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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八章:心知行不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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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里,路斯声音不响不轻。
“切,这破动漫,教坏小孩,全世界带毒的鸟类只有一种,而且还在大洋洲。请问这个蓝头发的家伙的毒鸟哪里来的。这会让小屁孩们生物考不合格的。”
“也许,那种鸟在秦朝时有,后来灭绝了。”汀泞小声回应。
“什么,张良是儒家的?他可是黄石公的传人,说他是道家或者兵家还差不多,张良的一生,一点都看不出来儒家的精神,刺杀皇帝这种事情儒家会干吗?呸。张良给刘邦出的计策里,很多都他妈挺缺德的,背盟约,欺韩信,都有他份儿,儒家可是信雅达,他这个信字就过不去……这会让小屁孩们历史不及格的。”
“儒家里也有另类,佛家里多还有吃肉的和尚呢。”
“那个盖聂没加入墨家前是个三十岁的光棍,加入叛贼集团后立刻就有美人倾心了,这不是教导小屁孩造反有理,谋反才有前途吗?这会让小屁孩们政治不及格的。”
“……”
“什么,一瓶鸩羽千夜就能屠尽城,那抗日战争时小日本向我们投放生化武器,我们干什么了?还有那机关兽。古代都这么厉害了,随便教教,一个小孩就能修理机关无双了,这才是素质教育啊。小屁孩们看多了这种动画片,会对应试教育失去信心的。”
“够了!”汀泞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入路斯嘴里。路斯愉快地咀嚼着,咽下后眼睛一亮,又发现了什么新奇事情,“那个卫庄是不是白化病……”汀泞赶紧又塞了一把爆米花给他。结果,那一场电影,汀泞完全不记得自己看了些什么,只是不停地担心路斯嘴巴空下来。而路斯那一场电影下来,足足吃了两大桶爆米花,全是汀泞小美人亲手喂的。
夏末的阳光依旧刺眼,汀泞抬头,望着刺眼的烈日发呆。篮球场上的欢闹与喧嚣在她耳边晃过,将夏天的热浪晃得更加热。后脑勺被拍了一记,一片阴凉出现在她的上方,甚至还有雨滴。汀泞抬头,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路斯,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把伞:“傻瓜,盯着太阳看做什么,瞎了后看我还要不要你。”
要不要你?
“不要吗?”汀泞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隐隐的有些解脱。
“开玩笑的。”路斯将手里的伞塞入汀泞手里,“瞎了我也要。”说完,在队友们的呼唤下,飞速奔回场内。
“瞎了也要啊。”汀泞又无意识地呢喃着,她恍惚了一会儿,忽的收敛起心神,目光追逐着路斯。
场地里忽然掌声雷动,球员跟观众都在欢呼,当然,失败那一方的苦楚并不在众人的关注内,成王败寇是这个世界永恒的旋律。
“汀泞,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小心路斯被别人拐走。”同班同学姚小二用手肘蹭了蹭汀泞。姚小二原名姚晓尔,因为谐音,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彻底沦为班里的小二。
汀泞顺着姚小二手指的方向看去,球场的中心,莫芷正捧着一束鲜花优雅自信地走向路斯。球场内,路斯就是所有人的王者,所有人的中心,是场地上的骄阳,而此刻骄傲的莫芷,就像反射出路斯光芒的钻石一样,很般配的两人,相得益彰。相比而言,汀泞就像一朵小小的浮云,在万里晴空中,存在与不存在都不影响天空的蓝,骄阳的烈。
看到莫芷捧着鲜花走向自己,路斯脸上灿烂的笑容未变,一个转身跟身边的队友交换了位置,并将他用力推了一把,推到了莫芷面前:“棍子,你的球迷来了。”棍子原名叫林昆,因为他字不太好,有一次老师点名时,将林昆两字念成了木棍,从此他就得了棍子的诨名。
莫芷是木棍心里的女神,他并没有发现路斯那厮的险恶用心,红着脸站在莫芷面前,伸手挠着头发。
路斯好笑地看着一脸无措的棍子,目光上调,看向看台上的汀泞,不耐烦地挥手,示意她快点下来。
“哇哦,路斯太有范儿了。”姚小二三秒变花痴。
汀泞看着频频对她挥手的路斯,忍不住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可是……汀泞看着自己与路斯之间那十几步的距离,她跟路斯的未来仿佛就跟这十几步的距离一般清晰明确,她跟他相处了十八年,未来的八十年,还是这么相处吗?
垂下头,缓缓迈出脚步,不管未来如何。起码今天,她不能让路斯难堪。走到路斯身边,汀泞由着路斯搭着自己的肩膀,微笑着跟他拍下一张张合影。
当两人对着镜头亲密微笑时,沉着俏脸的莫芷走到路斯面前,狠狠将手里的鲜花摔在路斯面前:“路斯,你不必给我玩太极,我不需要台阶,就算跟全世界说又何妨,我爱你,莫芷就是爱路斯。”
路斯倒是没有料到莫芷如此勇敢直接,任何男人,只要不是铁石心肠,都会被这样子无所顾忌地表白感动的。路斯素来率性潇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安静:“谢谢你,下次看上其他男人跟我说,我帮你一起追。”
莫芷倔强地抬高下巴,倔强转身,一步一步走出场外。
这不是路斯第一次被表白,以往,他都会借此跟汀泞调笑:“女人,看紧点,我很抢手哦。”这一次,路斯选择了沉默。倒是素来淡淡笑过的汀泞,轻轻叹着气:“路斯,她好勇敢呢。”
路斯拍拍汀泞的肩:“走啦,我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