖和勇气。
他望着那根针扎进她手臂上的血管,她吸了一口气,闷声叫了一声,“好痛!”
好在很快就打好了,张医生收拾好东西,嘱咐了几句就出去了。歌木看了看越拉要哭出来的样子,轻搂过她,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好不好?别折磨我了!”她生病她难受,他也难受,看着她痛得皱眉,他也痛得心疼。
……
现在她又折磨他了。四年了,她还是能这样去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