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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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小北自他怀里转身，抱住他的腰，小声道：“只要是你想的人，不管多忙也会放下手边的事去见她。而让你牵念，又不得相见的人，她，已经不在了。”
莫向南双手在她的身后收紧，下颔低压在她头顶，发出更长的一声叹息。贝小北知道，到目前为止，对他最好的安慰，就是陪伴。他伤了她的同时，她不也伤了他。像两只畏寒的刺猬想要拥抱取暖，不管是谁稍微靠近，都会被对方的刺戳伤。除非，两个人都能将自己身上的刺血肉模糊地拔干净。
她和莫向南，就是正在一点点血肉模糊的刺猬，做着最惨忍却又是最快接近幸福的事情。贝小北逼退眼底的泪，抬起头来看他，嘴角添上一些安抚的笑意：“你有过很美好的童年，所以你的身上才有温暖。可最后，有人破坏了你心底这份最单纯的美好，所以，你的温暖里添了恨和狠。这几样东西永恒地并存，没有一样能丢得到。只因，我是唯一能体会到你这份温暖的人，自然，连你的恨和狠也不会旁落他处。除了你自己，就只有我明白。”
她垫起脚，垫得很高才勉强够得着在他的唇角轻轻印上一吻：“可是，莫向南，取与舍间的决择，是曾经你教我的。”
莫向南看着她，那抹幽蓝里说不出的忧伤，他低头，嘴唇印在她额头上许久都不曾离开。
“可是我自己都没学好。你陪我重新再学啊？”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始终没有离开她的额头，温湿反反复复的触在她额心，有点粘粘腻腻的，却让她说不清道不明地心悸。
她靠紧他，消融于这一丝丝的温情中，贝小北说：“莫向南，你帮帮我。”
她是狠着心将这一句话说出去的，不敢去想他是否会对她有所揣度，是否怀疑她的目的性。无论如何，这是她来找他的目的，她都必须说出来。哪怕，惹他再一次暴怒，惹他再一次对她用强。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后的一秒，莫向南温柔地开口答应：“好。”
搂着她的怀抱也没有丝毫异动，依然，如旧……
贝小北轻叹一口气，如释重负安下心来。将双手环在他颈后，享受这终将会慢慢逝去的心满意足。
莫向南，如何才能让我在喜欢你之后再安安静静地离开你，当我把你对我的好当成对你有所求的手段，我还是你喜欢的那个贝小北吗？
虽然，我从来不肯在你面前哭，但你可知，此时此刻，在我的心里面，早已泪流成河。
“贝壳儿……”他轻轻地唤她。
“嗯。”她低低地应。
“贝壳儿……”
“嗯。”
……
多少次反反复复，他都在唤她。他每唤一声，她都应他。哪怕只是这轻轻地一应，总能叫他的不安随风而逝。他们都有各自的倔强和骄傲，是彼此都该小心躲开的底限。
呢喃之后，莫向南道：“给我生个孩子吧！”
贝小北从他怀里抬头，见他目光深遂，嘴角有淡淡的笑，姆指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小声地补充：“我知道你不想拿我的钱，最好的办法就是依协议获得相应的代价，可杜安邦等不了了。所以，哪怕你再不愿意，也还是飞过台湾海峡到我身边来。我到现在都没有给你机会开口，并不代表你的事情不重要。我气你固执，却也不想你难过。你打过电话的第二天，钱和药品都已经到位了。别介意，就当是我先替你垫的，到时候，协议结束你仍不愿意用我的钱，也可以还给我。所以，安下心给我生一个孩子，长得像你的孩子。”
此时此刻，贝小北终于明白了，莫向南有多喜欢她。可她还是摇摇头，并不算太好看的笑起来：“孩子要长得像你，有一双幽蓝的眼睛，好看的五官，挺拔的身姿。莫向南，我希望他像你。”
孩子像你，才能与秦月相安无事。若是他像我，便是秦月心里的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哪怕是你莫向南的亲生骨肉，也不见得会获得双全的爱。
可不管如何，莫向南，我都希望你会很爱他。把缺失的我的那一份爱也给他。
“好。”最后，莫向南这样跟她说。说完，打横将她抱起来。
贝小北瞬间失重，双手本能地环住他，稳住身子问道：“你要做什么？”
莫向南瞄她一眼，挑眉一笑，邪绢狂肆，是她很少见到的轻佻：“抱你去睡觉。”
边说边往卧室里走。贝小北趴在他肩膀上，傲娇着道：“不！我不陪你白日宣淫。”
莫向南没受她影响，将她往床上轻轻一丢，拿了被子盖上，自己却只坐在床沿，睨她一眼，“看来，我给你找的汉语言文学老师真的不错，连白日宣淫这个词儿都教会你了，真不简单。不过，真不好意思，要叫你失望了，我马上要出去工作了，也没时间陪你白日宣淫，你忍一忍，嗯？”
贝小北皱眉将他的话体味了半天，赫然发现莫向南竟然拿那个事情与她调笑。顿时又羞又急，拉过被子蒙住头，心下大叹，这还是她认识的莫向南吗？
调笑她的人，心情更是大好，见她捂得紧，怕把她闷坏了，赶忙将小脸扒出来，被角在嫣红的颈项间掖好。俯身，又在额心亲了亲才道：“好了，别羞恼了，我只是在夸你聪明。”
她缩着脖子让了让，有些失神，“莫向南，我和他都是聪明的，功课很好很好。可是……”
莫向南见她眸子里笑意尽失，怅怅然然，伸手去抚她的眉骨，“我以为你已经想开了，才决定给他用那种药。”
贝小北仰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微笑，他也还了一个，“这些天你要高高兴兴的，我保你回去时，他是好好的。”
“好。”她点点头，应了一声。
莫向南的确是来工作的。接连四五天，贝小北白天几乎都见不到他的人。
怕她一个人太闲，会闷，会烦，然后再糊思乱想，所以也他给她安排了活动。调了一个女秘书和给她接机的司机陪着，一连几日都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看展。贝小北很好奇，为什么所有的活动都安排在那里，每天坐相同的事情不是更烦吗？莫向南笑而不语，直到第二天后她就明白了。台北故宫很大，游客都是分批走不同的线路的，排个四五天，运气好，分不到不同的线路，才能堪堪游个大半。
虽然她对这个安排相当满意，可每天排队走路对她的体力消耗委实不小。
莫向南忙得很，几乎只能晚上回来照个面，睡个觉。他回来得晚，她白日又累，所以，能挣得住，就等他回来，挣不住就自个儿倒头睡了，一觉醒来，他又出去工作了。
那一晚，她睡得早。半夜醒来却不见身边有人，她未开灯，摸着黑走出去，却被大小卧室间的门带了一下，摔在地毯上。自己还未来得急爬起来，就在黑暗中被人拎起来，抱上床去。虽然是黢黑一片，可她一点也未惊着，那双手，那种气息太过熟稔，不是他，还能有谁？
贝小北抵着他心口，轻声地问：“怎么睡在这里呀？”
他回答得声有些慵懒模糊，“回来晚了，见你睡得沉，不想弄醒你。”
贝小北“哦”了一声，枕了他的手臂舒服得很，混着他的淡淡的烟草味儿又觉得困了。
莫向南却开口问她：“这个床小，挤不挤。要不要一起回里面睡？”
贝小北闭着眼，糊乱地在他胸口蹭了蹭，让他给抱了个满怀，“莫向南，你不觉得这跟床的大小没关系吗？只要你是抱着我，再大的床，好像你我也只用得了这么多。”
没多久，她的呼吸渐长。安安静静的黑夜里，莫向南掩得掩不住嘴地笑。
第二天睁开眼还能见着他在身边安睡未醒，贝小北觉得很奇怪。其实，她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可以明目张胆又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莫向南一直是她所有认识的人里面最好看，最强大，最有气场的。眉目之间的贵族气不停地向外渗。
贝小北看着看着，心里就直嘀咕：这也太好看了吧！
闲来无事，又趁人未醒，便在他的面孔上毛手毛脚起来。莫向南频频皱眉、躲闪，惹得她呵呵笑个不停。不想一道蛮力从腰间一紧，整个人翻了半圈，直接趴在某个人身上了。
莫向南一早就醒了，合眼假睡，配合着随她玩个尽兴。她没想到见好就收，人就被他掳了起来。他幽蓝的眼睛带着笑意望着，她撑着上身与他对视，再一齐微笑。
他知道的，她笑得没心没肺时，特别特别的漂亮。
她也知道的，他没负担诚心而笑时，特别特别的教人着迷。
贝小北俯下身，双手撑在他肩上，轻轻地吻他的唇。她尚年轻，情#事上生涩，不谙技巧，只晓得碰在他的嘴唇上，纹丝不动。最后莫向南受不了她的主动而不动，夺过主动权深吻她。一手箍着她的腰扶稳，空出一手去解她衣裙上的扣子，只解了两粒，沿着脖颈刚好吻到微凸又细长的锁骨。他哼了一声，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带着笑，蹭蹭她的鼻间问：“白日宣淫否？”
女孩的脸颊在瞬间飞起红晕，别过头去道：“不然！”
莫向南微笑，“那就不然吧！起床喽，傻姑娘！”
说完，抱着她下床去洗漱。
莫向南夜以继日，终于将半个月的工作用一个星期做完。带着贝小北沿着海岸海环岛走。没有搭飞机，也没有自己开车。只是坐着普通的火车或者巴士。他卸下架子陪着她，丝毫不计较吃穿用的简单。贝小北甚至都不敢相信，他们几日之前真的住在顶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莫向南从来没有这样牵就过一个人，也从来也有因为如此牵就一个人而开怀。
即使这里四季如春，但到底还是十一月底了。莫向南担心她受凉，并没有在东海岸多待。两天后，就带着她往中部走。坐了小巴士，沿路看四周的风景。
路过一大片向日葵花田的时候，临窗而坐的贝小北几乎跳起来，趴在窗户上目不转睛地看。莫向南注意到她的兴奋，含笑问她：“喜欢啊？”
贝小北点点头。
莫向南叫停了巴士，带着她往回走。越过这整片的花田，才找到一栋两层的小楼。莫向南在花园门口敲了敲，没多久，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出来应门。
待莫向南道明来意后，女子略略打量了他们片刻才开了门，请他们进去。略带歉意地说：“我家不是民宿，没有舒适的客房。只有一间卧室，是留给来花期时来帮忙采花的朋友住的，如果你们不嫌简陋，就住下吧！”
说完，便领着他们上了二楼，打开了一间房门。那卧室不大，铺设也极为简单。比这几日他们住的小旅店还要差上许多，甚至还没有独立的卫生间。贝小北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莫向南，他看着她微微一笑，转身对那女子说：“那就打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