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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七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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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微风起。
纳兰颜之倚靠在凉亭里的贵妃椅上,拿着扇子遮面浅睡起来,却未有发觉慕容子诺及慕容子楚一道踱步而来。
慕容子诺调皮,拈手拿起面上的纱扇对着纳兰颜之轻扇,一面言:“皇嫂,在外头睡着也不怕被热气熏着伤身呢?”
纳兰颜之微睁双眸,见是两位王爷,连忙起身轻理青丝,似有些尴尬之色:“怎么不唤我一声?”随即又吩咐望舒上茶。
“瞧皇嫂睡的这般深沉,是在做什么美梦吧?”慕容子诺轻笑,随即又将纱扇还及纳兰颜之的手上。
“却是白日梦。”纳兰颜之轻笑着,随即又问,“今日倒有空来我的院子,王爷未在府上?”
定是慕容子书不在府上,他们便来自己这院子里打趣。瞧眼下这时辰,又该是用膳时候,这几日他们二人来的甚是平常,有时一起在王府用膳,有时出去外头用。
“不知五皇兄与六皇兄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只让我们来向你请安,一会再出府用膳,因五皇兄不日便要回边关,故而今夜六皇兄做东去醉月楼替他践行。”慕容子楚轻言作答,随手拿起桌子上头的书卷轻翻起来。
“边关不是由四王爷镇守着,怎这样快便又要去?这才不过刚新婚而己。”纳兰颜之甚是诧异,心里暗念着新婚不过数十日,自己的姐姐便要独守空房,实在不妥吧。
慕容子诺微微挑眉,脸色甚有些讪意,接过望舒端上来的清茶小抿一口,轻嗤起来:“谁让四皇兄没那个本事呢,边关告急,人家都快打过来了。“
纳兰颜之微微蹙眉,她不关心其它,只关心纳兰颜雪,暗念着若说五王爷不在府上,便接姐姐来这里与自己同住,也不怕她会寂莫。
“且六皇兄也要往召阳去。”慕容子楚一面翻看着书卷一面说的极为漫不经心。
“这又是为何?”纳兰颜之一脸疑惑。
“召阳那处听说有水患,父皇便说让此事由六皇兄去办,想来该是器重才会交由皇兄手上。”慕容子诺一脸笑意。
原本都在头痛让谁去办此事,朝中大臣商议由皇子出面甚为妥当,何况也可历练,慕容子宣原是头一个请命的,但此事最后却落到了慕容子书的头,也有众大臣力鉴的一份功劳。
“这却是一件好事,若说处理妥当,也可令皇上刮目相看。”纳兰颜之微微点头,随即又问,“什么时候出发?”
“只这几日吧,听说那里的百姓死伤无数,父皇还专程派一只队伍与皇兄一同随往。”慕容子诺悠悠出言,语气中甚带着担忧。
“七皇兄今日倒也奇了,原本早抢的你死我活,今日却是自己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让六皇兄去表现。”慕容子楚的眼光依旧流恋于书卷上,口气甚是有些新奇。
“我却不觉得他有那个本事治水患,治女人他才最有本事。”慕容子诺当即便不屑的冷哼一声。
纳兰颜之不言,只静听,暗暗思量。
此时,又听到前院的小厮来唤,慕容子诺及慕容子楚连忙对着纳兰颜之微微福身便齐齐告辞了。
微风拂拂,花开夏日,纳兰颜之只盯着湖中的粉荷发怵。
黎夜轻身而跃至颜之的身边,福身出言:“七王爷在隐衫门那处。”
纳兰颜之微一抬眸,略一沉思,便往隐衫门那处去,却见是他的马车无疑,稍对黎夜吩咐,便一个提裙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而行。
车内的慕容子宣见着纳兰颜之,便觉欣慰,他轻拥住纳兰颜之,紧靠她的肩膀处:“我们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慕容子书去召阳治水患,是你在暗中推波助澜?”纳兰颜之未有推开他,只是低声相问。
“这是最好的表现机会,他该谢我才是。”慕容子宣用手指勾起纳兰颜之发髻上的金步摇浅笑,鼻尖闻着美人的发香。
纳兰颜之只觉着脖子处有些发痒,稍将身子往前微倾,似带了些可惜:“这样的机会原本你去才是,也好让皇上知晓你的治国之才,怎就丢到他的手上。”
“我就知道你是向着我的,可我另有打算。”慕容子宣轻笑着,拥的纳兰颜之越发的紧,只在她耳边温声吐气,“这太子之位定是我的,眼下先让他尝些甜头,我自有主张。”
纳兰颜之深知慕容子宣不可能将大好机会送及慕容子书,定是他在心中盘算什么,随即又言:“你若说要行动也快些才是,免得让别人争了先。”
慕容子宣似是答非作问,言语中带了些轻挑及不屑:“父皇好似特别倚重他,往日里不觉得,但细细想来好似另有深意。若说不除的干净些,怕是难了。”
纳兰颜之的身子一怔,慕容子宣明显感觉到了,轻声安抚她:“你别怕,一切都有我呢,你只管安心的做我的女人,做轩临的皇后即可。”
纳兰颜之一言不语,她也无话可说。
“我这里有一包药,无色无味,服用之后会耗损内力,且身子会一日比一日懒,待毒至全身,就会衰竭而亡。”慕容子宣边言边将一小包药粉放至纳兰颜之面前,“一个月之内他定能看到我为帝,他也算死的安心了。你寻个机会便给他服下,之后的事情便会好办许多。”
纳兰颜之似有些不解,思量一番,终究还是伸手接过那包药藏进自己怀里,突又言:“子宣,你未有何事瞒着我吧,而且你当初许我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否属实?”
“自然对你是真心的,溺水三千,我宁取一瓢。”慕容子宣轻笑着,比往常更觉温情,用鼻尖去蹭她细滑的脖间,暧昧出言,“颜之,你我在不久之后即可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纳兰颜之见慕容子宣与往日不同,似有些不安分,连忙出言:“你快将我送回去,若是被人察觉,你我都难堪。”
“颜之,他可曾碰过你?”
纳兰颜之几乎是脱口而出:“未有,你为何这般问?”
随即又念及起那深吻,有些慌张。
“若说有,我便要他死无全尸。”慕容子宣紧了紧搂在纳兰颜之腰际上的手,令纳兰颜之眉头一皱,甚觉有些吃痛,同时也心有余悸。
“你若是要做,千万要做的干脆一些,斩草除根总是要的。”纳兰颜之轻声出言,语气里似带着一丝试探之意。
她不知道慕容子宣到底想如何对付慕容子书,但她想尽可能的套些话出来。
慕容子宣轻抚纳兰颜之的下巴,悠悠出言:“我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去,我会让他活着,看我称帝,看到你成为我的女人。”
“你有心除他,又为何要留他。且你又要将一个大活人藏在何处?”纳兰颜之轻移开自己的下巴,悠悠出言。
“最危险的地方自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自有主张,你只等做我的皇后即可。”慕容子宣轻笑出言,在纳兰颜之的耳根处重重的亲吻一下,随即又对外头冷冷出言,“去六王府。”
何人的心思都是不易猜的,纳兰颜之恨不得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是学心理学的,否则也不必像此刻这般头痛。
而慕容子宣明显就是不愿告诉她,他到底会如何计划。
待马车停至隐衫门时,纳兰颜之突然将脸颊贴在慕容子宣的胸膛,尽显小女人的担心:“子宣,我好害怕,你千万要做的妥当一些。”
“傻瓜。”慕容子宣轻拍纳兰颜之的肩膀安慰道,“这是男人的战争,你只站在边上看戏即可,而能成为赢家的也只能是你的男人。”
纳兰颜之微微点头,随即便径自下了马车。
局势太急,似是所有棘手之事都从四方涌来,纳兰颜之唤来黎夜及漠雪商议。
突而慕容子书大步越进浣霞居,纳兰颜之甚觉诧异,几日未见他竟好似越发俊俏,当即便觉着自己好似哪里有差,应是脑袋里有水亦有面粉。
“听说这几日你身子未好,眼下如何?”慕容子书轻问,眼神示意黎夜及漠雪二人出去。
“今日大好,不是说出外用膳,怎这般快便回来了。”纳兰颜之似有些疑惑。
“五皇兄明日便要走,何况他府上还有娇妻,只吃了饭便回了。”慕容子书轻言解释。
纳兰颜之微微点头,也未在问及其它。
“你前日送及的香包,本王甚是喜欢。”慕容子书端起络月送进来的茶小抿一口,似是说的漫不经心,但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纳兰颜之当即便觉着不好意思,自己那手艺果真烂的可以,当下又瞧见他竟挂在腰间,便越发觉着尴尬,起身想拿下它,却被慕容子书紧紧握住一只手,又将她拉扯在自己的膝盖上坐着,轻言:“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己然是我的人?”
“什么意思?”纳兰颜之微微蹙眉,随即又言,“听不大懂。”
慕容子书也不恼,只是轻言:“我过两日便要去召阳……”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屋外头林景来报:“王爷,前院来了客人。”
慕容子书一听此言,便只好起身随着林景往前院去,出屋子前还不忘转身说一句:“我一会在来。”
纳兰颜之甚觉尴尬,若说他不嫌那香包丢人,她还看不下去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