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番外、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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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曾经想过无数个过年的场景，可能在陷空岛和兄嫂欢聚，可能在江宁酒坊一边听干娘唠叨一边拿新买的钗子哄她，也可能自己在哪里的青楼里听着红颜知己弹着曲儿喝着十八年的女儿红，但绝没想过，会和那只猫一起过。
换了以前，自己肯定会说那只猫又古板又木，谁高兴大过年的还要听他堪比包黑子的说教。不过，这次他可是自己心甘情愿留在开封的。
第一次和那人一起过。
冲霄楼破的时候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展昭更是昏迷了近三个月，如果不是展容逆天而行用固魂瓶保住了他的魂魄，这会儿，他怕是在衣冠冢前面吹冷风吧。
也幸好，那人终是没事。
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赵虎整个开封府都听得清楚的叫声。白玉堂随意往窗外看去，就看见大家几乎都在外面雪地里，王朝拿长杆子挑着一长挂的鞭炮，张龙打燃了火，于是响声不绝于耳。包拯和公孙策微笑着站在书房的门口，任他们胡闹。
白玉堂自认还是有些怕冷的，也没打算出去，目光游移了一下，定格在不远处的那抹白影。
他依然穿着惯常的青色长衫，只是在外面裹了一件大嫂捎来的雪色披风，手似有些怕冷地缩在里面，不时拿出来在嘴边呵口气。唇边呼出的淡淡白气，模糊了他的五官。一如往常的温润笑意，只是不再是隔绝他人的面具。白玉堂素来不喜欢他的那个笑，哪怕是当年自己拒绝做他朋友的时候，他唇边依然凝着那抹笑，就仿佛他毫不介意一样，要不是告诉他心意后，展容不甘让他那么容易拐走自家弟弟时有意无意地说漏了嘴，他还不知道那猫竟然如此能忍，忍到，吐血不止，忍到……宁愿寻死。
一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也紧紧地握了起来。展昭，白玉堂发誓，有生之年，定不会让你再受这般苦楚！
“小白？你在里面干什么？还不快出来啊。”展容从屋里拿出很多自己糊的红灯笼，见白玉堂坐在窗边，就扬声唤他过来帮忙。
两人把灯笼挂了个七七八八，府里登时一改平日朴素到无趣的样子，瞬间热闹起来。衙役们也都从值房里出来，领了碗饺子又回去值守去了。鞭炮放完的众人一起进了内堂，里面已经摆满了丰盛佳肴，色泽润亮，让人食指大动。
展容又拿了一瓮酒出来，揭开泥封，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连像公孙先生这样素来不好酒的人也不由得用力闻了几下。
展昭好奇：“姐，这是什么酒？”
展容微笑，一边给包大人倒上，一边道：“昭儿可还记得有段时日师父几乎每隔半个多月就要上后山一次？”
展昭当然记得，那时他已经十多岁了，师父让容姐来教自己习武，他自己则隔三岔五跑后山去，惹得众师兄师姐好奇得不行，可是谁也不知道师父究竟去干什么。后来师父说是给自己挖巨阙去了，不过那时也没人信，难道……
“师父曾说要在每个弟子下山的时候送他们一瓮自己酿的酒，不过你也知道师父的手艺有多糟糕。师父花了很长的时间来研究这酒，并且取名绝世。这酒我也没喝过，因为最后只留下三瓮了，一瓮在我手上，一瓮师父说要留着做酒母，还有一瓮是送给阿殇做成亲时的聘礼的。”
众人不禁好奇，暗想展昭师父的酒，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就在展容倒完酒以后，她又变戏法般拿出个小坛子。
“昭儿，你不能喝酒，小白，你受伤未愈，也不能喝酒，这是我自己泡的药酒，只是借点酒味而已，小白你就委屈一下吧。”说着就给他倒上。
展昭微笑着看着白玉堂一脸“为什么我不能喝”的委屈表情，软言道：“玉堂，这酒又没喝完，还有呢。下次给你喝吧。”
白玉堂无奈，谁让说话的人是他最爱的猫儿呢。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转眼已快到子时。绝世果然不负其名，不过一杯的量，量浅如王朝他们已经醉得歪歪斜斜，先生脸上也泛起红晕。展容一看时间差不多，便叫大家各自散了。
回房的路上，不知哪家的烟火坊放起了焰火，映得汴梁城上空一片绚烂。展昭停下脚步来，扬起脸看向上空。
斑斓的焰火在他的脸庞上打出明灭的光，眼中光华流转，孩子般用目光追逐着此起彼落的烟花，忽然扯起嘴角，露出一个醉人的微笑，让满天焰火黯然失色。白玉堂忍不住上前，揽住了他纤瘦的身躯：“猫儿……”
展昭转过头来，露出清浅的笑：“玉堂，新年快乐。”
漫天焰火仍在继续，不过白玉堂已经不再关注了，他的眼中，满满都是展昭的微笑。他微微低下头，吻住了他。展昭闭上眼睛，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焰火，似乎比刚才更漂亮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番外、过年
